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聽完頓感匪夷所思,有些異類本性淫邪,會侵犯人類,但會染指男人的這還是頭一回聽說:“它後來可還出現過?”
範生搖搖頭:“自那次夢境過後,它就消失無蹤了,不然我定是要跟它拼命的。”
南易思索片刻後将目光轉向了那隆起的小腹:“肚子裏的東西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了,我想仔細看看。”
範生沒有遲疑,将衣服掀開,讓整個小腹都袒露出來:“我想過拿刀将之剖出來,但是隻要我有這個意圖,其腹部就會疼痛難忍,每次都是失敗告終。”
南易看向其小腹,隻見密密麻麻的細小鱗片将隆起處包裹的極好,隐隐透出一層朦胧的光圈,看起來就如同保護罩一般。
爲了印證這個想法,南易将手伸向範生的小腹,剛一靠近,那些鱗片就如同嚴陣以待的兵衛般紛紛豎立起來,那光圈也更亮了。
“滋滋——”南易伸出的手被光圈阻擋,發出聲響的同時,一股糊臭味也随之散發出來。
南易咬牙堅持,手更用力想突破那層阻礙。
“砰!”一聲巨響,範生吓了一大跳,隻見眼前冒起了一陣濃濃白煙,待定睛細看時,發現南易的手竟是被炸的血肉模糊,骨茬子都露出來了。
“大……大師,你還好吧?”範生緊張的問道。
南易狠狠吸了一口氣,快速将手包紮起來,現在除了手掌疼痛難忍,周身更是酥麻不已,就好似被閃電劈過一般:“無礙,看來那異類留下來的種不是那麽好去除的。”
範生聞言滿面愁容:“難道我還真要将之生下來?可我……我要怎麽生啊!”
“這肚子裏的東西,定不能繼續留在你體内,我會想辦法将之取出來的。現在一時半會是沒有好對策了,你先随我去都督府吧。”
範生把南易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自是沒有任何意見,對娘親交代了幾句之後便随着南易離開。
一路上爲了避免不必要的指指點點,範生穿着異常寬松,且還用頭巾蒙住了臉。
當回到都督府時,阮秋煙正守在南易屋外,見到被南易扶着的範生後眼睛刷一下就瞪圓了,緊接着又看到向南易的手:“南大哥,你受傷了?手是怎麽了,我給你檢查一下。”
南易推開門,将範生扶進去後才道:“我并無大礙,你且過來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看有沒有什麽異常。”
阮秋煙的擔心溢于言表,剛欲說話,卻是看見範生摘下了那蒙在臉上的頭巾,頓時驚訝的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南易見沒有回應便回頭看去:“不用害怕,他是人類。”
阮秋煙這才上前,細細打量後搖頭道:“這是什麽怪症,人身上怎麽會長鱗片呢,我無能爲力,要是我師父在的話,興許還能看出點名堂來。”
“我不是讓你給他治病,隻是要你幫忙檢查一下,看看他的身體狀況如何。”
“行。”阮秋煙拿出古衍針,輕輕插入範生的皮膚後神色瞬時變得古怪起來,眼睛頻頻望向範生那被寬大衣衫遮住的肚子,“喜脈?怎麽會是喜脈呢?”
“這個我已經知道,你再查看一下身體裏是否存在什麽隐患。”南易道。
阮秋煙此刻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狐疑的打量了範生好幾眼才鎮靜下來細細查探:“他的身體狀況一切良好,與常人并無兩樣,體内也不存在什麽暗疾。”
南易點點頭:“不影響身體就好。”
阮秋煙輕輕拉拽住南易受傷的手道:“你這包紮的實在粗糙,我這裏有效果極好的金創藥,外面是買不到的,我來給你好好清理一下傷口吧。”
此事南易不在行,也就沒有拒絕,任憑對方拽過自己的手。
阮秋煙在看到其傷口後,眼眶唰一下就紅了,開始追問個不停。
南易充耳不聞,開始想着怎麽處理範生肚子裏的東西。
雖然并不能确定那長有鱗片和翅膀的異類到底是什麽,但它害怕的東西應該和鬼怪妖精相差無幾。
如果是正面碰見了它,南易倒還可以拿出銅錢劍和符紙與之打鬥。但現在面對的是它留下來的種,隔着一層肚皮,且還有極強的防禦,這就有些不好辦了。
待手包紮好後,南易下起了逐客令:“有勞阮姑娘費心了,接下來我還有事要處理,還請姑娘晚些再來相叙。”
阮秋煙聞言一屁股坐到方凳上,沒好氣道:“你别以爲我不知道等我晚些來找你時,你就已經躲起來了。再說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在一起,攆我走是要做什麽?”
“那阮姑娘随意吧,招呼不周還請多多擔待。”
阮秋煙臉上的不滿更甚:“我好歹也與你相熟這麽些時日了,爲何對我還是這般疏離?”
南易不予理睬,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紙朝範生道:“你将小腹露出來,我看看那防護罩是不是也能阻擋符紙。”
阮秋煙見此情景也隻能将不滿壓在心裏,安靜下來不再追問,好奇的望了過去。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當坐鎮,諸法擁防。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上罩華蓋,下托蓮台.二十八宿,幹支俱在.雲從龍風從虎,雷斧震電鑿鼓.三十三天兜率宮青牛道祖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叱!”南易念咒的同時雙手掐訣将符紙打了出去。
“嗖!嗖!嗖!”在符紙飛向範生小腹的時候,猛然飛起來幾枚閃爍着寒光的鱗片,在半空中發出尖利的破風聲。
“嘭!”兩者相撞,符紙爆發出火焰,最後化爲了灰燼落至床沿上。
南易拾起灰燼撚了撚,那幾枚鱗片已然化爲了焦黑的雜質:“這異類挺強大,符紙竟是無效。”
凝神思考片刻後,南易從懷中拿出無根水倒在杯子裏,而後又拿出了一些黑色的粉末放進去,接着轉頭朝阮秋煙道:“你去庖廚弄點新鮮的雞冠血來。”
阮秋煙不情不願的起身道:“你不準支開我後趁機離開。”行至門廊處後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道,“我很快就回來,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