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我将換好的登機牌，交代她的手上。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麽了？”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舍不得我嗎？”
小艾笑了笑：“是啊。”
我被她臉上的笑容，炫到，心裏卻有些不知所措。于是，爲了掩飾内心的慌亂，我趕緊道：“既然舍得不我，那就留在美國，不要回去了。”
“不要。”小艾搖了搖頭，“我是C城人，不可能永遠離開自己的出生的地方。”
我愣了下，很快收起心裏的失落，對她道：“那好吧，我也隻是說說而已。那你一個人回去，路上要小心哦。C城那邊，我已經吩咐人在機場接你了，等你回去後……”
“哥哥——”小艾突然抱住我，我的話戛然而止。
“哥哥。”
“哥哥。”
……
一聲一聲，落在我的耳朵裏，又像是落進了心裏。
“好了，都這麽大了，還喜歡在哥哥懷裏撒嬌。”
我強忍着心裏的不舍，将她從懷裏拉了出來。
“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艾紅着眼睛，問我。
“小傻瓜，怎麽會這麽想呢？”
我伸手往她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然後寵溺地問道。
“那，那你爲什麽，不跟我回去？要是換了以前，你肯定二話不說，就跟我回C城……”小艾指控道。
我低頭看着她，心裏卻泛着苦澀。
我又怎麽能告訴她，我怕繼續在她身邊待下去，總有一天會控制不住！
自從那次荒唐的告白，已經過了五年。
這五年裏，我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對小艾再生出其他的想法……她是你妹妹，即便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那她也是你妹妹，永遠的妹妹。如果你強來，那到最後，隻會引起她的厭煩……
我不斷地告誡自己，也試着去接受父母安排的相親，認識更多的豪門千金。
可是，到頭來我卻發現，隻要我待在小艾身邊一天，我就會控制不住地想她，想要得到她……那種感情，怎麽都壓不下去……
我怕有一天，我壓制不住了，會傷了小艾。
顯然，這是不能的。
那目前唯一能解決的，就是暫時離開小艾，逃開有她的地方。
……
“所以，當時你就眼睜睜地看着小艾，就這麽一個人離開？”
大衛聽完我的故事，忍不住譏笑。
“不然呢？我還能做什麽？”我問他。
“或許，你可以嘗試下……”大衛輕輕地搖着手裏的紅酒杯，漫不經心道，“說不定那個時候，你妹妹心裏其實是想要你跟她一起回國的？說不定，她也喜歡你……不，你不要震驚！我說的，就是像你對她的那種喜歡，男女之間的喜歡！隻不過，她自己沒有發現罷了。你爲什麽不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機會？”我有些疲憊地倒在沙發上，露出一抹嘲笑。
大衛始終是外人，他不了解小艾，更不了解我。
五年前的告白，已經是我此生最荒唐、最任性的決定。
“我今年已經二十八了，少年人的不顧一切，已經不再适合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