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澤輕嗯一聲,又道:“你身上肩負着天下蒼生的重任,德行與修養至關重要,你回去之後好好思過,爲師希望今日的事情不會在發生。”
“謹遵師父教誨。”灼戎應聲回道。
甯澤擺了擺手淡淡的聲音道:“你退下吧。”
灼戎行過禮後,轉身走了出去,一夕間那昔日風采無限的少年徒生出許多的蒼涼,讓人心生感慨。
月琉璃見灼戎走遠,她不禁幽幽一歎道:“甯澤定是知道這件事和鸾舞有關,所以他已經盡力将對灼戎的傷害,減少到最低。可我覺得,這件事灼戎卻是有些無辜。”
她說着回頭看了看白暄和玄淵。
白暄妖異的紫瞳微微一斂,卻道:“也許這件事情便是他日後造成六界浩劫的導火線。”
玄淵輕哼一聲,冷傲的語氣道:“在我看來,即便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以灼戎的心性也未必能接受自己的愛的女子愛上了自己的師父。是他自己心魔難收,釀成大錯,與别人無關。”
白暄眉心一挑斜眼輕掃了玄淵一眼,笑了笑道:“是啊,心魔可以讓人失去自我,卻是可怕的很。”
他說着擡眼望了一眼殿外,卻見鸾舞匆匆走了進來,她一入殿門,便跪了下去低着頭道:“小五前來請罪。”
甯澤早就知道她會來,可将她這般模樣心中不免有些心疼,他素手一揮朝着鸾舞施了法,鸾舞那跪下的雙腿不聽使喚的站了起來。
鸾舞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着禦座上那個男人,那柔亮的目光裏斂藏着無盡的深情,卻不可訴。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甯澤淡然無波的聲音說道。
鸾舞輕哦一聲,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甯澤聽罷,沉默了片刻後他突然撫手揉了揉額心,疼惜的聲音道:“阿鸾,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你以爲我堂堂六界神君會承受不住小小的非議嗎?此事你雖然未曾做什麽,但你若早些告訴我,也不會有今日這番事。”
“我……”鸾舞垂了垂頭,雖然事情的謀劃是雲瑤,但她知情未報任由事态發生卻是大錯特錯。
是她太過于自私了,隻想着自己,所以傷害了灼戎。
甯澤不忍她自責勸道:“我已經和灼戎談過了,幸好他與玉螺之間未曾真正發生些什麽,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我已經應允他,若是玉螺不追究,這婚事便可作罷。你也無需太過自責,以後無論何事都要與我商議,不可擅作主張,知道嗎?”
鸾舞點了頭,潋滟生波的眸子望着他。
甯澤的目光墜入鸾舞的雙眸中,頓時淪陷,他遠遠的看着她,眼底是濃濃的眷戀。
“晚上我去看你,先回去吧。”甯澤溫柔的聲音渾厚而又低沉。
鸾舞秋眸煞動,唇角蕩開一層笑意,無需言語足以訴說她的情意。她一步一回頭,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大殿。
禦座上甯澤緊閉的唇角突然微微一揚,而他的心早已随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