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面，顧卿卿的聲音越來越小，而我的表情，卻越來越嚴肅。
原本，腦子裏還有些糨糊，現在全都沒有了。
我望着她，見她雙眼朦胧，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很快，靠在牆上，沉沉地睡了過去。但是，我卻因爲她的幾句醉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糾結之中……
反正你們也不是真的兄妹。
你們沒有血緣……說不定以前，伯母把小艾領回來，就是想讓她給你當童‘養媳的……
顧卿卿的話，反反複複在我腦海裏回蕩。
“沒有血緣。”
我抱着小艾，背抵着牆壁，擡頭望着黑色的夜空，讪笑。
沒有血緣，不是真的兄妹……就真的可以，讓我們跨出那一步嗎？
“嗯……啊……”
懷裏，小艾有些難受地翻了個身。
我低下頭，盯着她沉睡的小臉，心裏卻無端端地泛出苦澀。
如果這一步，真的那麽容易，我也不會糾結這麽久了。
……
沒過多久，Cathy帶着人來了，将顧卿卿接走。
“艾少，需要送你們一程嗎？”臨走前，Cathy問。
“不用，謝謝！我的司機就快來了。”我說。
Cathy帶着顧卿卿走了，我卻說了謊。
司機？
哪裏有司機？
我根本就沒有喊司機，好不好？
……
“小艾，來，哥哥背你回去。”
我朝懷裏的人，笑了笑，将她背在背上。
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這一晚，我背着小艾走了兩個小時，才抵達艾家；這一晚，我将小艾放在床上，見她安心睡下手，卻在樓頂花園吹了一晚上的涼風；這一晚，我想了很多，關于過去，也關于未來；這一晚，我下了一個決定，一個破釜沉舟的決定。
第二次，小艾從宿醉中醒來，我已經端着醒酒湯，敲響了她的房門。
“哥哥——”
我來到她的窗前，小艾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望着我。
“來，喝點醒酒湯。”
我對小艾說。
說完，我坐在床上，伸手将她扶進我的懷裏，然後又親手喂了她湯。
“哥哥？”小艾擡手望着我。
“怎麽了？”我問。
小艾眨了眨眼睛，伸手摟住我的脖子，開心地笑了：“哥哥今天好溫柔，是發生了什麽好事嗎？”
我拍着她的背，嘴角的弧度，慢慢上揚，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小艾，你喜歡哥哥嗎？”
“當然喜歡。”小艾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我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那你願意，一輩子都呆在哥哥的身邊，讓哥哥照顧你嗎？”
話音落地，我察覺到懷裏的身體，微微僵硬。
很快，小艾松開了抱着我脖子的手，并且拉開了和我之間的距離。
她怔怔的望着我，問：“哥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小艾這麽聰明，難道猜不出來嗎？”我反問。
此話一出，小艾的臉色突然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