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陣狗叫聲響起,球球從旁邊竄了出來。
顧卿卿伸頭,揉了揉球球的腦袋,無意間,不小心看到了駱宵的表情。
他的表情很微妙。
怎麽說呢?
嫌棄中帶着絲絲恐懼。
顧卿卿下意識地将手放下來,尴尬地笑了笑。
球球坐在她腳邊,前爪撐地,擡起頭,好奇地看着他們。
駱宵朝旁邊挪了一步,那雙好看的眉皺起:“它怎麽會在這裏?”
“額……”顧卿卿抓了抓腦袋,“這個……我帶它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裏了。”說完,又謹慎地觀察着駱宵的表情,試探道,“難道,這個地方不能進來嗎?”
駱宵抿着嘴,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看着顧卿卿:“也不是不能來。隻是,這個地方有些特殊。”
言盡于此,顧卿卿自然明白,他沒有說完的意思。
“不好意思啊,我以後不會再進來了。”顧卿卿抓了抓球球的腦袋,朝駱宵點了點頭,“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
見駱宵沒有說話,顧卿卿便拍了拍球球的腦袋,準備離開小禮堂。
在經過駱宵身邊的時候,低沉而冷漠的聲音響起:“顧小姐。”
“啊?”
顧卿卿疑惑轉頭。
由于兩人距離很近,駱宵的反應,全都落進她的眼睛裏。
明明還是那張臉,不過換了性格,就有種截然相反的感覺,好像面對的是兩個人。
之前的駱宵,單純、開朗,偶爾泛着迷糊,心裏眼裏都是她。
現在的駱宵,成熟、穩重,卻又冷漠、疏離,氣場強勢而讓人不敢親近。
同一個人,兩個極端。
駱宵眯了眯眼睛,眼睛裏閃過一絲銳利,一聲“顧小姐”将她拉了回來。
“啊,你說。”
顧卿卿悻悻地抓了抓耳朵。
她今天穿了一件淺藍色的長裙,領口有些大,露出雪白的脖子。駱宵的視線,順着她的手,落到她的耳朵上。她的耳朵小巧而精緻,泛着淺淺的粉紅,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駱宵收回視線,盯着她的身後某個地方:“你的存在,奶奶已經跟我解釋過了。這些日子,多謝你的照顧。”
“哈,沒事。”
顧卿卿擺手。
她照顧他,也不全是出于好心,還因爲那份合約。
駱宵抿着嘴,疏遠的态度,就像是公事公辦:“我從别人口中,知道……”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措詞,“知道先前那個我,在某種程度上,對你很依賴。爲此,給你造成的麻煩,我很抱歉。”
原來,是爲了說這個?
顧卿卿的心裏,突然有些不自在。
“我希望,顧小姐不要在意。”駱宵道,“他是他,我是我。如果,他曾經對你有過什麽許諾或者是表示喜歡,那也僅僅代表他,跟我沒有關系。這麽說,或許有些直接,但我不希望顧小姐你誤會什麽。”
駱宵這話,已經算客氣了。
話的意思就是,以前那個駱宵将她錯認成雪千荷,說喜歡她,那些都不能代表現在的駱宵。
那些,不過是一個生病的人的胡言胡語。
顧卿卿深吸了口一氣,努力維持臉上的微笑:“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