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白暄立即反駁,眉宇将隐隐蹙起,神色晦暗。
月琉璃正欲開口勸她,突然聽見有女子清涼幽沉的聲音響起:“師兄,你費心心思将我喚醒,就是爲了讓我重生?既然不想我死,當日又爲何親手逼死我?”
這聲音帶着無盡的哀怨,讓人心中一涼。
白暄和月琉璃舉目望去,卻見遠處一紅衣女子漂浮在半空,那一頭青絲垂落微微飄揚,隔得遠他們看不清那紅衣女子的容貌。
“紅纓,你醒了?是我錯了,這一千多年我每一日都在想你,你原諒我好不好?”那男人的聲音帶着一些懇求,随着一道微光閃現,一個黑衣男子落在了那叫紅纓的女子對面。
白暄看着那人的背影,眉心微微一動脫口道:“竟然是他。”
“誰啊?”月琉璃好奇的問道。
白暄微微眯了眯眼,望着遠處那對立的一男一女,有些意味深長的語氣道:“天庭執掌天河軍的水神峋川。”
“什麽,仙界之人?他怎麽敢如此膽大妄爲?”月琉璃驚呼一聲,有些不可思議。
白暄也覺得不可思議,灼戎治理天庭天規森嚴,峋川如何能在凡界爲所欲爲?這其中究竟有什麽原因?
“師兄,好好的仙人你不做,偏要下凡來做這些違抗天規的事情。當年你将豐州秘密封印,讓這裏的百姓無法轉世輪回。爲的便是今日嗎?”紅纓嗤笑一聲,看着這裏曾經是她子民的那些百姓。
千百年來他們的魂魄無法走出這豐州城,魂靈已經越來越弱,當年因爲她的過錯,害前蜀亡國,這罪孽是她一個人的,不應該讓這裏的百姓來承受。
“紅纓,當日你執意尋死我攔不了你,隻能将這裏封印,等着有朝一日重新喚醒你。紅纓,我錯了,我不該爲了成仙,抛棄你,更不該帶着北國大軍來犯逼死你。”
峋川的聲音微微顫抖,想起那段往事他的心便一陣陣抽痛,他悔了一千五百年,寂寞了一千五百年,也足足想念了她一千五百年。
“呵~師兄,你如今說這些有什麽用?當日你爲了成仙,斷情絕愛,将我送往前蜀爲細作,幫你在北國呼風喚雨。我那是寒透了心,若非是雲歡我早就死了。他給了我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那就是愛,是你,親手摧毀了我的一切。”
“你殺了雲歡,你滅了他的國,你逼死了我,還害死了我和雲歡的孩子。我不會原諒你,便是魂飛魄散,我也不會原諒你。”
紅纓悲恸異常,她飄動的衣袖突然一伸,無數道紅袖纏住峋川的喉嚨。
峋川卻沒有動,他閉着眼睛,承受着死亡,紅纓見他并不抵抗突然收了手大笑起來:“我忘了你是仙,隻有誅仙台才能滅了你的仙骨,讓你痛不欲生,你怎麽可能會死在我的手上?”
紅纓大笑了幾聲,突然話鋒一轉,惡狠狠的看着那個男人。
“隽峋川,你假惺惺的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做什麽?你難道以爲我還會在相信你嗎?你想要什麽我就摧毀什麽,你想讓我活,我偏要烈火焚魂,永生永世的消失在你面前!”
她說罷,身上的紅衣突然化作濃烈的大火将自己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