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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楓一言既出,餘衆一片嘩然,原來長得這麽美好的大姑娘家家,竟然會和西域那幫妖人扯上幹系,不對,不僅僅扯上幹系這麽簡單,那是完全就是戒語殿出來的妖人啊!
“這又如何!”景妍心中稍微有點驚訝對方能看出‘西域戒語殿’這幾個字,不過也并未在意,這些地方本就不算太難猜,最多隻能說明你這小子有點門道,可離揭秘姑娘我是誰,還差得遠了去。
不過知楓這句話一出,嶽南雲倒是心中大定,能挑出‘西域戒語殿’這幾個字,至少說人家少年郎不比自己差,這小子,或許真有點門道呢。
一邊廂,龍姆輕聲問翠娘,“小翠姐,這個,公子如何看出對面那位姑娘來自西域戒語殿呢?”
“這你都看不出來啊,真是弱爆了!”翠娘鄙夷地看了龍姆一眼,順口用學自知少爺的一個現代詞兒,打擊了龍哥一下,續道,“那啥,至于公子如何看出詩中暗含‘西域戒語殿’這幾個字,還用我說嘛?”
“必須用,真的用!”龍姆誠懇地說道。
“好吧,知道你的智力發展水平…那啥,就讓神女解釋一下吧!”
神女嫣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時間也是媚态萬千光彩照人的趕腳,女神光環一點不比對面戒語殿的妍兒差。
“你們看看,曾聞‘西’天有奇仙,山疆海‘域’念自懸。心藏訓‘誡’無人問,口出萬‘語’祭九泉。水神‘殿’上輕狂舞…這幾句,‘西域戒語殿’這幾個字不都在裏面了嗎?”
“好吧。”龍姆點點頭,十分無語。
話說知楓聽到景妍姑娘反問,自是嘚瑟得又整整衣冠,将自己的狀态調整到百分之一千的樣子,“在下以爲,姑娘定是名叫景妍,‘西域戒語殿景妍’,可對?”
此言一出,景妍驚呆了,嶽南雲似有所悟,而餘衆卻是一個個傻了眼,尼瑪你這小子從哪裏看出來人家姑娘叫景妍了呢?
似是曉得大夥兒的心思,知楓十分牛逼地環顧了一下當場,朗聲說道,“‘西域戒語殿’這幾個字藏在前五句,想來大家也沒有什麽異議,至于爲何在下認定姑娘名叫景妍,卻是又說道!”
“公子請講!”景妍沒來由的一陣心慌,腦海中竟有一種對方真能解釋出關竅的想法,第一次,景妍姑娘沒了把握。
“曾聞西天有奇仙,山疆海域念自懸。心藏訓誡無人問,口出萬語祭九泉。水神殿上輕狂舞,夕陽晖下景自憐。令出不分妍媸笑,竹前夜下苦流連。”
知楓又好整以暇地念了一遍景妍所做的這首詩,言道,“姑娘這藏頭詩做得呱呱叫别别跳,那啥,就是很牛逼的意思…”看到景妍一頭霧水,知楓收拾心情,“好吧,就是說姑娘的詩做得好!”
“好在哪裏?”
“意境上,此詩前兩句‘曾聞西天有奇仙,山疆海域念自懸。’暗含了求道者向往西方仙境的心情,想來姑娘也是一心鑽研武學至理,夢想着有朝一日得證大道。”知楓看看景妍不置可否的樣子,又道,“第三四兩句,‘心藏訓誡無人問,口出萬語祭九泉。’卻是将師尊的訓誡和對爹娘或者祖先的緬懷蘊藏其中…”
知楓簡直嘚瑟到無極限的架勢,景妍一時間竟然有些看得恍惚。
“至于第五句中出現‘水神殿’,也許是一個特殊尊貴之地,甚或某種比喻,點明姑娘人在高出不勝寒的心情,至于在下猜測姑娘名‘景’,卻是因爲我從未聽過人會說‘景自憐’,我等見慣的乃是‘對影自憐’的說法,姑娘用‘景’而不用‘影’,必有深意,這便是我猜你名中有‘景’的緣由!”
“哇塞,我擦,我勒個去哦!”知楓這句解釋出口,一衆段府飛羽帶頭發出傳授自知少爺的各種現代感歎詞,那意思,少爺說的好啊,俺們跪了。
“那麽‘妍’字呢?”景妍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妍’字卻是最好解釋,”知少爺好整以暇,故意裝出滿臉不屑的表情,“姑娘乃是絕代芳華的妙人,難道你家父母師長給你取名會是‘景令、景出、景不、景分、景媸、景笑’麽!”
最簡單的地方就是最難猜的法門!
一語驚醒夢中人,這下所有人,包括嶽南雲都醉了。
服氣!
景妍傻了,翠娘再一次迷失,甚至連帶着不斷見識到知楓奇葩牛叉到沒法形容的神女嫣兒,也都一臉迷離的表情。
知楓發現大家夥兒竟然在這一瞬間,似乎忘卻了敵對雙方的關系,都是滿臉崇拜地看着自己,知少爺老臉少有滴又紅了。
這個,爾等,别這樣瞅着咱好不,女人家家也倒算了,你說你龍姆一個大老爺們的,看着俺…不知道小弟弟我心中忐忑嘛。
嶽南雲首先拜服,這家夥雖然書生氣十足,心高氣傲慣了,但卻不失文人特有的刻闆情懷,連孔聖人都能不恥下問,三人行必有我師了,嶽南雲要是連這點心胸都木有,那也做不了老糊書中的一個牛逼龍套了。
“這位…賢弟,”嶽南雲上前一步,與知楓把臂相對,“賢弟解釋的好啊,真真,那啥,說得好說得妙說的呱呱叫!”這嶽南雲倒是學以時習之,現學現用的蠻生動的。
這下景妍臉上越發挂不住了,自打這少年一出現,就搶盡了一切風頭,原來自己一人面對好幾十位大老爺們,氣勢上還能隐隐站到上風,沒曾想這個看似比自己還年少的小子,卻一個照面就将自家設好的局給破得不要不要的,景妍心中那股惡氣就沒來由的升騰起來。
“好,公子高才,竟然能猜到景妍的來曆姓名,我等江湖兒女,行事間自當飒爽利落,這一陣算是公子赢了!”
景妍别看是小女人一個,光棍起來卻不讓須眉。不過景妍都不讓須眉了,自然沒那麽好相與,想讓其善罷甘休卻并不容易。
景妍看了知楓一眼,又瞥了嶽南雲一下,開口道,“隻是…”
還沒等景妍‘隻是’出個所以然,知楓顧盼流連灑脫滴一揮手,“既然姑娘輸了,也就不需要先生再出藏頭詩讓姑娘猜身份來曆。”
看到景妍似是還有話要說,知楓連忙續道,“若是姑娘心有不服,不若這樣,在下不才,若是能指出姑娘此詩其他妙處以及不足所在,你,可願不再說什麽‘不過’、‘隻是’的話來,徹底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