被叫做春絨的女子不滿道:“姐姐!你就是心太善了,這騙子說話這麽難聽,你居然還想要給銀子?要我說,不揍他一頓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說完又瞪着眼睛看向南易,“你再不走,信不信我動手了?”
那男子的面色也不是很好看:“兄台,這位是我即将過門的妻子,還請你休要胡言亂語。适才那番話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走吧。”
南易仍立在原地,不卑不亢道:“我所言皆真,并不是爲了銀兩。也希望你們能有所注意,若是等到真出了什麽事,那一切都已經爲時過晚了。”
锵的一聲,春絨抽出了手中的長劍,指向南易喝道:“敢咒我姐姐,看我不刺爛你這張嘴!”其身形剛動,便被男子阻攔住了。
那女子也伸手将其拉住,不斷勸解:“你别沖動,我看他并不像壞人,将劍收起來吧,勿要傷了人。”
春絨揚了揚精緻的下巴,收回長劍道:“好,我倒要看看你這騙子,接下來還要說些什麽。”
“我隻是将我知曉的說出來,至于根本問題出在哪裏,我并不知曉。還請這位姑娘細細回憶一下,最近可有什麽特别的遭遇?”
南易的話剛說完,春絨便冷笑出聲:“你什麽都不知道,還反倒要來問我們?”
其旁的男子見南易态度認真,便開始有了幾分信意,面色憂慮道:“這種事,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冬兒,你且好好回憶一下。”
女子凝神細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道:“近日來,我皆是和你與春絨待在一起,并沒有遇到過什麽特别的事情啊。”
春絨似極爲不信南易,再次譏诮出聲:“如何?你可以滾了麽?”
“春絨!無論如何,事關你姐姐的性命,不可忽視,你就休要和這位大師擡杠了。”男子立即制止道。
春絨不滿的瞪了南易兩眼,不再說話。
南易揉了揉額頭:“既然你們自己都沒有絲毫的頭緒,那我也不知要如何去幫你們。此次是我唐突了,隻希望接下來,我們能一同結伴前往昆侖山,說不定相處間我能發現些什麽。”
春絨再次不淡定了,話裏說的是南易,卻看向那男子道:“我說,你不會是看上我姐姐了,心懷不軌吧?”
男子聞言直視着南易,沒有說話。
南易見此,直接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就有緣再會吧。”
見南易要走,男子立即起身将其拉住:“兄台毋惱,我們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這種事你是好心提醒,隻是我們不敢去相信而已。還請坐下來喝杯酒,我讓冬兒細細說道,可好?”
南易複又坐下:“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幫助你們,并沒有其他想法,還請知無不言。”
“這……我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女子有些茫然的看向南易道。
“你就當做是閑談,随意說些什麽便可,我能在你的話語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女子點了點頭:“好,那我就先介紹一下自己的情況吧。我姓白,名冬谧,她是我妹妹春絨。小時候家裏窮,但是爹娘待我兩極好,也算是窮苦中難得的溫馨吧。”
“可惜在後來,父母皆是病重,先後離世了。娘親在臨死間,交給我半塊玉和一封信,讓我和妹妹去投奔舅父。那時我倆也才十來歲,一路跋山涉水總算是活着尋到了母親交代的地址。”
“舅父是風遠山莊的莊主,在看到信和玉時,疼愛的抱着我和妹妹說了很多話。原來當初娘親嫁給爹爹是一意孤行私奔的,之後是徹底斷了聯系。隻是沒想到結局會是這般,年紀輕輕就丢下一雙女兒撒手人寰了。”
“在舅父的影響下,我和妹妹開始習武。後來在我十四歲,妹妹十二歲的那年,山莊中多了一人和我們一起練武。他就是我身邊的這位了,其父親和舅父是多年的老相識,故此才和我們一起親自接受舅父的指導。”
“這時間一晃而過,我們都這般大了。而此次武林大會這樣的盛事,我們自是不想錯過,舅父也鼓勵我們出來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同時也是對我們這些年所學的考驗吧。這一月來,我們一直在趕路,路上雖遇見了不少人,但都沒有什麽過多接觸,也沒遇見過什麽奇特的事情。”
“而且我從小到大,身子雖瘦弱,但甚少生病。近日來我也并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的不适,要真說有什麽變化的話,那就是我比以前要嗜睡的多吧。大師,我細碎的說了這麽多,也不知是否全爲廢話。”
南易一直聽得很認真,此時回話道:“你說的很好,我想問問你說的比較嗜睡,具體表現如何?”
“哼,裝模作樣的問這麽多,你還真當姐姐如你所說的那樣了?烏鴉嘴!”春絨再次翻着白眼嗆聲道。
男子看了春絨一眼:“我知曉你與冬兒姐妹情深,不願聽關于她的不好消息,但是我希望你現在不要再質疑大師了。這種事,就算是假的,于我們也沒有什麽影響。反倒,如若是真的話,那大師就是救命恩人,你的态度應該尊重些。”
白春絨攤了攤手:“行,你要這樣想,我無話可說。”
南易看也沒看春絨,朝冬谧道:“你繼續說,具體表現如何?”
冬谧點了點頭,認真回道:“以往我睡眠非常淺,夜間有什麽響動,我會很容易就醒過來。但最近卻極爲不同,哪怕是夜間雷聲振振我都不知曉,仍睡得特别沉。而且我白日裏也時常犯困,忍不住想要打盹。當我在不困的時候,偶爾整個人還會突然放空,我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不過持續的時間并不長,不消片刻我就能回過神來。除了這一方面,其他都很正常。吃喝和往常一樣,身體也沒有絲毫疼痛的地方。大師,如若真像您說的那般,那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南易皺着眉頭思忖道:“我也想不通,爲何火焰昏暗,欲要熄滅,人卻能正常的活動?吃喝正常,隻是嗜睡,這到底是爲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