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己定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如此命運不濟。等入了地府後,她一定要找閻王好好讨個公道,實在不行溜須拍馬,掐媚奉承也行,隻要讓她投個好胎就行了。
隻是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好似有什麽東西托着下墜的她。聶悅心猛的睜開眼睛,人卻已經安穩的落在了地上,随之而來的是一個女子清淺好聽的聲音:“姑娘,你沒事吧?”
聶悅心循聲望去,卻見雪林裏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子關切的看着她,待看見聶悅心的容貌時,那女子竟有些驚訝随之笑道:“原來是你,我們之間可真是有緣分。”
聶悅心狐疑了半響,她看着眼前這個相貌奇美的女子,努力在腦海過了一遍,确定自己不認識她,她側着頭問道:“姐姐,我認識你嗎?”
冰靈婉聲一笑,突然當着她面幻化成了原型,聶悅心看着那貌美的女子突然變成了一頭白狼,吓得退了幾步,隻是看那白狼好像有幾分眼熟。
“你…你是…那隻白狼?”聶悅心張大了嘴巴,滿是震驚。
冰靈幻化回人形,點了點頭道:“我是一隻狼妖,名叫冰靈。是修煉不足千年的雪狼,上次多謝你替我求情,救了我一命,不然那個男人一定會殺了我的。”
或許是聶悅心感受到了冰靈的和善,她并不害怕她,雖然知道她是一隻妖怪。但是人是妖又有什麽區别?并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是善類,也并非所有的妖都是壞妖,最起碼她面前的這隻狼妖就是隻好妖。
“我救了你,但方才姐姐你也救了我。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修善果得善報吧。”聶悅心略有感觸,若沒有冰靈搭救,她從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隻怕會屍骨無存的。
冰靈對聶悅心的話深表贊同,他們在人間修煉廣結善緣以提升自己本身的修爲,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是她爲妖本就應該做的。
“你爲什麽會從天上掉下來,發生了什麽事?”冰靈自從那日離開後,便一直深居在這雪林中,并不知凡間發生了什麽。
聶悅心正要回她,突然聽見砰的一聲,不遠處好似落下了什麽東西。冰靈轉身,快步走了過去,聶悅心跟在她身後,兩人朝着那被雪半埋的人走去。
風阙周身都被白雪覆蓋,隻露着蒼白的臉,唇角還有未幹的血迹,雖然昏迷但手中一直握着他的法杖。
冰靈想将他從雪中挖出來,可是自己的手一觸到他,那法杖騰的射出一道金光,冰靈就好似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發出一聲慘叫,被法杖所射出的光芒震開倒在了地上。
聶悅心匆忙去扶她問道:“冰靈姐姐,你沒事吧?”
冰靈搖搖頭,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喃喃的聲音道:“他手中的法杖是收服我們妖族的神器,我不能碰他。”
聶悅心扶着她站了起來,慢慢走到風阙的面前,隻是冰靈被剛才的強光吓到,不敢在靠近。“我試試。”聶悅心松了冰靈,走了過去,将那隻法杖從風阙手中拿了過來。
冰靈慢慢的靠過去,輕輕觸碰了下那昏迷的人,果然沒有在被反射,她高興的笑道:“沒事了,隻是他傷的很重,需要療傷。”
她正要将風阙扶起來,突然感受到一股涼意,她驚呼一聲道:“不好了,妖王來了。若是被妖王發現這個男人,他肯定活不了的,妹妹你能幫我嗎?”
聶悅心還處在一片驚愕之中,不解的問道:“我要怎麽幫你?”
冰靈說道:“你拿着法杖引開妖王,我帶他回去醫治。等他醒來後,我讓他去找你拿回法杖,這樣可好?”
聶悅心想了想,眼下事情危及,先救人性命在說,她點點頭對着冰靈道:“我叫…月琉璃,住在明月城。他若是醒了想找回法杖,讓他來明月城找我。”
聶悅心想起自己答應過江浔的,以後要以月琉璃自稱,做人不能食言,她隻能瞞着冰靈。
“好,我記住了。你放心,有這隻法杖任何妖魔都不能接近傷害你的。你一切小心。”冰靈叮囑着她,然後攙着風阙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了。
聶悅心看着突然消失不見的人,好在好奇他們是怎麽突然間就不見的,突然一道濃濃的白霧的席卷了過來,聶悅心握着法杖退了幾步,白霧漸漸散去,一個一襲白衣俊逸非凡的男人從霧中走了出來。
白暄追了過來,隻看見聶悅心,卻不見風阙,但看見聶悅心手中的法杖以及空氣中那還未散盡的氣息,他便已經洞察出一切。
聶悅心看着他,好似與夢中的人有些重合,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張口問道:“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
白暄微笑着走了過去,聶悅心拿着法杖擋在身前問道:“你是人是鬼,還是妖啊?”
“妖。”白暄薄唇輕齒,道出一個字。溫潤的聲音,好似暖光清溪格外特别。
聶悅心眨了眨,全然沒有什麽害怕的神色,冰靈是隻狼妖,不知這隻又是什麽,因爲好奇她便這麽問了出來:“那你又是哪位妖怪?”
白暄颔首,一絲清風劃過,吹起他衣袍衣角微微揚起,戲笑道:“我就是你口中那老不死的妖王。”
聶悅心腦海一片空白,想起自己曾經那大言不慚說妖王是老不死的,如今可好,竟撞上了妖王本尊,她這不是找死嗎?
“那個,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妖王大人萬壽無疆,風華絕代定不會與我這小小凡人一般計較是不是?”聶悅心低了低頭,偷偷打量了他兩眼。
隻是這一看,她的小心髒就有些受不了,心中有些犯花癡,這男人長得太好看了,她本來以爲江浔的相貌就足夠出衆了,可是這個男人比起江浔來還要多幾分邪魅和俊逸。
這麽好看的男人如果能摸一摸不知是什麽感覺?這般想着,她那隻邪惡的小手果然竟真這麽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