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有些意外的看了阮天成一眼道:“沒想到您老能有此等覺悟,不過你們還是先退後吧,僵屍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
阮天成聽到這話頓時不樂意了:“怎麽?瞧不起人是不?我要讓你看看老朽的絕世武功!”
一聽到所謂的絕世武功,阮秋煙不禁尴尬的掩面。師父打小就做着江湖夢,渴望着打打殺殺刀光劍影的生活,可惜最終并未能如常所願。
其功力在回春閣内雖是數一數二的,但與真正的高手相比,實際上要差上許多,但他卻一向自視甚高,認爲自己有着獨步天下的絕世武功,是以經常挂在嘴邊炫耀。
南易還來不及繼續勸阻,阮天成就率先沖到了最前方,氣勢洶洶的提起手掌便朝着一隻僵屍劈去。
“吼!”那僵屍張開嘴,噴吐出一口黑氣,擡起大手便欲朝阮天成刺去。
阮天成在感受到一陣撲面的惡臭同時,陰冷直刺骨髓,其周身氣血好似都凝固了一般,那舉起的手掌竟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見阮天成一動不動,阮秋煙吓得尖叫出聲。
在僵屍的黑爪即将刺向阮天成的天靈蓋時,南易及時扔出天蠶絲線将阮天成往後拉拽。
僵屍一爪抓了個空,似頗爲惱怒,張大嘴再次發出了低沉的吼叫。
南易扶住阮天成後,快速扔了一粒藥丸到其嘴中,而後将之往後一推,推給阮秋煙道:“他剛才被噴了一口陰煞之氣,我已經喂了解藥,你們将他扶到一旁,接下來千萬别再魯莽行事了。”
阮秋煙點了點頭道:“南大哥,你多加小心。”
阮天成被扶到一旁躺下後,其面上的黑氣漸漸散去了,隻不過臉色由黑變紅。剛才本想展示一下絕世武功,沒想到連僵屍的毛都沒摸到就動彈不得了,這些鬼物着實不是人力可敵的。
南易眼看着六隻僵屍用暗紅的眸子鎖定了自己,心裏也是直打鼓。一手銅錢劍,一手符紙,神經繃的極緊,不敢貿然出擊。
僵屍可就沒那麽客氣了,最前方的一隻直接伸出蒲扇般的毛茸茸大手就扇了過來。南易立即舉起銅錢劍抵擋,隻見哧的一聲冒起了白煙。
僵屍顫動着身子收回了手,而南易則是被其巨大的力道震得一屁股坐至了地上。心中不由得暗道,對付僵屍這種東西,比對付厲鬼實在是要難纏多了,早知道這些年就學些武功内力了,這樣在打鬥中也不至于太吃虧。
一隻僵屍暫時退下了,卻是又撲上來了兩隻。一隻僵屍大張着嘴,露出嘴裏綠的黑的粘稠之物,不斷順着嘴角往下淌,欲要用一對獠牙咬人。而另一隻僵屍則十指并攏,鋒利的指甲形成手刀,帶着破風聲朝南易刺來。
南易可不敢被抓傷或者咬傷,屍毒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自己死不了,但是當場就會失去行動力,待那時,阮秋煙等人定會成爲新的目标。
可謂是反應極快的,南易就地一滾,滾至僵屍腳邊。
僵屍的速度雖不慢,但是關節處并不像活人那般靈活,故此攻擊雙雙打空。
南易在翻滾間拿出桃木釘連帶符紙一并插向僵屍的腳背上,僵屍的皮肉極硬,是刀槍不入的,但對于桃木棗木這種克制邪祟的道器而言,則容易的多。
定住一隻僵屍之後,南易如法炮制欲将桃木釘插入另一隻僵屍的腳上,隻是剛伸出手,那隻僵屍便狠狠咬了過來。
這隻僵屍此時的姿勢頗爲詭異,其脊背沒有彎曲,那腳如同樹樁子般牢牢抓在地面上,身體是直愣愣的往下壓了過來。
眼見着一張皺巴巴的黑臉靠了過來,且口中的粘稠液體不斷滴落到脖頸上,南易驚得擡手咬破手指就将血抹在了符紙上,而後快速貼至近在咫尺的僵屍額頭上:“定!”
随着高喝聲,那僵屍被施了定身咒,開始保持着傾斜的姿勢一動不動。
南易剛欲拿起手中的銅錢劍刺過去的時候,幾隻毛絨絨的大腳就踩踏過來了,當下不得不再次翻身躲開。
待站起身去看時,發現剛才自己躺着的地面已經被踩踏的凹陷了,這要是被一腳踩中,估計骨頭會應聲而斷。
南易雖暫時定住了兩隻僵屍,但是面對另外四隻僵屍的虎視眈眈,一時隻能狼狽逃竄。
阮秋煙在一旁看的幾次欲站起身上前幫忙,但最終還是咬了咬貝齒,沒有沖動。
阮天成此時的精氣神好了許多,看着被僵屍攆的滿地翻滾的南易,着實有些看不下去了:“我暗器使得不錯,我不過去添亂,就偷偷躲在一旁放放冷箭,應該無礙吧?”
阮秋煙連連點頭,一把将阮天成推出大石後方道:“師父多加小心。”
阮天成被這個舉動氣的直翻白眼,暗自嘀咕兩句後便悄然潛伏到南易附近。
找了處隐蔽的角落後,阮天成一按藏于袖中的機括,三支四寸長的箭倏地射了出去。
在袖箭射出去的同時,阮秋煙突然回味過來的驚呼道:“我師父什麽時候會使暗器了?我怎地不知!”
南易在舉劍刺向身前的僵屍時,突然聽到了後腦勺傳來了破風聲,當下快速一個後仰,身體在與地面平行的同時,有三支箭幾乎是貼着身體繼續向前射去。
如果不是感知靈敏反應的夠快的話,這三支箭隻怕是盡數沒入身體了,南易不由得驚險的擦了擦冷汗。
随着袖箭掠過南易,皆是射向了其身前的一隻僵屍,一聲輕響,那三支箭竟是被直接彈開了,僵屍毫發無損繼續吼叫着朝南易抓來。
阮秋煙拿開捂住嘴的手,驚魂未定,一雙大眼珠子狠狠瞪向阮天成。
阮天成灰溜溜的回到大石旁,讪笑道:“沒想到僵屍這般生猛,袖箭射過去居然還不夠給它撓癢癢的。”
“師父!你就别去添亂了,你剛才差點誤傷了南大哥!”阮秋煙埋怨道。
“失誤,失誤。”阮天成說着同時,面上挂着如同孩童般的委屈道,“看見你心上人有危險了,你就急的推師父了是不?這麽多年還真是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