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放哼了一聲之後,打頭一步踏進門内,麻将牌一般的魁梧體格加上手中馬槊,三兩下就将封住門洞四圍的封土,給扒拉得幹幹淨淨。
“啊……這?頭兒,裏面看起來沒啥異樣,能進!”
一馬當先的蒙天放,進去之後呆了很久,之後才驚歎一聲,然後左右前後上下觀察幾個呼吸,這才探頭探腦,謹慎的回身對劉十八點點頭。
“好!”
劉十八應一聲,轉過身看着面前跟随自己的一大幫子人,将手一揮道:
“秦六,翠花嬸護着别離先進去,其餘親衛兵随後跟進,索蘭塔和二狗叔殿後。”
當下,衆人便快速的運動起來,魚貫的鑽進這個一腳踢出來的驚喜門洞!
……………………
索蘭塔還算具有軍人操守,聽見劉十八吩咐後,一言不發就地趴下,一把将閃爍冷光的三八大蓋上膛,靜靜的瞄準劉十八一行人來時方向……
不管劉十八這個命令合理不合理,索蘭塔都立即做好了全部的應對準備。
因爲跟随劉十八胡混冒險的這段時間,他從劉十八身上學到了一句讓他十分崇拜的話:
“對軍人來說,命令的對錯并不重要,軍人關注的重點應該是如何去全力執行命令。
哪怕是錯誤的命令,軍人也要無條件貫徹到底,假如還有奇迹,說不定錯誤的決斷,瞬息萬變之間成了最正确的,也說不定!”
李二狗則有點鬧不明白,古怪道:
“殿後多此一舉了吧?咱們應該全部進去,然後從裏面将這門洞重新裱糊得不留痕迹,封死算球。”
“二狗叔,說的沒錯!”
劉十八心不在焉,凝視着自己一行人來時的方向,眼中滑過一絲凝重之色。
李二狗的話,并沒有在實質上改變劉十八的決定,甚至表情……
看着劉十八,李二狗的表情也漸漸凝重起來!
仿佛感應到李二狗内心的焦慮,劉十八忽然側頭看着李二狗陰森一道:
“我在等人,或者說等一個消息……”
“嗯!”
李二狗帶着迷惑點頭,他知道什麽話可問,什麽話不該多嘴。
可是他泛紅的眼珠子内包涵的那股求知欲,怎麽能瞞過人小鬼大的劉十八呢?
“呼!”
“呵呵……”
長長的吐口氣,劉十八自嘲的一笑之後自顧自的解釋道:
“我等的人或者消息,其實正是自己……”
“啥?”
李二狗一愣,等自己,傻了?
“難道黑暗真的能把人逼瘋?所以,這小子眼下就是瘋的征兆?”
李二狗邊嘀咕,邊擡手關切的朝劉十八額頭摸了上去。
“死開!”
劉十八哭笑不得,一巴掌拍開李二狗黑漆漆,髒兮兮的爪子,接着補充道:
“我說的自己,其實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因爲到現在,我仍舊不相信,辛辛苦苦籌備好的武田新軍被毛利勝勇玩不見了。”
“你忘記身處的時代!戰國時代的特點,不就是爾虞我詐麽?
親爹親兒子都可以在吃飯之前笑眯眯秀恩愛,可飯沒吃完就變臉拔刀,你死我活!”
李二狗對曰本人的憎恨,比劉十八隻多不少,說話也咄咄逼人。
“二狗叔的意思,我明白!是否責怪我一開始就看走眼,扶植了白眼狼?”
劉十八苦笑一聲。
“沒錯!俺不知道你對真田父子和毛利家的那股信任,建立在什麽物質基礎上的?
戰國時代,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年代,難道忘了曆史上的武田家,最後怎麽滅亡的?
大部分的武田家重臣的倒戈一擊,才是武田家滅亡的正真緣故。
假如勝賴真的是敗家子,怎麽會奪取德川家康的重城高天神城了,更得不到大多數的家臣支持。”
李二狗翻個白眼,語重心長的給劉十八解釋。
他希望劉十八這小子能清醒點,看清楚自個兒,姓氏名誰,趕緊找個神奇路子再飛一回打道回家,别把大家夥帶到更深的坑裏去。
“真田幸村和毛利勝勇,兩人都是戰國落幕之時,最後的戰國名将。
就算有稍許的徒有虛名,我想也不至于虛到硬不起扶不起的地步吧?這太誇張了……”
劉十八摸摸嘴角,固執回應李二狗道。
“你忘了一件事,曆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無奈之下,李二狗靈機一動,想起那死去的柳生家長子,帶回來的幾個震撼消息。
一個消息,德川家康就是京都守備師的師長,康德!
另一個消息更震撼,家康對織田信長的稱呼,是啥?
你的黑心舅哥,甯海東!
特麽不就是那位威震九州的妖孽,織田怪胎麽?
難怪有曆史描述,織田信長服飾古怪,不拘一格!
究其根源,隻不過是因爲織田信長來來去去的時候,保存下幾套華夏軍裝,最後穿爛罷了!
咬了咬下唇,劉十八輕聲道:
“是啊!可我始終不相信,海東和敏兒,不念舊情。
尤其是敏兒,我想見見她,不出意外的話,那位戰國第一美女阿市,就是敏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