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不要拿開,繼續傳輸陰氣。隻有這樣才能安撫住鬼胎,使其不在肚中作惡,以此來護住唐小姐的性命。”南易叮囑道。
“好,我知道了,隻是要如何做,才能夠緩解唐小姐的疼痛?”江清河見唐安在喝下碗裏的東西之後面露痛苦,額頭冒汗,不由出聲問道。
南易搖了搖頭:“想要一絲痛苦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且在取出鬼胎之後,身體也将非常的虛弱,需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才行。”
江清河心中的歉疚更濃,分神間陰氣的傳輸一不小心就給斷開了,唐安瞬時疼的杏眼圓睜,高聲叫喊間整個臉都疼到變形了。
江清河見此不敢再亂想,急忙接着向其腹中的鬼胎傳輸陰氣。
唐安惡狠狠的瞪着江清河,恨不得不顧其惡心的樣貌坐起來咬上幾口以洩憤!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唐安小腹的墜痛感才消失,有一團巴掌大的黑氣從其腹部透出,帶着親昵黏在了江清河的手心上。
唐安的面色極爲蒼白,神色複雜的看着那團黑氣道:“雖然這東西令我極其的恐慌厭惡,但看到它被取出來時,我竟會覺得有些難過。它,是不是要死了?”
南易忍不住掀了掀嘴角:“你現在好好休息,不要感情用事。而且你最好能明白,你隻是鬼胎的寄主,它在你體内,隻是爲了吸取你的生命精華。而離開你,它也并不會死亡,隻是成長速度會慢上一些而已。”
唐安點了點頭,似松了一口氣般将身體放松:“如此,我也就安心了。”說完之後竟是歪着頭睡了過去。
南易聞言搖了搖頭:“同爲人類,我真的理解不了,爲何被這鬼胎折磨的這般慘後,還能生出憐憫之心?”
江清河看着手中的黑氣,手掌一攏便将其收了起來:“大師的恩情,在下真的是萬分感謝,無以爲報。”
南易擺了擺手道:“想謝我,你就幫我尋到那上清派的道士。既然他給你安排了任務,那你們一定有碰面的方法吧?”
“如今控鬼術已解,他肯定有所察覺,以前說的是直接去上清派山腳的一座客棧留下信号便可,但現在肯定是行不通的。”江清河說完之後似想到了什麽,接着道,“不過他跟我說過,此次武林大會他也會去,想要招攬一些能人異士。”
南易眼眸一亮:“正好,此行剛巧能會會他。”那人居然想要徹底的複活猰貐,其心可誅,現在一定要趁早将其扼殺才行。
江清河看了看床榻上熟睡的唐安道:“我也一同前往武林大會吧,希望能出上一分力。”
南易訝然道:“按照之前我承諾你的,現在就可以将你超度,讓你去往輪回,早早解脫。你現在想滞留下來,是真的爲了幫我,還是……因爲她?”說話間往榻上指了指。
江清河點點頭:“我給她帶來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我希望能彌補點什麽。”
南易不以爲然:“我認爲她在心裏,看不到你,才是最好的彌補。”
江清河聞言突然咧着嘴笑了,其可怖的面容看起來更爲瘆得慌:“愛能夠治愈世間的所有傷痕。”
南易看着這副尊容說出這般話的時候,胃裏着實有些難受,同時還有些吃驚:“你的意思是,你愛上了唐小姐?爲什麽?”
江清河仍咧着嘴笑,沒有言語。
南易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弄不懂感情之事了,索性也懶得再問:“你也跟我一起出去吧,唐小姐近幾日的身體虛弱,恐怕見到你會受到驚吓,影響恢複。”
江清河順從的跟在了南易身後,一同走出房間。
在長廊上,南易探頭往下看去。見樓下吃喝的人還有不少,不禁勾起了肚裏的酒蟲,下樓要了一壺酒和幾盤小菜。
江清河跟在身後,頓時在大堂内刮起了一陣陰風,激的不少人都打了個哆嗦,罵罵咧咧的要小二關上大門。
但是做生意的,哪有關上門的道理,故此掌櫃的走出來笑盈盈的賠着不是。
江清河湊到南易身旁,幾番欲言又止之後才開口道:“大師,您手段如此了得,可知曉讓我恢複原貌的方法?”
南易正酌着酒,聞言偏頭看了一眼後立即收回視線道:“你現在的樣子,确實是有些磕碜。想要恢複生前的容貌,也不是不可以,隻不過要遭些罪。”
“大師果然厲害!居然還真有法子。不管有多遭罪我都願意,還請大師提點。”江清河急忙說道。
南易正欲回話,屋外便猛然沖進來了一道身影,而且直奔過來,一把奪過手中的酒就倒入了自己口中。
“娘的!簡直就是一群瞽者,睜着眼睛說瞎話!老子這般的英俊潇灑居然敢說我醜?哼,要不是我不想跟女子計較,一定拆了她們的忘香樓!”那一陣風似沖進來的人正是阮天成,此時似頗爲惱怒,一杯喝完還嫌不夠,直接端起酒壺就氣咻咻的往嘴裏倒。
南易本想悠閑自得的放松一下,沒想到被其這般莽撞的打斷,有些無可奈何:“不知是何人惹得阮老這般生氣?”
阮天成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胡子一翹一翹道:“我久聞忘香樓中的女子多才多藝,便想着去見識一番。正好今日那花魁出來唱曲兒,說是唱完之後能選一人去其閨房共同探讨詩詞歌賦,價高者就可以奪得這個機會。”
“哼,你别看我身懷着絕世武功,其實對作詩我也略懂略懂,信手拈來那是不在話下。有美人一起探讨,那定是能詩興大發啊,所以我一擲千金,搶得了這個機會。誰料那花魁居然當場拒絕,說我實在是太醜?!”
“簡直是氣煞老夫也!來,你告訴我,我真有她說的那麽醜?嗯?你盡管實話實說,我絕對不會生氣!”
南易看着阮天成氣到唾沫橫飛的樣子,點了點頭道:“嗯,是挺醜的。特别是穿上這麽一身白衣,顯得不倫不類,讓人不敢直視。”
“我日!老子拍死你這個小兔崽子!”阮天成一聽,頓時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提着手掌便朝南易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