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是變臉大師,雷文用自己的親身經曆驗證了這一點,剛剛還在他身下婉轉承歡、軟聲軟語的少女,在走出房間之後就好像換了一副面孔,看自己就好像看陌生人一樣,除了恰到好處的尊敬外,有的就隻是疏遠。
雷文對這一點也不意外,這一世的千仞雪過得也沒比原著中好多少。
雖然不必承受老媽幹掉老爹的痛苦與折磨,但因爲母親隻是一個有黑寡婦蜘蛛武魂的普通人,她的天賦也遠趕不上原著,前幾年千道流偷偷帶她去進行天使神的傳承考核,結果隻是和千道流一樣的頂級八考,這也就預示着千仞雪這輩子最多也就隻能和千道流一樣成爲99級的大供奉,無法成神,當知道這一消息時不知多少人爲之失望。
換作平時天使八考也算是個難得的成績,畢竟像千道流這種絕世鬥羅千家也不是每代都有的,但關鍵是千仞雪的競争對手或者說是潛在敵人實在是太強了。
明明沒有得到任何來自神祗的傳承,這幾年比比東修行的速度卻和坐了火箭一樣快得吓人,才三十多歲魂力就已經達到了恐怕的98級,加上雙生武魂的優勢,哪怕千道流現在也不敢說一定能赢得了對方,這一點即便千仞雪日後真成爲絕世鬥羅也無法改變,因爲比比東還能修煉到99級,甚至能夠成神。
當年千仞雪考核的結果出來時千家派系發生了很大的動蕩,不少人直接投靠了比比東,畢竟後者有大義、有實力、有潛力,而千家除了過往的威望恩情幾乎樣樣處在下風,根本沒多少勝算。
這種情形下作爲風暴中心的千仞雪,她所背負的壓力也可想而知,而且比比東還是千仞雪的師傅,名義上是她需要尊重的人,這更加劇了千仞雪心中的痛苦。
至于雷文和千仞雪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隻能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千仞雪想接近雷文,拿到他手裏的資源,甚至想謀劃幹掉雷文搶奪十萬年魂環,而雷文單純就是饞千仞雪的身子,玩玩而已。
兩個人都有各自的盤算,‘交情’是有,感情卻未必了,千仞雪此時冷漠的表情一半是裝出來給外人看的,一半也是她心中真實的寫照。
隻是雷文也不管這些,反正他是爽過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了,走出房間,他哼着小調,一步步地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隻是他沒有注意到,在自己離開的時候,原本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的千仞雪忽然停下了腳步,神色複雜地看了他半晌,直到雷文的身影消失不見才轉身離去。
沿着一條穿梭在花園中的小道,千仞雪慢慢來到了一個武魂山偏僻的角落。
那裏有一個兩層的小屋,紅磚白牆,前面自帶小院,裏面種着花草,倒也算是清幽雅緻,隻是或許因爲正好坐落在一間大殿與山體之間的緣故,小屋一半的地方都處在陰影之中,豔麗的顔色與那漆黑的風景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千仞雪似乎對這裏很熟悉,繞過前面的小院,直接推門就進入了屋子。
屋子一進門就是大廳,裏面四面封閉,密不透風,窗戶上的窗簾也被緊緊拉起,陽光根本照不進來,看上去漆黑一片,而且空氣還中彌漫着某種不詳的氣息,隐隐可以看見墨綠色的氣體在來回飄蕩。
如果說外面僅僅是違和的話,那這裏面完全就是另外一副樣子,陰森恐怖宛如邪神的巢穴一樣。
千仞雪将門帶上,看着這一幕眉頭就是一皺,下意識地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不是跟你說不要在聖山修煉羅刹神力嗎?羅刹神是天使神的敵人,一旦要是被發現,誰也救不了你!”
話音剛落,墨綠色氣霧之中,一雙猩紅色的眼睛猛然睜開,冰冷、邪惡,讓人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惡寒感覺,尤其是那眼睛還在不停轉動,顯得極爲癫狂、躁動。
“我的事不用你管,那隻賤貓的情況怎麽樣,有把握殺了它嗎!”一道沙啞的聲音從煙霧深處響起,就好像指甲摩擦玻璃一樣,難聽的可怕。
聽着這個聲音,千仞雪臉色更加難看,“殺了他,你說得倒是輕巧,恐怕真動起手來我連根毛都碰不到就被幹掉了!”
“他和那個賤人殺了你父親!”沙啞的聲音暴怒,高聲叫到。
“父親不是他殺的,是死在唐昊手裏的,别想再像小時候那樣騙我!”千仞雪大聲反駁道。
房間裏的氣氛一時間凝固了起來,無論是千仞雪還是綠霧中的那個身影都大口喘息着沒有說話。
半晌之後,還是那個身影先開口了,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不管怎麽說,你父親的死跟他們脫不開關系,當初要不是你父親被那隻貓重創,唐昊一個剛剛晉級的封号鬥羅又如何是他的對手?而且這幾年比比東大權在握,投靠她的人無數,要是再不行動,以後這武魂殿恐怕就不屬于你們天使神了!”
千仞雪也平複了一下,冷聲道:“我知道,所以這幾年我才暗中接近雷文,想要從他身上下手,分化瓦解比比東的力量,但無論他還是比比東都對我懷有很大的戒心,對我的信任甚至比不上胡列娜那隻狐狸!”
那個聲音帶着一絲狐疑,“你不是跟雷文關系很親密嗎,他還……”
千仞雪冷笑,“你直接說我跟他上過床好了,但那又如何,那個男人眼裏除了比比東之外誰也不在乎,東西是給我了,但是屬于他們的秘密一個也沒跟我說!”
千仞雪說這話時語氣帶着怨憤,隻是語氣有些怪,不像殺父之仇的仇恨,更像是見到丈夫出軌時妻子的那份表現。
隻是綠霧中那個身影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隻是低聲道:“沒想到你和我一樣都是個失敗者,而且還是敗在了同一個女人身上,比~比~東……”
綠霧不停地湧動,猩紅的雙眼不斷閃爍,似是陷入了瘋狂,隻知道低聲念叨比比東的名字。
千仞雪見狀輕輕一歎,知道對方又開始發瘋了,她推門走了出去,随手又将門關上。
她仰頭看着天空,忽地流下兩行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