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河點了點頭:“一切都聽大師的安排,絕對小心。”
客棧大堂内此時已經坐滿了人,皆是吃吃喝喝的高談闊論着。
阮天成環視一圈後朝掌櫃的問道:“沒空桌可供吃飯了?”
掌櫃的陪着笑臉,彎腰作揖:“各位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現在這昆侖山附近的客棧可都是爆滿啊,你們隻有等等了。或者是将就一下,我去給你們搬張桌子出來,稍稍擠一下,你們看如何呀?”
“行行行,那就再搬張桌子吧。”阮天成早已是饑腸辘辘,揮了揮手道。
“哎,好勒,客官這邊請。”掌櫃的說話間轉頭高喊道:“王二,快去搬張桌子出來。”
一行人跟随着走到了最裏側,很快就有人搬來一張桌子,雖是小了些,但也能勉強落座。
南易還未坐下時,變看向了隔壁桌。那是兩位俊秀的公子,所坐的桌子更小,應該也是後來搬出來應急用的。
坐下來之後,南易仍目不轉盯的注視着。面對着的那位公子也看了過來,掃視一圈之後眼神突然變得極爲興奮,往前湊着身子跟另一位公子咬着耳朵悄悄說着什麽。
阮秋煙發現了南易的異常,不解的看了過去。但見那背對着衆人而坐的公子猛然回了頭,朝在座的每一人都細細打量了一番,而剛說完悄悄話的那位公子卻是面露尴尬的掩住了臉,不敢再看過來:“那兩人是怎麽回事?”
卓雲天見阮秋煙發問,便也看了過去,很快就了然的笑了笑道:“男扮女裝而已,恐怕是哪家的小姐偷溜出來了吧。”
“咦?男扮女裝?”阮秋煙驚奇間細細看去,果然,那兩人不僅膚若凝脂,眼含秋水且都沒有喉結。
左丘明則是擺了一個很酷的姿勢道:“我不僅發現了那兩人是女子,更是聽到其中一位說了些什麽。”
阮天成好奇道:“你聽見什麽了?”
“她說我們這一桌豐神俊朗的男子可有不少,很是養眼。還說不要過于明顯的回頭,要裝作不經意的偏頭看一眼。”左丘明說完後挺了挺背,一臉我就是這麽英俊潇灑的欠揍神情。
阮天成就更爲誇張了,甩着那一頭亂蓬蓬的頭發,飄飄然道:“我早就說了,我是老來俏。”
阮秋煙瞥了師父一眼,已經無力吐槽了,轉頭朝左丘明問道:“悄悄話你是怎麽聽見的?是修習了某種提升聽力靈敏度的武功嗎?”
左丘明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不是,我隻是會看人口型而已。”
“原來是這樣,厲害啊。”阮秋煙誇贊完之後看向南易,發現他仍偏頭看着那桌。正欲開口詢問,便見到背對着衆人的那位公子,不對,是小姐已經站起了身,走了過來。
那男裝打扮的女子擡手指了指腳邊的空地朝南易道:“我适才回頭,發現你一直看着大黃,而它也一直看着你,還沖你搖尾巴,你能看見它是嗎?”
南易點了點頭:“它好像很喜歡你,寸步不離。”
另一位女子疑惑的站起身,跟了過來:“小芸,啊,不是,我是說雲兄,你與這位公子認識?”
還不待小芸說話,阮天成就摸着胡子搶先道:“看你們這樣,應該是第一次女扮男裝出門吧?”
兩位姑娘皆是一驚,慌張的對視了一眼後紛紛将手中的長劍橫在身前。
南易一把拽住了笑起來蔫壞蔫壞的阮天成,朝滿臉防備的兩人道:“我們不是壞人,不用緊張。”
聽到這話,兩位姑娘皆是松了一口:“你看起來還是可信的,我們二人确實是第一次出遠門,所以被看出真身來多少會有些緊張,剛才的反應過激了。”
阮天成在一旁聽着不樂意了:“哎,不是,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他看起來是可信的?那我呢?我朝你們說話,爲什麽你們就要刀劍相向?”
兩位姑娘噗嗤笑出聲,沒有回答。
阮秋煙見兩位姑娘是第一次出遠門,怕她們遇見壞人,便有意結伴道:“相遇既是緣,要不我們将桌子拼在一起,大家相互認識一下可好?”
兩位姑娘沒有遲疑,笑嘻嘻的坐了過來。
酒菜上桌,吃喝間開始相互介紹了起來。
“我叫小芸,是小姐的貼身婢女。我家小姐人可好了,人美心善,最主要是還沒有婚娶呢。”小芸一開口,便引得其旁的女子再次尴尬掩面。
“我又不是來此尋找意中人的,你提什麽婚娶啊。小芸你真的是什麽都好,就唯獨太心直口快了些。”輕聲抱怨完之後,該女子朝幾人笑了笑,“我家在漓州城,姓沈,名燕清。此次跋山涉水前來,就是爲了昆侖山上的武林大會,想一睹武林豪傑的飒爽英姿。”
其話剛說完,小芸便快速接過話頭:“我們小姐最喜歡武功高強的人了,來此就是爲了……”其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燕清捂住了嘴。
“哈,她就是話多,喜歡胡說八道。”沈燕清尴尬的打着哈哈道。
小芸終于識趣的不再說自家小姐的事情了,轉頭看向南易,滿臉興奮道:“你真能看見大黃呀,它已經緊緊相随我好多年了。”
阮秋煙追随着南易的目光看去,疑惑道:“大黃?大黃是什麽?難道,是鬼物?”
“嗯,大黃是一隻狗的魂魄。其毛色棕黃,現在就安靜溫順的趴伏在小芸腳邊。”南易回道。
沈燕清也低下頭看了看:“小芸跟我講過很多次大黃的事,我也知道它的存在,不過還從未見過它到底是何模樣呢。”
卓雲天在一旁好奇道:“怎麽狗也能變成鬼物的?它爲什麽可以留在人間?”
“動物和人一樣都是有着魂魄的,在其死後當然也能變成鬼物。至于它爲什麽要彌留人世,可能是想要繼續陪伴吧,也算是忠魂了。”南易在說話的時候,趴伏在地上的大黃狗會用黑亮的眼睛看着他,友好的搖晃尾巴。
小芸看了看沈燕清又看了看地上的狗,很滿足的笑了笑道:“大黃和小姐對于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存在。而在大黃心裏,就隻有我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