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暄點點頭道了聲謝,他擡頭看了玄淵一眼道:“你和英招一起走吧,也好替我照顧好琉璃。”
玄淵面色一冷,冷哼一聲:“琉璃讓風阙照顧就好,無需我。我知道這是你和青狐妖之間的仇怨,我不會插手,但我可以留下爲你收屍!”
白暄無奈的一笑,這玄淵氣他的本事簡直就是見長。他了解玄淵,既然他要留下,那就留下吧。
真讓他去了九蓮山,隻怕白暄心中還不是滋味呢。
英招也跟着一笑,難得見妖王和魔君這般相處,到真的有些讓人意外。
白暄斂了笑意又道:“回九蓮山後便将蒼雪的記憶喚回來吧,也許蒼雪想起曾經的事情,會知道玄潭水的線索。”
既然他們已經和天君開戰,而他也知道了天君阻止他們尋找神物的目的。那麽蒼雪的記憶也沒必要封存了。
英招點點頭道:“好,我也有此打算。”
玄淵唇角微微一動,欲言又止,他目光深深的望向遠處,眼底晦暗不明。
白暄察覺出玄淵那有些怪異的舉動和神情,他皺了皺眉,眼底流光耀動凝望了玄淵一眼,随即低着頭靜靜的品着茶沉思着。
英招在竹林别苑坐了一會後,便施法帶着月琉璃等人離開,去了九蓮山暫避。
而此時離夙已經抵達了京城,他連夜進京面見了北行陽之後,便帶着北行陽的手谕來到了長春殿。
殿門打開,青黛有些驚訝的看着來人:“國師這麽晚來我這裏做什麽?”
離夙擁有沈奕塵的記憶,自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他随意的在殿内打探了一番目光落到青黛了身上聲音冷傲異常:“讓夢華來見我。”
青黛聲音微微顫抖,記起夢華的囑托,匆忙掏出幻世鏡滴了自己的血在鏡子上,不一會便有霧氣散開,化成一女子的容貌。
夢華的身子似煙非煙,盈盈弱弱,缥缈如仙。她看着眼前的人,卻知道這人已非沈奕塵,她輕柔如水的聲音道:“離夙,好久不見。”
離夙的目光落在夢華的身上,帶着一抹輕嘲的笑蕩開:“七萬多年了,你怎麽将自己弄成這般模樣?”
夢華苦笑一聲,那輕盈的身子飄到了他的面前道:“是啊,我有今日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我真後悔當時沒有跟你走,不然我也不會承受七萬年的寂寞。離夙,我很後悔,真的非常後悔。”
離夙的目光輕晃,撇了她一眼:“夢華,如果上天在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我太了解你,你嘴上說後悔,心中未必如此。你讓我來這裏,無非是因爲白暄阻了你出去的路,所以想借我之手殺了他罷了。”
夢華臉上一僵,似笑非笑神情詭異。
離夙哼笑道:“你可想清楚了?他可是白宸決唯一的兒子,他身上流着的可是你心愛之人的血,你可舍得?”
“他是白宸決和那個女人生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我有什麽舍不得的?”夢華的聲音徒然一冷,眼底幽深濃烈的恨意。
離夙幽幽一歎:“你還是忘不了他。也罷,我便完成你的夙願,殺了白暄,你等我的消息吧。”
他拂袖一揮轉身欲走,身後夢華卻叫住了他。
“離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