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淚,鸾舞和甯澤的眼淚。”蒼雪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慣耳傳入了他們兩人的耳中。
兩人俱是一震,身子也跟着僵住了,隻有眼底驚色能說明他們此刻的心情。
過了良久,英招才回神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原來濯淵早就知道冰玄奇潭的水是鸾舞和甯澤的眼淚,所以他才會用自己的精血養着。”
灼戎給他看的那段記憶,變幻的很快,他能從記憶中看到玄淵的身世,但來不及去觀察濯淵的神情。
濯淵能不惜耗費自己的靈力修爲養着玄淵,那就說明他其實知道玄潭水的來曆。
“他讓玄淵去找聚魂珠,也是爲了揭開灼戎當年所犯下的錯。”所有的事情始于七萬年前,但事情的發展卻是由聚魂珠催動的。
玄淵按照他父親的指示去尋找聚魂珠,這才邂逅了月琉璃,繼而發生了這之後的許多事情。
其實,玄淵的存在便是爲了聚魂珠而生的。可雖然玄淵并非凡胎但他如今已經是有靈有魂之人,是他們的朋友,他們如何能眼睜睜的看着玄淵消失在六界之中?
這恰恰也是灼戎告訴他們真相的原因。
神界之門打開,灼戎的罪行昭然若揭,公諸于世又能改變什麽?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天君,還是主宰六界的王者,但玄淵卻不可能在回來了。
人生,往往要面對很多的選擇。如此刻,英招和青閻就陷入了選擇的漩渦中,一片迷茫。
而京城中,白暄何嘗不是如此?
玄淵和白暄站在城門上,看着遠處那駐守的東北大軍,如今已經兵臨城下,這京城攻破早已是早晚的事情了。
“白暄,你已經在這裏看了一天了,你究竟在等什麽?”他們從青丘回來之後,他就陪着白暄站在這城牆之上。
而月琉璃和風阙在城外等候消息,并沒有跟過來。
白暄白色繡袍下的手猛的一握,歎了一聲說道:“玄淵,你可曾想過命運爲何會對你如此不公?”
玄淵劍眉一擰,擡眸掃了白暄一眼沉聲道:“除了琉璃,我并不覺得命運對我有何不公。”他一臉正色的說道。
白暄輕睨了他一眼望着遠處笑道:“放出蜃龍,也許能救北朔洵能救蒹葭。”他頓了頓,幽涼的聲音又道:“還能救你。”
玄淵心底一顫,額頭冒了些冷汗出來詫異的目光看着他。
白暄唇角劃過一抹苦笑道:“不必驚訝,我都知道了。我去我父親的墓葬本來隻是爲了尋找一個答案,詢問夢華與他的事情,卻意外的得知了你的身世。你在天書中看見便是自己的身世,我說的對嗎?”
玄淵終于明白白暄這幾日情緒爲何會如此低落,原來他什麽都知道了。在仙界他意外的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就是那将要尋找的最後一件神物玄潭水。
他曾迷茫過,悲傷過,痛苦過,可後來他也想明白了,既然這是他的宿命那他就欣然接受。
本來他想等幻世鏡回到聚魂珠中之後,他就歸位成全月琉璃和白暄,也成全他自己!
他從未想過,白暄竟然會提前知道這個秘密。可知道了那又能怎樣,隻會徒增煩惱罷了,因爲他的宿命早已無從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