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洗漱過後,換上了從櫃子最下方找出來的運動裝,下樓!改變要從接收第一縷陽光開始。清晨的空氣确實很好,而且整個城市都給人了一種平靜祥和的感覺,在奔跑中放松着身心,聽着自己心髒有力的跳動,貪婪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氣,腦海中閃現着自己的過往。内心呼喚着,“我還活着,我趙一凡還活着。原來的我将不複存在。”在内心的嘶吼中我找到了一種滿足感。
在我享受這份滿足的時候,我看到了前方的一個背影。背影的步伐是那麽熟悉,一個曾經陪伴了我兩年的人,一個曾經讓我想盡所有辦法尋找的人,我向這這個背影沖了過去。“二哥,是你麽?我是一凡啊!”這個人看到我遲疑了一下,本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充滿了喜悅,“一凡,真的是你。轉眼間幾年過去了,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相遇。”就這樣我們兩個男人在這個早晨相擁在路旁。他叫徐漢陽是我的戰友,因爲這貨的倔脾氣我一直叫他“老二”,曾經我倆是上下鋪。他比我早兩年入伍,不過因爲我是大學生,所以我入伍後我倆挂的是同樣的肩章。記得當時他的身體素質特别好,每次集訓跑五公裏,他都是在我前面一兩百米的地方,就是這一兩百米我追了三年,到最後我離開部隊的時候,都沒能追上。
我激動的問道:“我記得你當初不是留在部隊了麽?我怎麽會在這裏遇到你?”
老二看着我,“我去年剛複原回家,要不是家裏面出了點事,我現在應該還在部隊待着呢!”
我仔細看了看老二,和當年相比消瘦了很多,眼睛裏鋪滿了血絲。“怎麽了?家裏出什麽事了,看你的眼睛,你是有多久沒好好休息了?”老二搖了搖頭,“先不說了,我這有事着急要辦呢,你給我留個電話,一會我忙完了給你打電話。有些事情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語的事,咱倆一會找個地方好好坐坐。”互留了電話老二便匆匆忙忙的走了,他走的時候我看到了老二手中的飯盒,看樣子是着急送飯去啊!看着老二遠去的方向,家裏是有人病了麽?算了,我也買點早餐回去,阮詩琪應該也起床了。
簡單的買了一些包子油條,回到了家中。到家後發現阮詩琪已經出去了,她拿走了茶幾上放着的鑰匙。對于她昨天對我的唾棄,我并沒有有所記恨,反而我要感謝她,是她叫醒了我。在茶幾上我看到了一張字條,字迹很清秀,“鑰匙我拿走了,我去辦自己的事情了。我感覺在你這住着其實挺不錯的,所以我拿走了鑰匙,但是這不代表我原諒你了。趙一凡,希望你聽懂了我昨天說的話。”落款是阮詩琪。呵呵,原諒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一天到底想得是什麽,不過我還是要感謝她昨天的一番話。
吃完了早飯,盤查了一下自己的冰箱。反正禮拜天也沒有什麽事情做,不如好好的把家收拾一下,然後去街上充斥一下自己的糧倉。我并沒有隻是這樣想,而是直接這樣做了,打開阮詩琪住的小卧室門的時候我看到裏面很整潔,原來我放在裏面的一些雜物被她歸置的很整齊。床邊上放着我那天給他找出來的睡衣。我自語道:“看來我可以少幹一間屋子的活了。”把家裏收拾好差不多兩點左右了,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是老二打來的。
我接起電話“喂,二哥,你忙完了啊!”
老二很簡單的回答道:“恩,完了,你在哪?一起坐坐。”
我們約好了地方我便出門了。這次我見到老二後我仔細端詳了他許久,老二身上散發這一種疲憊感,整個人都顯得特别憔悴。老二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看了,我還是原來的樣子,倒是你,變了不少。”我笑了笑,“給我講講發生了什麽吧!看到你這麽憔悴的樣子,我還真是很好奇,當初英姿勃發的你去哪裏了!”老二尴尬的笑了笑,“走,前面有家小飯館味道不錯,咱倆喝兩盅叙叙舊。”
到了飯館,我倆簡單的要了幾個菜。老二開口道:“家裏老爸老媽怎麽樣?”
我答道:“我老爸老媽退休了以後就一直在外面旅遊,我老爸則是告訴我,要在有生之年把能去的地方都去個遍,家裏的祖宅空着呢,市裏的房子給我了!現在我一個人住着呢!你呢?父母都還好麽?”
“不好!我老爸病了,病的很嚴重。我和我媽兩個人,每天都在照顧我老爸。也不知道還能照顧我老爸幾天。”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明白了老二爲什麽會如此憔悴,我也明白了老二爲什麽會複原,看着這個當年英姿勃發的男人現在的樣子,我的眼角不經有些濕潤。
菜很快上齊了,老二拿手晃了晃發呆的我。“别想了,沒事。我不是還能和你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麽!”我回過神後,老二把筷子遞給了我。“來吃菜,你老哥我還活着呢!”
“你現在靠什麽養活自己?你回來政府給你安排的工作了麽?”
老二苦笑道:“我是農村戶口,誰給我安排工作?我本來是打算在部隊裏一直幹下去的,可是我老爸的病不能耽誤,我是爲了要那筆複員費給我老爸看病才會回來的。”老二拿起了酒杯向我晃了下,我也拿起了酒杯向他迎去。放下酒杯老二繼續道:“我和你不一樣,你是大學生,你好歹有個文憑。可是咱們野戰部隊,除了教會我們怎麽打人,還教會了我什麽?我回來以後,打了兩個月的黑拳,當時想着掙錢能快點。可是就因爲我出手太狠,最後讓老闆輸了錢。老闆用了很多辦法算計我,最後我也是無奈,隻好找點正常的工作。可是白天我要照顧我老爸,我隻能找晚上上班的工作,我看過夜班停車場,守過公墓就連醫院的太平間我都守過。”“最後遇到了現在的老闆,他在原來的拳場看過我比賽,于是把我拉到他的夜場裏面當保安隊隊長,說是保安隊,其實也就是讓我帶着一幫小弟幫他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