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被關在天牢多日,乍然看見離夙帶着蒹葭回來,她有些激動,隔着那牢門看着那昏過去的女子。
“爲什麽不殺了她?”青黛見蒹葭活着,心底恨意難平。
一團霧色升了出來,夢華盈盈弱弱的飄了過去笑道:“她臨時不能死,青黛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和蒹葭之間,北朔洵會選擇誰嗎?”
青黛眼底一亮,怔怔的看着夢華。
夢華淺笑柔媚的聲音響起:“我會讓你看清楚的。看看你喜歡的人,是否值得你如此相待。”
青黛也想知道,想要看看她心中一直深愛的人,心中是不是有她的位置?她沉默了下來,神色泛着迷離。
離夙将蒹葭關在了青黛隔壁的牢房中,說道:“人我已經抓來了,你還有何事需要我辦?”
說着,他神色淡淡的看了夢華一眼,。
夢華低柔的聲音說道:“一月之期将至,隻要白暄輸了我就能從幻世鏡中出來了。等我出來之後随你一起去墨靈山可好?”
離夙眼底星光顫動,他深深的凝望着她問她:“從一個牢籠到另外一個牢籠,這種寂寞你願意?”
夢華低了低頭歎息道:“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有你陪着我,那就不叫寂寞。”
離夙薄唇動了動,片刻他隻啞聲吐出一句話:“好,我等你,不管多久。”他語氣堅決,眼神堅定,凝視了她一眼之後便轉身大步的出了地牢。
夢華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唇角微微蕩開,有人等其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等她從幻世鏡中出來之後,她一定陪着他,牢籠也好,地獄也罷,隻要有他在她就不會寂寞。
至于那塵封的心,她知道總有一天會重新打開的。
白暄趕回京城的時候,這京城的形勢已經岌岌可危了。北朔洵的東北大軍勢如破竹一般橫掃數十座城池,百姓的擁戴歡呼聲也很高。
玄淵望着這情勢說道:“北朔洵擁有絕對的勝算,隻是北行陽也許會拿青黛的性命作爲要挾。”
白暄妖異的紫瞳微微一動,眉心一挑沉聲道:“不止是青黛,還有蒹葭。”
玄淵一愣,隐在袖中的手緊握道:“原來是這樣。離夙去九蓮山真正的目的就是逼北朔洵謀反,帶走蒹葭。可我想不明白,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白暄哼笑了一聲,不屑的語氣道:“北行陽忌憚北朔洵多年,這些年他一直暗殺北朔洵無果,但北朔洵又沒有謀反的動作,可是北朔洵活着他便如鲠在喉夜夜不安。最好的辦法就是逼迫他,讓北朔洵真正的謀反,然後他正大光明的斬殺,如此也可以名正言順不是嗎?”
玄淵點點頭覺得白暄說的不無道理。
“那蜃龍的動機又是什麽?”玄淵問道。
白暄沉思了片刻,說道:“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加深青黛對北朔洵的恨意,她心中的恨意越深,蜃龍的力量就越強大。也就是說……”
白暄眸底猛然一亮,心底疑惑的那個謎團在這一刻突然解開了。
“這一局,蜃龍必敗!”白暄沉聲,幽深的紫瞳閃耀着濃烈的光輝,那風姿淩冽懾人,透着神祗一般的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