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聲響起,聶悅心擡頭看着江浔端着宵夜走了進來。聶悅心看見吃的,什麽緊張都抛在了腦後,她不停嗅着鼻子聞着那濃濃的香氣道:“是蓮子羹,我最喜歡了。”
她高興的跑過去,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一般。江浔唇角溢出一抹笑意,将那蓮子羹放下輕柔的聲音道:“趁熱快吃吧。”
聶悅心拿着羹勺甜甜的道了一句:“謝謝夫君。”然後就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江浔心底微微一動,她不過一句夫君就讓他覺得滿足,甚至他很喜歡看見聶悅心這樣無暇的笑容,這樣天真淘氣的樣子,她這性子與月琉璃有些相似。
隻是月琉璃向來拘謹,隻有在她最高興的時候才會露出聶悅心這樣甜美的笑容來。
“你放心,這一次我會陪着你,不會在讓你出什麽事了,你隻管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新娘,知道嗎?”江浔溫聲安慰着她,上一次的婚禮被黑曜破壞是他大意了,這一次他要親自送聶悅心巡城,不管合不合規矩。
聶悅心擡頭狠狠的點了點頭,突然間她又想起了什麽問道:“這幾日怎麽不見雪姐姐?夫君,你是不是把她趕走了?”
江浔見她如此直言不諱,他竟不知該怎麽騙她。最終他隻無奈的輕歎一聲道:“我隻是讓她出府辦事情去了,你不要多想。”
聶悅心一碗蓮子羹喝了個底朝天,然後有些認真的看着江浔問道:“那我什麽時候能離開?”
江浔一驚,眸底晃過一抹驚慌,那隐在袖中的手微微一顫,凝眸看着她問道:“爲什麽要走?你無親無故,留在明月城不好嗎?”
聶悅心垂眸,沉思了片刻,她聲音有些結巴的回道:“可是我…我不能一直假裝是你的夫人啊,我不是月琉璃,我是聶悅心。我不能…不能一直欺騙這城中的百姓。所以,我總歸是要走的。”
房間裏有些沉寂,江浔遲遲不語,他眸光閃閃好似在壓抑着什麽,見江浔不說話,聶悅心伸了伸手在他面前輕晃,卻見江浔突然拽着她的手将她扯到了懷中抱着她。
聶悅心雙眼瞪得老大,卻是一動不敢動,她感受着江浔那有些微重的呼吸和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有那麽一刻她的腦海突然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但是消失不見。
“傻丫頭,你什麽都不要想。等過段時間我自然會将琉璃已死的消息散出去,還你自由,所以在這之前,你什麽都不要想,知道嗎?”江浔略顯霸氣的聲音,讓聶悅心無從反抗。
她點了點頭,不在想着離開的事情。
江浔慢慢的松開她,有些不舍的目光在她身上遊離:“時候不早了,睡吧,明日還有的辛苦呢。”
聶悅心輕嗯一聲,笑如桃花,江浔有些移不開眼,他發現自己越來難以抵抗她,這種感覺好像是一種毒,身不由已。
傾月樓裏,白暄幻化的水鏡漸漸的散去,他看着聶悅心坐在房間裏看着那火紅的嫁衣出神,那神情帶着迷茫。
他輕輕一歎,身形一閃随即化作一團煙霧消失在了房間裏,乘黃走了進來正看着他們家主子又不見了不禁急的大喊:“主子,你這是又去哪裏啊?”
見自己追不上他,乘黃無奈的撇撇嘴,自從來到了凡間,他們家妖王大人就神神秘秘的,他還是懷念之前在碧雲峰下潛心修行的時候。
月府裏,聶悅心托着下巴沒有什麽睡意,突然間房間裏多了一團白霧,她吃驚的張着嘴看着那團白霧慢慢散去,白暄徐徐的走了過來。
“你…你…你怎麽來了?”聶悅心結結巴巴的,終于将一句話說了出來。不過好在她最近幾日看過太多的的神奇玩意,所以看見這隻妖王也不怎麽驚訝,隻是乍然間沒反應過來。
白暄倒是毫不客氣的在桌前坐下,伸手爲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笑道:“知道你明日出嫁,所以來道聲恭喜。”
聶悅心走了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睛打量着這個男人問道:“我爲什麽覺得你很熟悉呢?而且我也不怕你,我們之前見過嗎?”
白暄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随即低頭輕抿了一口茶水淡淡溫潤的聲音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聶悅心眉頭微微一皺,他對她說過好多,她怎麽知道是哪一句,正疑惑,白暄放下茶杯正色道:“江浔不是你的良人,你不能對他動心。”
“我沒有對他動心。”聶悅心搖頭,方才她是有些混亂,因爲江浔抱了她,她也不知道那種亂是種什麽感覺。
白暄擡頭看着她微微閃躲的目光突然起身将她拉了起來,他的手環着她細柳一般的腰肢将她抱在懷中,俯身那清涼纖薄的唇角輕擦着她的唇瓣,隻輕輕的一碰如風一般難以追尋。
聶悅心大腦一片空白,心髒撲通撲通好似是要跳出來一般,她隻覺得唇上一涼,便失去了所有的感知,整個人如同石化了一般。
“你确實沒有對他動心。”白暄微微一笑,松開了她,那淡紫琉璃色的眸子劃過點點光彩,明媚耀人。
聶悅心的耳膜嗡嗡作響根本聽不見白暄說了什麽,她還處在一片震驚之中,甚至那心髒還在不停的雀躍,甚至越跳越快。
“悅心,等江浔這般吻你的時候,你來桃花溪,我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白暄走過去指尖微微一動,輕輕觸上她的肩膀。
聶悅心那狂亂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整個人的思緒也飛了回來,她聽着白暄的話眸中一抹好奇。
“爲什麽?爲什麽你現在不能告訴我?”聶悅心不解的問道。
白暄凝眸,目光徐徐的落在她脖頸上的珠鏈上,随即沉聲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江浔愛上你的時候,你便能知道一切。悅心,你的時間并不多,聽我的沒錯,我不會傷害你。”
他的話就像有一股魔力牽引着她,讓聶悅心不自覺的點頭,心底有千萬的不解,她想找尋,找尋那偶爾劃過的奇怪畫面,找回那偶爾心疼的感覺,找回白暄所隐瞞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