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緩了語調看着白暄說道:“白暄,你說的我都明白。難道你要看着琉璃困在這裏?你知道但凡有其它的辦法,我也不會走出這一步的。白暄,也許我這一生就是爲了琉璃而活的。”
白暄的眉心輕蹙起,那深沉幽涼的紫瞳看着玄淵,痛苦之色難以隐藏。
玄淵走了過去,突然伸手擁抱了下白暄,嬉笑的說道:“我玄淵能有你這樣一個朋友,也是死而無憾了,照顧好琉璃。”
他眼睛微濕,松開了白暄别開頭又道:“你還是别看了。”
白暄站在那裏沒有動,眼底幽光沉沉,眉心緊皺一言不發。玄淵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無奈的歎了一聲,轉身站在那道結界之前。
裏面月琉璃靜靜的躺在那裏,看上去是那麽的安詳。每個人都有着其存在的意義,而他活着的意義就是月琉璃。
他不後悔,但唯一的遺憾便是對月琉璃曾經的傷害。他願意用盡一切辦法彌補這傷害,隻要月琉璃的未來幸福安康。
玄淵将赤焰劍舉了起來,這肉體魂靈是他父親濯淵用血養成的,隻要放幹這一身鮮血他便能回歸本尊。
冰玄奇潭的靈泉,可他還沒有弄明白這靈泉的來曆,但一切都不重要了。他閉着眼睛将手中的赤焰劍舉起朝着自己的脖頸劃下。
但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玄淵睜開眼睛,眼底猛然一驚,面色頓時一變陰寒的聲音斥道:“白暄,你瘋了嗎?你在做什麽?”
卻見白暄右手滿是鮮血正握着那劍鋒淩厲的赤焰劍,紅色的劍刃和着白暄的鮮血竟是越發的幽紅了起來。
白暄緊緊握着那劍刃,淩厲霸氣的聲音道:“玄淵,隻要我活着就不準你死在我面前。”
玄淵眉心湧動,瞪視着白暄染血的手怒道:“你松手。”
“不松。”白暄沉穩凜然的聲音透着堅決,那氣勢風骨傲然,讓人生畏。
玄淵幽深的眼眸霧色氤氲,他模糊的視線望着那決然冷傲的男人:“你是想與我一較高低才肯罷休嗎?”
“不妨一試,反正我們許久都沒有好好的打一場了。”白暄眯了眯眼,不顧自己右手灼熱的痛楚,那血順着赤焰劍一滴滴的落在地上,越流越遠。
玄淵已然是無奈至極,但赤焰劍被白暄緊握住他不敢貿然抽開,怕會将白暄傷的更重。
他猛的松了劍柄,轉身垂眸一滴淚悄無聲息的滑落出去落在了地上與白暄的血迹融在一起,卻在此時地上的血迹竟悉數被結界吸了進去,整個神廟爆發出強烈刺眼的光芒。
待這光芒散去,白暄和玄淵卻發現自己早已不在神廟之中,而月琉璃以及聚魂珠等神物都消失不見了。
隻有白暄手中的赤焰劍和他滿手的鮮血能證明方才的一切不是假的。
玄淵四處打量了一下,他們所處的位置像是仙界但比仙界要古樸幽靜許多,但這裏沒有風沒有雲,好像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