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韓楓湊到跟前問道。
夏凡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的說道:“這……這好像就是院長丢失的戒指。”
韓楓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家夥會大費周章的到處尋找魯巴,原來是魯巴體内藏着他心愛的戒指。
戒指上面鑲嵌着一塊黑色寶石,寶石上隐約可以看到一個五芒星模樣的圖案,看樣子價值不菲。
“把戒指還給院長吧。”韓楓建議道。
夏凡冷笑一聲:“還給他?憑什麽!他當初那麽冤枉我,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可是……。”韓楓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夏凡冷冷的打斷。
“我先替他保管着,算是給他個教訓。”
韓楓眉頭微微一皺,看着夏凡如獲至寶的捧着那枚戒指,他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是夜,韓楓躺在床上閉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下鋪早已響起陣陣鼾聲。
忽然,下鋪猛然一顫,夏凡竟直愣愣的坐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喉嚨裏不住的發出嘶啞的笑聲。
“小凡,你沒事吧?”韓楓跳下床緊張的問道。
夏凡沒有絲毫反應,依舊在冷笑着,窗戶不知何時被風刮開,一絲莫名的涼意吹進寝室,韓楓不禁打了個哆嗦,而夏凡也仿佛被人抽去了力氣,軟綿綿的倒在床上,再次陷入沉睡。
這下韓楓徹底傻眼了,聯想到白天夏凡的反常,他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将要發生。
沒有了睡意的韓楓走到書桌旁繼續翻看着父親的筆記,尤其是關于那個逃亡的血族讓他隐隐有些不安。
……
第二天,當韓楓問起昨夜的事,夏凡一臉茫然。最終兩人得出的結論是——這家夥夢遊!
不知道爲什麽,整整一天都看不到魯巴的影子,這讓韓楓有些擔心,要知道趙院長正在滿世界抓這個小家夥呢。
福利院來了很多陌生人,他們拿着尺子和各種工具開始打量着福利院每一寸土地。
兩棟樓上都用油漆寫上了大大的拆字,一個大腹便便、脖子上挂着一指粗的大金鏈子的中年人正指揮着工人測量。
“這地方不錯,離市區挺遠,蓋幾棟别墅應該會賣個好價錢。”中年人得意的說道。
“住手!”一聲斷喝炸響,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轉向辦公樓門口,隻見趙院長正挪動着肥胖的身子朝這邊走過來。
“不是說還有一個月嗎?”趙院長不滿的說道。
中年人冷笑一聲:“那有什麽區别嗎?這裏早晚都是我們華宇公司的。”
“閣下是?”
“我是華宇公司的負責人錢冠。”
好一個錢罐子!韓楓心裏暗罵道。
說着,錢冠從懷中拿出一張紙:“趙院長,我可是有合同的,你還是趕緊想辦法把這些小鬼弄走吧。”
見對方手裏有白紙黑字的合同,趙山河氣勢瞬間降了下來,隻得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的直哆嗦。
整整一天,福利院内都亂哄哄的,韓楓和夏凡則躲在寝室内享受着難得的清淨。
今天趙院長的挺身而出倒是讓他們對這個胖子有了些好感,韓楓更是爲自己先前的猜測感到一絲歉意。
夜幕很快降臨,夏凡打開桌上的收音機準備聽聽音樂,但是找了好幾個頻道都是新聞或者電話互動節目,這讓他瞬間沒了興趣。
“等等——!”韓楓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換到剛才的頻道。”
夏凡不明所以的将頻道擰了回去,裏面正在播報西京市新聞:“華宇公司負責人錢冠今天傍晚被發現死于家中,現場法醫判斷是流血過多緻死,但是現場并未發現血迹,死者身上也沒有明顯外傷,具體死因有待調查,都市快訊記者韓梅梅現場報道。”
錢冠,好熟悉的名字!他不就是下午來福利院的那個胖子嗎?
從剛剛的新聞上看來,錢冠的死因似乎有些蹊跷,不像是尋常人所爲。他有一種預感,錢冠的死和福利院的拆遷有關。
錢冠的死對華宇集團沖擊不小,福利院的拆遷工作也暫時擱置了下來。正當所有人都以爲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的時候,又一幫人來到了福利院。
爲首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眉宇間透着說不出的狠勁,身後跟着的便是上次随同錢冠一起來的那一批工人。
年輕男子帶人走到兩棟樓後面,指着廢棄的鍋爐房說道:“就從這裏開始拆!”
随着他一聲令下,那些工人提着鎬頭便開始砸,一時間塵土飛揚,咣當聲不絕于耳。
趙院長聞訊趕緊趕了過來,還沒走到跟前便被年輕男子攔了下來:“趙院長是吧?今天無論如何我是拆定了,你最好躲遠點。”
“你是誰?”趙院長狠狠的問道。
“這位是公司新任負責人錢多錢總,是老董事長的公子。”一名壯漢介紹道。
不等趙院長再說話,兩名大漢便将其駕到一旁,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座廢棄的鍋爐房被一點點變成廢墟。
這座鍋爐房是當初化工廠遺留下來的,由于裏面的設備老化,所以便一直被閑置着。
太陽慢慢落了下去,鍋爐房的拆遷工作已經接近尾聲。工人們在工地旁搭起了簡易的闆房,而錢多則不顧趙院長的反對在辦公樓内找了間房子暫時住了下來,看樣子不把福利院拆遷完畢他是不會罷休了。
是夜,辦公樓内隻剩下錢多的房間還孤零零的亮着燈,他的房間在頂樓,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座福利院,而在他眼中,這裏将會是他接手華宇集團的第一桶金,也是他在公司樹立威望的第一步。
忽然,他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閃過,窗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字條:“想知道你父親的死因就馬上到樓後相見!”
錢多将紙條緊緊攥在手上,身體因爲興奮而不住的顫抖着。他拿起電話:“老鄧,帶上幾個工人跟我到樓後面來,記得帶上家夥。”
由于近幾年拆遷工作屢遇阻撓,所以如今的拆遷隊都會雇一些社會上的閑散人員作爲打手,出了事便以零時工爲由甩個幹淨。
挂斷電話,錢多快步朝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