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楓咋來了?你當知少爺是死人啊,外邊都鬧得這麽歡實,以知楓此時這等心驚膽戰、草木皆兵的心态,哪兒能不關心?
讓段府飛羽跑去一打聽,分分鍾便回來禀報,說外邊有闖關者鬥藏頭詩,知楓看了翠娘和神女一眼,選擇性忽略掉龍姆,心中暗歎一聲,奇葩啊!都是尼瑪奇葩,簡直奇葩叢生了!
既然不是動刀動槍,隻是文鬥不要武鬥,知楓少年人的心勁兒也就上來了,正猶豫要不要出去瞅瞅啥情況,卻被身邊龍姆一拽帶出門外,龍姆那可是聽說這二次闖關的牛人,竟然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妙齡少女,那個,龍姆哥的心思,你曉得。
于是知楓等人也随着一衆護衛園丁啥的烏央烏央的圍觀上來,正趕上那妙齡女郎吟詩,聽個清楚之後,卻見嶽南雲這個那個嗯啊一夠也沒說出三五六毛來,知楓‘迫不得已’或者‘有心顯擺’之下,出手救局。
要說到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無論歸于國學探索,或是文人騷客遊戲的藝術,知楓對其中幾項的研究,可謂非一般的深入。
後世古武湮滅戰隊的此類特訓課程,知少爺學得最好的便是中國古典文學和手談(圍棋)一道,至于音樂歌唱,卻因自己喜歡倒也頗下了一番功夫。而畫畫寫字啥的,卻最多算得上懂得欣賞,裝逼點評兩句還成,要是動手寫字、作畫就壓根兒露了怯。說白了,這方面知少爺就是一旁觀之後附庸風雅的料。
不同于嶽南雲對西域戒語殿多少有些了解,知楓可是這兩天之前都不知道戒語殿爲何物的主兒,所謂‘百人百族祭’和燭九陰啥的,若不是有龍姆、翠娘和十七哥柯久清水一通解釋,知楓對其那是完全沒有半點概念滴。
甚至關于戒語殿,知楓也就是聽過燭九陰和桃花老妖的名頭,别人嘛…資格不夠,入不得耳啊。
知少爺清楚燭九陰當然不會是這妙齡女郎,而那啥桃花老妖的,都老妖精了,自然也不會這麽年輕美貌。所以,知少爺心中受到其他因素幹擾,卻是比嶽南雲少得多。
這一參照景妍的藏頭詩,知楓心裏也是一通琢磨,後來倒有了個論斷,雖然不甚确定,但好歹比嶽南雲眼見得失了分寸要強很多。
當下知楓看出這書生哥頗有些搞不定的節奏,不得已下,遂咬牙出頭,反正隻是做一場戲給闖關女子看,這是嶽南雲跟俺說的哈,說錯了不賴我…如果對方非要算咱們敗了,好吧,就說自己沒聽清楚人家書生哥怎麽說的,算不得數,還得讓漢人書生親口再說一遍才好…反正就是耍無賴呗,到時候皮球踢來踢去的,就算破不了局,大不了還是眼下的局面,也不會更差到哪兒去。
起碼說,還争取了時間讓這位先生還是書生啥的能好好考慮了呢。
知楓這一出頭攪局,景妍姑娘有點意外,而嶽南雲卻是長出一口氣,心中感激。
嶽南雲上下打量了知楓一通,看到似乎是一個時辰之前跟神女嫣兒等進來的小青年兒,不是老學究,心裏又開始打起邊鼓敲起鑼,嘀咕上了。
也難怪嶽南雲心裏不蛋定,知楓眼見得一付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樣子,這個,能搞定嗎?擱誰誰都含糊。
景妍倒是沒想到在蛇人一族的窮鄉僻壤之地,竟然還真有龍虎暗藏。自家急智之下弄出來的藏頭詩,說到心裏去,連自己都是很滿意的樣子,沒看對面那衣冠文士還是禽獸啥的,明顯是斷不出來嘛,卻不曾想這兒還眯着一位大拿,敢出幺蛾子。
景妍也沒說話,看着對方表演,姑娘心道,還真不信你能猜出來我是誰,我倒要看看你這長了一副好皮囊的家夥,到底是繡花枕頭還是文聖現世!
于是乎,知少爺彈冠、整衫、跺腳外帶扭動一下脖子,伸展幾回筋骨啥的,忽然靠近嶽南雲身邊,湊上耳朵到對方嘴邊,做出一副細心聆聽的模樣來。
裝,讓你們裝!
景妍心中這個氣啊,拙劣不,可笑不,掩耳盜鈴誰看不出似的!
嶽南雲此刻心中感激之情簡直了,如滔滔江水激蕩胸懷,小兄弟夠有眼色啊,把自家這臉面照顧的…嶽南雲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知楓仍自意猶未盡,充分施展了後世看日本愛情片學來的表演技能,煞有其事滴不斷點頭自言自語道,“如此?甚好!原來這樣啊…谮尼瑪牛逼!那啥,小子記下了!”
真宛如是嶽南雲悄聲在向知楓囑咐什麽關竅一般!
嶽南雲感激得要哭了,景妍氣得都要瘋了。
尼瑪敢不敢你們别再做戲了成不,真當姑奶奶是弱智還是眼殘,我勒個去啊…
知楓做足文章,對嶽南雲躬身一揖,口稱,“先生大智慧,對方這等幼稚的詩歌也敢拿出來現世,先生不願出言以對,更不意辱沒了名聲…先生寬座,那個,稍待一旁,且聽小子轉達先生高見,秒殺對方!”
像,太像了,因爲知楓和嶽南雲兩人耳朵、嘴靠得太近,頗有點基情澎湃的意思,沒人看到是否嶽南雲真的開口囑咐知楓了,甚至于連一衆‘兢行’的護院門衛、段府飛羽或者龍姆、翠娘這些直腸子,都覺得似乎真的是嶽南雲想借着知楓的嘴打擊對手一下下,言外之意,那啥,丫頭你太弱,先生我不屑當面揭秘!
景妍都要被氣樂了,好,好,好,爾等就作吧,姑娘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搞出什麽鬼花樣來!
知楓架勢做足了,最大限度賣了這個漢家文士的面子,也把現場氣氛重新渲染到一個至高頂點,知少爺終于開口了。
“姑娘,若是在下沒有猜錯,姑娘定是來自西域戒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