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鍾忽然從後面冒了出來,“魚上鈎了麽?來讓我看看今天的第一條戰利品是什麽樣子的,夠不夠我們四個人吃。不是我說,一凡,你使勁啊!你到是給魚整上來啊!怎麽那麽磨叽呢。”
哎,美好的意境時常會被破壞。本來覺得剛才我和阮詩琪之間的交流能夠算作退去陰霾的陽光,結果大鍾就是内個在風和日麗的晴天裏給你來場大雪的人。“不是我說,别人釣個魚都研究魚好吃不好吃,你倆人半天了扯得是魚反不反抗,有意思麽?它不反抗是它傻,它反抗了也沒啥用。一凡,你趕緊使勁啊!别在讓它給跑喽!”大鍾繼續在後面催促着。
啪……魚上來了,大鍾拿起了網将魚裝了起來。“一凡,這一條真的不夠啊!你倆也别研究魚反不反抗了。内啥,你倆人多整兩條上來,一會晚飯就來個全魚宴。不興偷懶哈,我先走了,一會安絮該無聊了。”
“滾!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你要是敢惹我,我就将你的陋習全部告訴安絮。”我對着大鍾笑罵道。大鍾對我坐了個鬼臉,便向後走去。
“趙一凡,你感覺大鍾活着的方式不好麽?沒心沒肺的活着,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勇敢的去追逐。活的很簡單,就是爲了活着而活着。”阮詩琪問道。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阮詩琪的問題,安絮走到了我的身旁,給我和阮詩琪遞了一瓶水。輕聲道:“一凡,教我釣魚吧!”
我看了看安絮,“和鍾元仁聊得不開心麽?”
安絮道:“不是,隻是會感覺他太吵了。而且我對你釣魚解憂的方式比較好奇。記得你曾對我說過,釣魚是一個等待驚喜和機會的過程,我也想知道等待驚喜的感覺。”
于是我将手中的魚竿遞給了安絮,自己則拿了個馬紮坐在了安絮和阮詩琪的中間。簡單的爲安絮訴說着如何釣魚,這時候有個人不淡定了。沒錯,除了大鍾還能有誰,一會給安絮拿個遮陽傘,一會又給安絮拿瓶水,一趟趟跑的不亦樂乎。而安絮呢,就是非常安靜的人,一直都是禮貌的回應着大鍾。而大鍾看到安絮的這種回應更是不淡定了,“一凡,你上廁所不?”說完還向我擠了擠眼睛。我立刻心領神會的跟他一起上“廁所”了。
“不是我說啊!一凡,你不厚道啊!你吃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啊!人家阮詩琪,爲了你喬莊打扮的從家裏跑出來找你,大白天的你還有工夫和安絮卿卿我我。咱哥倆這麽多年了,平時見你不吭不哈的,現在倒好。”鍾元仁酸不溜秋的說道。
看到大鍾的表情我笑了,合着他以爲阮詩琪跑出來的原因是因爲我啊!“你平時不是挺沒心沒肺的麽?這會和我較上真了還!我和安絮是不可能的,你就别擔心了!”
大鍾聽到這話立馬換了個表情,“你說話算話哈,你小子要是真的言而無信,以後咱倆朋友可沒得做。”
我笑了笑,“放心吧!”
另一邊,兩個女人間的對話卻好像沒有我和大鍾這麽淡定。阮詩琪先開口了,“你喜歡趙一凡是麽?”
安絮并沒有回答,隻是平靜的看着水面,看到阮詩琪的魚漂傳來了陣陣的漣漪道:“你的魚上鈎了!”
阮詩琪拉動着魚竿,又問道:“你和趙一凡認識的時間不短了吧!你從來沒告訴過他你心裏的想法麽?”
安絮停頓了下,将手中的魚竿放到了竿架上“他和你想象中不一樣,他是一個有夢想的人。他從來不希望把自己束縛到某一個人或事物上,而我也不想給他造成任何的影響。我并不喜歡和别人争搶任何東西,我和他一樣最喜歡的事物都是等待。”
阮詩琪聽了安絮的話,知道自己被誤會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和他……”
安絮打斷了阮詩琪,“你不需要和我解釋什麽,我和一凡之間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複雜。他一直把我當做好朋友,而我也從來沒有奢望過會把彼此間的關系進行改變。”
“你早上打電話來是想告訴趙一凡你今天不想來吧!而是聽到了我的聲音才改變了決定,而且在我們接你之前你應該都還在糾結要不要來是吧?你糾結因爲你害怕見到我會很尴尬。”說罷阮詩琪拉起了魚鈎,将魚放在了魚簍中,繼續道:“你不用糾結,因爲我和趙一凡之間真的沒什麽。我之所以會接你打來的電話,是因爲他的手機在八點半的時候設置了一個‘接安絮’的備注我剛好看到了。在你打來電話的時候,趙一凡的房門是關住的我敲門沒有反應我才會幫他接的。這個世界就是有很多事情很湊巧。”
安絮并沒有很大的情緒波動,而阮詩琪看到安絮這樣,也有點不知所措的時候,安絮開口了,“你的心真的很細,隻是一個電話你就看出了這麽多。其實即使一凡真的喜歡你也沒什麽!他原來是有女朋友的,但是真正能和一凡生活的人并不多。”
此刻阮詩琪的内心有些崩潰,真是越解釋越亂,還不如就這樣誤會下去呢!歸根結底還是因爲自己的嘴欠,不然怎麽會這樣。滿頭黑線的阮詩琪看到自己的魚漂又動了。心想,謝謝這隻魚啊!要不然在這尴尬的氣氛裏自己真的不知道應該幹點什麽。
這時我和大鍾回來了,我看到魚簍裏面多了兩條魚,“收成不錯麽!你倆一人一條麽?”
安絮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說道:“不是的,都是琪琪的功勞。可能是我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吧!一凡,我有些累了,還是你來釣吧!”說罷起身向後走去。
琪琪?這女之間的友誼建立的也太快了吧!男人上個廁所的功夫,女人之間就可以建起一道友誼的橋梁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