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暄更是在窗前站了一宿,一動也沒有動。
雪族沒有太陽,天亮的時候仿佛就是一刹那的功夫,從黑夜到黎明快的讓人猝不及防。
月琉璃緩緩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依舊是那麽美麗的一切,所有的悲痛和傷心都被她化成了淚水滋潤了腳下了花草。
她擡頭輕輕的離開了玄淵的肩膀,玄淵慢慢的松了手,扶着她站了起來。
“謝謝你。”月琉璃思慮了良久好似能說的也隻有一句感謝。
玄淵幽深溫柔的目光看着她滿臉憔悴的模樣,他知道這一夜她定是沒有睡着的,但是他沒有說破隻要能這樣抱着她,他已經心滿意足。
“白暄他,也許有自己的苦衷。無論他說了什麽,你都不要多想知道嗎?”玄淵輕聲說着卻是爲白暄說情。
就連玄淵自己都覺得意外,這是難得的機會他竟然在替白暄說情。
其實他心中清楚的很,月琉璃的心他早已收不回來了,就算白暄這樣對她,她也不會放棄那個男人的。
他是魔君,探人心裏的秘密的本事不比白暄差,昨夜月琉璃心中的盤算他早就知道了。
可是,他甯願自己不知道。
月琉璃怔了怔,眉心微微一動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向玄淵。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讓她感覺意外了。
“你……”月琉璃想問他爲何會爲白暄說辭,可她隻說了一個你,就被玄淵溫熱的手指覆住了她的雙唇阻斷她想問的話。
玄淵認真的看着她,目光灼灼深情:“琉璃,我想和白暄公平競争,所以不想趁人之危。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麽我都會尊重你,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不管你喜不喜歡我。”
月琉璃眼底滿是酸澀,那枯竭的眼淚好似又要流出。
她強忍着那種心塞的感覺,将目光放在遠處,眼睛輕輕眨了眨揮散眼底的霧氣:“玄淵,我說過以後不會在恨你。你沒有必要對我那麽好,我沒有什麽能報答你。”
玄淵伸手緊握着她的手道:“我不需要你報答什麽,你不恨我我已經很開心了。白暄的事情我會爲你查清楚,昨夜你隻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們回去吧。”
他拉着她,兩人靜靜的走在無憂谷美麗的花叢中,朝着山上走去。
玄淵和月琉璃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乘風和若雪坐在崖邊,兩個人用紫英樹的葉子在吹奏曲子,遠處乘黃和若雪依靠在紫英樹下觀望着遠處的風景。
而白暄的房門緊閉,風阙方從房中走出來。
看見月琉璃和玄淵一起回來,風阙的眉心微微一挑。昨夜的事情他本來是打算問白暄的,但看見乘風去見了白暄他就沒有進去。
原以爲白暄隻是生月琉璃的氣,不過這麽看來又好似不像。
“你們兩個昨夜是看星星去了?”風阙笑着上前調侃了幾句,調和了這有些詭異的氣氛。
倒是蒼雪有些天真的語氣回頭看着他們問道:“雪族晚上有星星嗎?我怎麽沒有看見過?”
衆人滿是無奈的表情,乘黃忍不住輕輕敲了下蒼雪的頭道:“你這個傻丫頭。”
“你幹嘛打我。”蒼雪暴怒,兩個人又叽叽喳喳的打鬧成了一團。
月琉璃聽着乘黃和蒼雪的打鬧聲,聽着身後若雪和乘風的曲子聲恍然間覺得一切都好不真實。
她正想着,一旁的房門緩緩的推開,白暄一襲白衣無塵清貴的走了出來。
兩人視線彼此相交,微微一瞬卻又是同時收起默契的異常。隻是這周遭的氣氛頓時低了下來,壓迫的讓人喘不開氣。
風阙正想開口,卻聽白暄溫朗的聲音對着玄淵道:“雪族的令牌在你那裏,你随我去一趟皇城吧。”
說完他輕輕的轉身看了風阙一眼道:“照顧好琉璃,我們去去就回。”他這話說的極其的自然一如平常一般的叮囑。
唯一的不同是他沒有和月琉璃說什麽而是轉身就那麽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