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行歌一路奔逃間看見前方一片燈火通明,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的集市。
幾乎是看到了希望般,朝行歌奔跑的速度更快了,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快,更快!
終于,朝行歌站立在了人群前,周身肌肉因爲超負荷的奔跑而不斷顫抖,當下蹲身大口大口瘋狂汲取着空氣。
“再跑快點吧,嘻嘻,你逃,我追,好玩,真好玩。”那如同鬼魅的嬉笑聲如影随形的在身後傳來。
朝行歌沒有回頭看的勇氣,急忙跪伏着往前爬去,不消片刻便到了人群當中,轉頭四下看去,那些人不斷從身邊走過,沒有一個人低頭看他一眼。
這讓朝行歌心中有些發怵,按理說他現在是趴在地上的,經過的人多多少少會好奇的打量兩眼吧,爲何都這般漠然,就好像……看不見他一般……
朝行歌強忍住内心的驚惶,開始嘶聲力竭的大喊:“你們看看我!你們能看到我的對嗎?”
行走的人依舊在行走,大家都做着自己的事,沒有人因爲朝行歌的叫喊而駐足。
“躲貓貓拿耗耗,我來找你了喲,你在哪裏呢?”
朝行歌一身冷汗的聽着清晰傳到耳中的聲音,發現周遭的人來人往也阻礙不了内心的恐懼在不斷滋生。
在絕望将之淹沒的時候,人群中蓦然伸出了一隻手,其十指蔻丹,是女人的手……
再說南易這邊,此時已經悄然潛入了空伶閣。其内早就是漆黑一片,人都歇息去了。
南易動作輕敏,半蹲下身子悄然往庖廚的方向探去。
當行至庖廚時,南易将長明燈拿了出來,借着光亮四下檢查着:“看起來并無特别之處,難道是有什麽機關不成?”
四下摸索間卻并未找到可以扭動的機關,南易不得不拿出五行羅盤,仔細感應一番後走至角落的大水缸,将蓋子揭開,隻見其内沒有水也沒有缸底,好似是直通地底,黑黝黝的什麽也看不清。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南易縱身便跳了下去,當腳落地的時候不禁有些疑惑,因爲這洞實在是太淺了,剛好一人高而已,跟想象的不太一樣。
托着長明燈細看,周遭不是泥土,而是青灰色的石壁,且右手方還有一扇石門。
南易對着牆壁和石門摸索了一陣,并未發現任何機關,最後不得不仔細打量那石門。
其上雕刻有繁雜的浮雕,正中央是一個骷髅頭,眼眶處則是兩個凹陷的洞。
南易細看那兩處凹洞,發現内裏有着複雜的紋路,瞬間便明了沒有與之匹配的鑰匙是進不去的。
看來這次想進入密室是不可能了,南易想明白後便縱身往外攀爬,熟料堪堪從大水缸裏冒出頭來便見庖廚内多出了一群人,皆是虎視眈眈的盯過來。
阮曼香站在最前方,其青蔥玉指正掐在身前一人的脖子上,臉上挂着得意的笑:“當我得知你還活着的時候,心裏着實震驚住了呢,本以爲再想抓住你會很難,沒想到這麽快你便自動送上門來,且還帶了個水靈的丫頭。”
南易瞳孔微縮:“阮秋煙?你怎會被擒住?你跟蹤我?”
阮秋煙此刻可謂是腸子都悔青了,想說話卻被掐住說不出,隻能用水汪汪的眼睛看向南易求救。
阮曼香一手掐住阮秋煙的脖子,另一手輕輕撫上其面頰,眼睛卻是看向南易:“還真是一副好皮囊呢,你想好束手就擒了麽?不然我可要劃花這惹人喜愛的完美臉龐了。”
阮秋煙頓時連連搖頭,看着南易的眼神幾乎要哭出來。
南易視而不見:“你們是殺不了我,也抓不住我的,我爲何要束手就擒?你們手中的人,要殺要剮與我何幹。”
阮秋煙聞言将眼睛瞪的極大,直恨不得破口大罵。
阮曼香收起了笑容,隻是眼神中依舊帶着質疑:“你會看着你的友人死去而不出手?我不信。”
南易毫不遲疑:“那你大可試試。”
在阮曼香身後的孩童上前一步道:“别說太多,女的直接殺了,其他人随我一起捉拿這臭道士。”
眼見屋内的黑衣人比上次在船上的要多的多,南易也不敢含糊,快速扔出旗幟擺出五行迷蹤陣,雖有些人反應敏捷躲過了,但仍有大半的人被圍困住。
對于南易,阮曼香還是頗爲忌憚的,朝那孩童悄聲道:“如今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有何底牌,恐以你我之力并不是其對手,這女子先别殺,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孩童點了點頭:“那你看好她,我上前探探那道士的本事。”
阮曼香往後退了幾步,鉗制着阮秋煙站立到戰圈外。
那孩童則帶着剩餘的黑衣人朝着南易沖過去,同時多個方位進行夾擊。
南易反應極快,當下幾個側身翻滾便躲過了第一波攻擊,同時手掌一動從袖中拿出來一把匕首。
那些黑衣人如同飛蛾撲火般沖在前方,孩童則稍稍靠後伺機而動。
瞬間就有五六人靠近到身前,皆是伸出雙手朝南易刺來。
這些人的雙手皆是黑色,皮膚皺巴巴如同蟾蜍皮,且指甲極長,帶起一陣陣涼風直擊南易的身體要害。
南易握着匕首橫掃一圈間就斬斷了幾隻手掌,同時不斷輾轉身子躲避攻擊。緊接着将手張開,那匕首在掌心飛速旋轉,随着南易的手臂靈活擺動,那些黑衣人的手掌就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被輕易斬下。
孩童看的心驚,憑借着其矮小的身材悄然穿過黑衣人朝南易攻去。
南易在斬向身前朝自己胸口處刺來的黑衣人時,一排細密的毒針從那黑衣人的腋下陡然射出。
由于距離過進,南易避無可避,在斬斷一雙手掌的同時,被那百來根毒針雨刺入了身體。
南易眉頭一擰,暗道糟糕,悄然看了阮秋煙那邊一眼後揚手扔出了一枚煙霧彈。
“啊!”阮曼香發出一聲尖叫,此時她的脖頸上多了一把冰涼的匕首。
“松手,不然我直接割掉你的頭顱。”南易的呼吸已經開始紊亂了,但是強行壓住使人聽不出來。
阮曼香恨恨的松了掐在脖子上的手,南易則快速拉住阮秋煙往屋外跑去。
剛跑出庖廚,南易就發現其庭院四周都圍滿了黑衣人,簡直可以用密不透風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