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見鸾舞變了臉色,月琉璃知道,此事一定非同小可!
鸾舞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耳邊還回蕩着玄淵的話。
不歸林中的绯色絶蘿,她如何會不記得?若青蘿沒有愛上長絶,那麽瑤光和羲華就不會有這麽多的磨難!
難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所預謀的嗎?
“怎麽會這樣?這一定是不可能的!”鸾舞突然失聲痛哭出來,她模糊的淚眼望着那片婆羅花海,這一刻她的心中滿是絕望。
白暄蓦然睜開了眼睛,幽冷的聲音帶着無盡的寒意:“如果不是神界盛開着這些優昙婆羅花我也不會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鸾舞,你仔細看看,看看這一片優昙婆羅花中可還能找到你的子虛宮?”
月琉璃匆忙走了過來,瞪着一雙好奇的雙眸看着白暄和玄淵問道:“你們能不能不要打啞謎啊?你們把話講清楚,我都快要急死了。”
玄淵走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道:“優昙婆羅在佛界是聖花,可它卻是盛開在血污之地,用以淨化怨氣,渡人魂靈。”
“七萬年前,神界衆族與伏幽一戰死傷無數,後來因爲甯澤的死,神界被封印。就連蒼雪也說過,神界裏不知有多少亡魂在徘徊流離。可我們看見的神界并不是亡靈怨氣漫天兇險至極之象,而是到處盛開着優昙婆羅花。”
月琉璃聽的聚精會神,可她還是不懂:“那這又能說明什麽?”
白暄涼涼的聲音總結道:“那就說明在七萬年的神界,有佛界中人。而此人正是優昙婆羅的佛靈。”
月琉璃越聽越迷糊,她眉頭皺的極深,一雙疑惑的眼睛無辜的看着白暄。
鸾舞突然揚聲笑了出來,那秋波潋滟的眸子裏含着一層層水霧,臉上的表情悲恸而心傷:“人算不如天算,原來到最後我還是無法改變這命運,可是爲什麽?我做錯了什麽,甯澤又做錯了什麽?佛祖,你不是慈悲爲懷嗎?這難道就是你的慈悲嗎?”
她跌坐在地上,仰頭大哭痛斥。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情莫過于,你堅持了許久的信念最後或許隻是一場空。
她爲了讓甯澤複生,她等了七萬年,籌謀了七萬年,受盡了歲月的折磨,好不容易她看見了希望,可最後這所有的一切隻不過都是一場白日夢。
七萬年是一場空,任是何人都會接受不了。
月琉璃聽着鸾舞這番指責的話,一夕間她似是明白了什麽,隻是還不待她深思就突然聽見婆羅花海中傳來女子低低輕柔的歎息聲。
“我佛慈悲,想渡一切苦厄,可偏偏有人不願,卻又在這裏責怪佛祖無情。鸾舞,你可知道自己爲何不能與甯澤在一起?爲何曆經三世,你們還是要面對這樣的下場?”
那聲音似夢如幻,虛虛實實,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聽聲音說話的乃是一女子,月琉璃放眼望去,這婆羅花海中沒有人,隻是不知她隐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