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早已不在山洞裏,不禁疑惑的問道:“這又是哪裏?”側頭四處望去,頓時睜大了眼睛,尖叫一聲:“啊……有蛇。”她如八爪魚一般攀上了白暄的脖頸,躲在了他的懷中。
不知爲何,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蛇,而眼前的樹枝上挂着不止一條蛇,滿滿的整棵樹上皆是,實在駭人。
白暄無奈的低頭看着懷中的人,他深思微微一動,想起了什麽,突然伸手将她抱緊安慰道:“這些蛇傷不了你,不要怕。”
聶悅心閉着的眼睛睜開,想起自己是在流光鏡中,這才松了一口氣,但她還是不肯放開白暄,一手緊緊握着他的胳膊,眉頭皺的很深。
她對蛇的那種恐懼,極其的強烈,雖然知道那些蛇不會傷害她,她還是怕。
“我們在哪裏啊?”聶悅心顫抖着聲音,整個人都挂在了白暄的身上。
白暄看着她眼底滿是懼色,心微微一窒,将是将她攔腰抱了起來低柔溫潤的聲音道:“這是盤龍潭,你若是怕就閉上眼睛,等走了出去我在放你下來。”
聶悅心的心咚的一跳,感受着他懷中的溫度,那一刻所有的恐懼都消散了,她窩在他的懷中,點點頭,果真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聶悅心才顫顫的睜開眼,周圍已經沒有蛇蟲,但白暄依舊抱着她穩步走着。
聶悅心看到前面隻有明月一人,不由的好奇。“葉流光呢?他沒有和明月一起來盤龍潭嗎?”聶悅心問道。
白暄眉心一動,唇角微揚笑道:“他與明月分開了,明月沒有告訴他,她要來盤龍潭。”
聶悅心秀眉輕擰:“那他就那麽走掉了?”
“嗯,走掉了也好。你知道葉流光是何人嗎?他是夜國的君主,與明月乃是死敵。”白暄輕歎一聲,不知這段因緣最後會是哪般結果。
“什麽?”聶悅心猛的從白暄懷中跳了下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白暄看着她驚訝的表情,執手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着:“昨夜你睡着了,并沒有看見。他此次禦駕親征除了拿下郇安城外,還設計擒獲了叛賊。此人無論謀略還是智慧都高于常人,明月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聶悅心小臉擰巴在一起,嘟囔了一句:“我還以爲他們是有情人呢,這樣看來是不可能了。”
白暄高深莫測薄唇輕齒道了句:“那也未必,你看。”他說着投了個目光過去。
聶悅心順着白暄的目光望去,卻見葉流光一襲月白色的錦袍擋住了明月的去路,那溫潤如風的笑容,那清貴高雅的氣質,與白暄也是不相上下。
“你趕我走,就是爲了闖這盤龍潭?真是不要命了,要知道這盤龍潭中随便一頭兇獸都能要了你的命。你究竟要找什麽東西?”葉流光雖然面帶笑容,但話語中也是難掩的怒氣。
明月有些吃驚,眉頭微微一皺:“你跟蹤我?”
葉流光灑然的理了理衣袖,臉上一片淡然:“我來盤龍潭曆練提升修爲,難道不可?”
他話語中滿是霸氣,竟讓明月無語反駁,隻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些置氣的說道:“你去曆練,我去找我的東西,我們各不相幹。”
她說着調轉了方向,一個不留神腳下踩上了樹根一樣的東西,隻聽葉流光驚聲提醒她:“小心腳下。”
明月反應過來卻是晚了,耳旁有茲茲的聲音響動,那樹根越伸越長竟是纏住了她的雙腳。
明月正想掐訣破開束縛,那樹根卻是繞着她的腰肢往上越來越快,很快就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挂了起來。
葉流光匆忙趕過去救她,可那樹根就像有靈性一般,伸展着枝桠朝着他襲來,他揮着手上的劍刃,砍掉那些纏住他的枝桠和樹根。
但是那東西卻是越來越多,葉流光眸光頓時一深,目光觸到這樹根是一旁千年之久的大樹上出來的。
他知道,定是這樹在盤龍潭修煉成了樹怪。他收回長劍雙手一劃,便見他手上動作出奇的詭異,一道霞光從指間溢出,瞬間變成一道雷火朝着那大樹打去。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樹怪碎成了千萬塊。明月以爲自己要窒息而死了,可下一刻束縛她的樹根頓時松開,她從高處落了下來。
葉流光終身一躍将她穩穩的抱在懷中,墜下的時候明月固發的簪子掉下,一頭青絲如瀑散開,隻瞬間就驚豔了他的眼。
當青絲劃過葉流光的眼前,他看見懷中她那清麗的容顔,那雙無暇純粹的秋眸,那白皙秀麗的五官,以及她身上無形的一股英姿,無不讓他驚豔難以移開雙眼。
明月看見他眼中炙熱的視線,這人竟這般大膽的看着她,讓她一時間又羞又怒,心髒卻也跟着有些亂了。
兩人穩穩的落了地,但葉流光依舊沒有松開她,直到明月心跳的發狂,輕輕的推了他一下,葉流光才回神卻是朗聲笑道:“我救了你兩次,你要怎麽謝我?”
說話間,他松開了她,目光卻不曾移開。
明月斂着心底的狂亂,秀眉一動,問道:“你想我如何報答你?”
“以身相許。”葉流光近前一步,目光灼灼,卻不像是在玩笑。
明月愣住,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那眼中的深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可是她與他不過相識短短兩日,但他卻已經救了她兩次性命。
“你想的美。”她矢口拒絕,匆忙轉身,輕舒着氣,然後繼續往前走去,隻是這一次她不敢在大意。
葉流光輕歎一聲,無力的撫了撫額,但旋即他就跟上了她。如果昨日他說娶她隻是爲了責任,但今日卻不同。
他想娶她是因爲真心,他對這個女子,已然是情根深種,原來有些人隻消一眼便是一生。
他既然認定了她,又怎麽會輕易的放棄!
身後,聶悅心緊攥着雙手看着他們,明月眼中的躲藏和混亂她看的清晰,她對葉流光應是有感覺的吧。
正想着,聶悅心突然覺得手上一熱,卻是白暄緊握着她的手,她側頭看着身邊的這個男人,心中頓時被溫暖所包圍。
其實愛上一個人,很簡單,或許在眸一瞬,或許在某一刻,又或許在某一天!那麽她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聶悅心還是月琉璃,又怎麽會明白自己愛着誰?
但她卻清楚的知道,這一刻,她的心爲白暄而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