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暄走過去,輕輕握着月琉璃的手又道:“什麽都别想了,時候不早了回去睡吧。”
月琉璃點點頭,便帶着沉重的心情回了自己的房中。
大廳中,玄淵和風阙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們兩個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誰也不說話,這氣氛難免有些詭異。
“你們不去休息嗎?”白暄挑眉看着他們。
這一路走他們每個人真是改變的太多,如玄淵他從一個冷銳無情的人變成憂郁深情的人,如風阙他從一個無心寡情的人變成熱心癡情的人。
如他,從一個不過問六界瑣事的人變成憂國憂民的人!
“北朔洵那裏,你打算怎麽辦?”風阙還惦記着此人,但卻不知道白暄接下來會有怎有的對策。
白暄在他們對面的位置坐下,妖異的紫瞳望着竹林外的景色歎道:“這竹林被我施了結界,北行陽找不到這裏。剩下的這一個月時間裏,我想讓北朔洵看清自己的心,看清自己愛的人究竟是誰。”
風阙說道:“北朔洵已經知道了蒹葭被賣入青樓一事是青黛主使的,青黛落水一事他也知道了緣由。雖然他知道青黛是個歹毒之人,但我覺得以他重情重義的性子未必會舍得青黛。”
要是能舍,在北朔洵知道青黛誣陷皇後的時候便會舍了。北朔洵這人重情,即便青黛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但青黛畢竟對他還有恩情在的。
“青黛對他有救命之恩,蒹葭就沒有了嗎?”白暄眉心微動,神情嚴肅。
風阙唇角微微一動,覺得白暄這話也有道理,便不再辯解,三人就這樣靜靜的坐着,聽着夜裏風吹竹葉的聲音。
而此時的皇宮裏可不太平,青黛被安頓在了宮内的長春殿中,周圍有侍衛守護。
說是保護黎王妃的安危,其實等于是軟禁。黎王抗旨一事早已惹怒了北行陽,不過北行陽此時也總算是抓到了把柄,好趁此機會将這心頭大患給除去。
青黛坐在奢華美麗的大殿中,隐隐不安的緊握着自己的袖子,臉上的表情異常的陰寒,她擡頭看着門外守着的人影,雙手猛的一握。
她走到内殿中,尋了個隐蔽的地方将懷中的鏡子拿了出來。本來今日之事,她是打算讓蜃龍引白暄他們來宮中,然後讓醉夢樓的人趁機将蒹葭擄走。
即便事情不成,那也沒有關系,反正這宮中的人多死幾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是,北朔洵竟然會一聲招呼不打就出宮去,将她丢在皇宮這個危險的地方。
她現在唯一能信任的隻有這面鏡子了。
青黛劃破手指滴了自己的血在裂開的鏡子中,少時那鏡子中青霧泛起,隐隐現出裏面女子曼妙的身姿。
“你自己做的蠢事,休想讓我幫你善後。是你自己太笨用錯了辦法,其實這件事情很簡直,可你偏偏用錯了辦法,你還有臉來找我?”鏡中女子不屑的聲音異常陰婺,聽的青黛身子微顫冷意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