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氣氛凝重,近乎僵硬。
宋蓉望這姜慕晚的目光從一開始的愧疚變成了盛怒,她難以相信,自己的女兒會說出這種話,會用這種令人難以接受的方式将她放到一個十惡不赦逼迫自己女兒的惡毒母親的位置上。
“蠻蠻,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專吃小孩的後媽,”宋蓉望着姜慕晚,一字一句道。
“我要求你顧大局識大體?”說到此,宋蓉笑了:“人世間的所有愛都逃不過一錯抵百好是不是?”
“二十六的母女之情也抵不過你與顧江年一年的夫妻之情是嗎?”宋蓉的一句句詢問出來,姜慕晚無法回答。
“蓉蓉你消消氣,”俞滢聽聞消息過來拉住人,試圖讓她冷靜,而後者,伸手撫開她伸過來的掌心。
“你的字裏行間都在告訴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合格的家人,而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是以爲我不同意你跟那個所謂的顧江年在一起,宋蠻蠻,你讓我覺得自己很自私,但實則、你比我更甚,我知曉知恩圖報,而你隻爲自己,感情兩個字占據了你的大腦,讓你忘卻了這麽多年家裏人對你的好,對你的支持,對你的理解,對你的包容以及給予你的溫暖。”
“這個世界的任何事情都是圍繞着給和得而展開的,家裏人給你了什麽,她們從你身上得到了什麽,你怪我在逼你做選擇,你又何嘗不是在逼我做選擇?因爲你的先斬後奏因爲你的不告知,我跟你舅舅帶着團隊研究了十年的科研成果會被别人悉數盜竊走,因爲你的這場婚,我們會被推到對立面,你越是拖沓,越是磨蹭,我很你舅舅就越危險。”
宋蓉對姜慕晚失望至極,一如她本身所言,姜慕晚不想做出選擇不想放棄顧江年的舉動無疑是自私的,言罷,她伸手撫開俞滢的手氣呼呼的沖到客廳,而後、拿起信封,嘩嘩嘩的從裏面抽出數張紙丢在姜慕晚跟前。
“召回令,你知道意味着什麽?意味着我們付出十年的辛苦勞動在此刻都将付諸東流,意味着我們的慶功宴白開了,意味着我跟你舅舅興許還要背上失敗者的罪名,死不了,但是會被終生監禁,姜慕晚,是我在逼你還是你在逼我?即便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可你舅舅呢?舅媽呢?思慎跟思知呢?我們團隊裏的幾百号人呢?難道都要爲了你的任性你的一腔孤勇買單?”
“顧江年教你做自己,他教你怎樣做一個合格的成年人了嗎?”
宋蓉的咆哮聲在屋子裏回蕩,望着姜慕晚的視線早已由失望變成了憤怒,起伏的胸膛告知姜慕晚,她今日的盛怒已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怒罵不可怕。
可怕的是宋蓉罵完之後全家人的沉默。
姜慕晚從這沉默中得知,她輸了。
當所有人都站在你的對立面時,你錯也是錯,對也是錯。
而這一次,她沒有選擇。
“人最大的悲哀在于,你拿着家人提供給你的物質,接觸着我們沒有理解過的領域,拿着我們無償給予你的資源去創造了一個商業帝國讓你坐上了高位,到頭來你卻嫌棄我們市儈、嫌棄我們自私,宋蠻蠻,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我們什麽都想要?”
“外公精心培養你想要你的什麽?舅媽精心照顧你想要你的什麽?宋思知跟宋思慎爲了護着你處處給你打掩護是想要什麽?宋蓉的怒吼聲與咆哮聲接連響起,吓的宋思知抱着姜慕晚的手都抖了幾分。
“蓉蓉,”宋譽溪加入到了規勸隊伍中。
宋譽溪,邁步過來欲要拉開宋蓉。
而宋蓉此時,卻怒火噴張,俨然壓不住:“人總是在吃肉的時候說肉香,刷碗的時候說碗髒,宋蠻蠻——————————。”
怒吼聲在這日晨間響徹了宋家客廳,宋蓉今日的這場火,像是積攢了幾十年似的,宋譽溪拉着她,她仍舊怒火中燒,姜慕晚的那句話,無疑是在油庫了落了顆火星子進去,轟隆一聲、起了燎原之勢。
“你問過我嗎?你在乎過我的感受嗎?你考慮過我是否願意嗎?”姜慕晚起身,猛的推開宋思知,起身,望着宋蓉。
“顧江年那麽好?好到逼着你做選擇還把宋思慎送進了監獄,好到挑撥離間,好到到父母長輩跟前來大放厥詞?宋蠻蠻、你别忘了,如果我在逼你。顧江年又何嘗不是。”
砰——————————。
客廳裏,一聲悶響響起。
“老先生,”管家及切的呼喚聲随之而來。
站在餐廳裏的幾人聞言,猛地沖了出去,反應最快的是宋譽溪,随即是宋思知。
僅是頃刻之間,宋家亂做一團。
老爺子二次暈倒進了醫院。
這個身體健朗的老人因着外孫女的事兒再一次倒地了。
一家人急匆匆的奔到醫院,醫生見人又被送進來了,驚愕了一番。
姜慕晚此時,隻覺大逆不道四個字在自己眼前飄過。
本來、我是想多寫的、可是、難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