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煙見南易沒有理睬自己,反倒是對着空氣說話,有些不明所以的再次叫道:“南大哥。”
南易這才回頭看向阮秋煙:“你過來作甚?”說着的同時看向了遠處不斷繞着圈奔逃的卓雲天,“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妙,你用八卦鏡在一旁協助克制一下僵屍,别讓他被咬傷了。”
“我……”阮秋煙本想說過來是因爲擔心他,但話至嘴邊又咽了回去,“我師父被僵屍抓傷了,他現在就好像中毒了一般,渾身發黑,該怎麽辦才好?”
“中了屍毒?他人在何處?我去看看。”南易說着的同時擡腳便走。
身旁那幾隻厲鬼頓時急了,想要上前阻攔。
南易将手中的銅錢劍橫在身前,冷冷道:“我不管你們是揣着善意還是惡意,現在都勿要阻攔我救人,否則我不介意先收拾掉你們!”
阮秋煙在一旁面色有些不自然道:“南大哥,這裏……是有東西在嗎?”
“嗯。”南易點點頭後看也不看跟在身邊的厲鬼,“屍毒不可小觑,現在趕緊去看看你師父的情況。”
阮秋煙忙不疊點了點頭,轉身帶路。
阮天成此刻躺在大樹後面的灌木叢裏,吃下藥丸之後血是止住了,但是對于屍毒他這個神醫卻是毫無辦法,眼下雙目緊閉,已經是有氣出沒氣進了。
南易蹲下身,快速拿出一把糯米敷在其傷口上,而後又燃上一張符紙放入無根水中,對着傷口處不斷揮灑:“清清靈靈,心下丙丁。右觀南鬥,左觀七星。吾能混元,天地發生。吾誦一遍,可治萬病。急急如律令。”
做完之後朝阮秋煙道:“讓你師父的嘴張開。”
阮秋煙立即手成劍指點向阮天成的脖頸:“師父是不是沒事了?”
南易往阮天成嘴中喂了一顆黑色的藥丸:“嗯,屍毒已解,你在此處好好照顧你師父,我去幫下卓少主。”
卓雲天現在可謂是非常凄慘,其束起的頭發已經散亂的披了下來,透着汗水黏糊糊的粘在臉上。其腳步已經開始虛浮,跑一段路就要在地上滾一段,身上的白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顔色。
南易在手中的銅錢劍上竄上了幾張符紙,一劍刺入追的最緊的那隻僵屍。
卓雲天見南易來相助,霎時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一下子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面色蒼白如紙。
符紙随着傷口沒入體内,僵屍霎時渾身都抖動起來,一邊抖一邊腳步沒停,看起來就如同跳舞一般,速度上要慢了許多。
南易正欲繼續動手,整個峽谷内猛然發出振聾發聩的吼叫聲,沖天的黑氣彌漫在整個峽谷上空。
随着悠長的叫聲,憑空吹起了狂風,直吹的紅色樹葉漫天飛舞,大樹左右搖擺起枝葉。
峽谷内的幾人紛紛擡起手遮擋在眼前,這風實在是太強了,直吹的讓人睜不開眼,整個人都幾乎要站不住腳了。
南易心驚不已,手遮擋在眼前的同時從指縫間往水潭方向看去,隻見水面出現了一處漩渦,其中有一團極爲濃郁的黑氣若隐若現,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要出來了!
“吱——哧!”刺耳的異響連綿不絕,皆是帶着惶惑不安。
南易轉頭看去,身邊的幾隻厲鬼正着急的發出奇怪的喑啞叫聲,同時手舞足蹈顯得異常急切。而不遠處的樹木上,皆是盤踞着數隻沒有五官的厲鬼,齊齊發出怪聲,似是絕望的哀鳴。
南易這才引起重視,這五百厲鬼絕對知道水潭裏的東西是什麽。而它們就躲在幾人身旁,卻一直都沒上前進行攻擊,看來和外界的傳聞有所不同,它們應該還算是可信的,當下立即轉頭問道:“你們之前讓我進入水潭是想要我做什麽?”
身邊的那幾隻厲鬼頓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再次跪在地上不斷磕頭,樹枝在地上搖搖晃晃的寫起字來。
南易認真看去,待樹枝停下後,才驚呼出聲:“你說今日是屍魔出世的日子?!那水潭底下的是屍魔?”
厲鬼點了點頭,樹枝再次唰唰唰寫起字來。
南易卻是一時震驚的顧不得去看了,屍魔可比僵屍要厲害太多了!
屍魔的屍毒造成的傷害遠比僵屍的要猛烈許多,而且可以直接大面積的進行噴吐,人一旦沾染上就會直接化爲血水,如若是噴吐進水源中,那更是會引發瘟疫,所以這東西要是跑出去了,隻怕是整個古宗國都會屍橫遍野!
屍魔除了能夠大量的噴吐屍毒,其防禦力更是極爲變态,别說是刀槍不入了,就是桃木劍銅錢劍之類的也無法對其造成傷害,所以就是來成千上萬的軍隊也是扛不住的。
想清楚嚴重後果的南易回過神後連忙急切的問道:“可有什麽解決之法?!”
厲鬼指了指地上的字迹,南易立即看去:“屍魔棺是陣眼?什麽陣?”
樹枝繼續在地上快速劃動着,那幾隻厲鬼看起來都是頗爲的焦急,毫不停歇的寫下一大串字。
南易凝神細看:“魔魂養屍陣?養屍十五年,現在便是制住屍魔的最後時刻!”看到此處時忍不住回頭望向那水潭,黑氣翻騰的更爲洶湧可怖,似乎就在下一秒,那屍魔便要真正破棺現世了,當下不由得也生出了焦急感,轉頭繼續看向地面,“破除屍棺便能阻止屍魔的徹底魔化。”
看明白之後,南易也不敢耽擱,立即轉身便往水潭的方向跑。
卓雲天本癱在地上,在狂風驟起的時候,便是眼皮直跳,立即心慌的坐起身來。見一旁的南易不斷對着空氣說話,且地上還有樹枝兀自動着,直看的目瞪口呆的同時并不敢出聲打擾。而眼下見南易猛然掉頭就跑,立即站起身跟上。
阮秋煙在遠處照料着阮天成的情況,但時不時的就會擡頭關注一下南易,眼下見其跑向水潭,出于擔心也飛身跟上。
直急的阮天成躺在地上哼哼:“你要跑到哪裏去!眼下狂風大作,你就這般扔下我這個動彈不得的師父?”
阮秋煙已經飛縱出了一段距離,壓根就沒聽到阮天成虛弱的抱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