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休息的可算還好?”刺史柯久勿度大人坐在知楓面前,一臉尴尬。
“無妨,大人莫要多慮,小子的身體,那個…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
知楓促狹地嘿嘿一笑,說了一句後世廣告語,到弄得柯久勿度一頭霧水。
翠娘瞪了知楓一眼,“少爺就是沒個正行,倒叫刺史大人見笑了…貴公子可曾歇息?”
提到孩子,柯久勿度愈發不好意思了,“嘿嘿,劣兒已經躺下,好叫姑娘挂念。”
幾個人沒滋沒味地寒暄幾句,知楓遂道,“對貴公子病狀,兩日來的嘗試總算有了些許成效,大人可有醫術高明的熟識郎中大夫,望連夜請到府中,小子卻有幾句話講。”
柯久勿度當然明白知楓的意思,人家整個兒一個不遺餘力地想要根治自家孩子的節奏啊,哪還敢有推脫遲疑,分分鍾便着手下把當地名醫聖手啥的,隻要在家,都給弄了來。
等候的功夫,知楓又道,“俺觀察傳奇這孩子沒有智力缺陷,啊,你們不明白,那啥智商?…好吧就是腦袋沒問題…”知少爺一頭黑線。
柯久勿度也開始适應知楓噴出來的稀奇古怪名詞,心下越發佩服,看人知公子,果然有志不在年高,英雄出少年,這些個詞兒拽的,就是不一樣啊!
“咳咳,後面的話,還請大人牢記,貴公子的病不在肉體、不在血脈,而在心境!”,看着連翠娘、龍姆也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知楓咬咬牙,歎口氣道,“這病不是沒法治,卻是極難治,想必大人已經做過各種努力,也将将都要心灰意冷吧。”
柯久勿度狠狠地點頭稱是,那意思吾老漢何止将将要心灰意冷,早都失望到差點自絕于先祖了。
“中醫靠養,過會大夫來了,開出藥方也是爲了刺激孩子心理興奮度,那啥,就是讓你家小少爺更活潑可愛一些…”知楓艱難地解釋着,“關鍵之處,乃是親人的關愛之情!”
柯久勿度有些疑惑了,“難道公子的意思,吾對傳奇還不夠好?”
“把孩子叫醒帶來吧,”知楓無奈了,真心講不通透,“我和他再呆一個時辰,你們好好着意觀察。”
又唠了幾句,下人自去擺弄柯久傳奇不提,羁縻刺史大人卻有點吞吞吐吐地開腔了,“知公子,吾龍族衆人或許對公子此行多有排斥甚至惡感,此事尚好理解。可有一點,老夫卻是久思不得其解,敢問知公子和擎海國權貴可曾有什麽過節?”
柯久勿度這話讓知楓羸弱的身體瞬間繃緊,不堪重負的小心髒立馬含糊,啥意思,擎海國,俺還不知道這地方在阿哒了。
“擎海國庭氏!”看着知楓稀裏糊塗的樣子,柯久勿度索性挑明了話題,“當世八大家之一的擎海庭家。”
***
與此同時,來自擎海庭家的鄭時光鄭先生已經在瓊玉縣一家小茶肆獨坐許久,或許因明日便是苗年,雖然天色已晚,街面上人來人往依舊熱鬧非凡。
茶肆的粗布門簾忽然飄起,一陣勁風吹過,七八個苗疆蛇人族打扮的大漢默不作聲湧了進來。
當先帶路的正是鄭先生手下麻五,“斐師這邊請,那位便是我家主人!”
随着麻五進來的是一位渾身黑衣,甚至連頭巾都由黑布纏繞的老人,此人身量不高,鼻尖眼小,一撮山羊胡須,滿臉透着陰沉和精明。
鄭先生看到來者,笑語先開,拱手作揖道,“斐師大名,時光久仰,快請上座。”
此時随行的一衆大漢早将小茶館中寥寥的幾位客人轟将出去,連掌櫃的和小二哥也都消失沒了人影,屋裏頓時寂靜下來。
“擎海,庭家?”那黑衣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鄭先生,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敢問鄭先生,庭氏前來我苗疆龍族所在,卻是有何貴幹?”
鄭時光微微一笑,“我聽聞瓊瑤羁縻州半年前發現了一座青溟古玉礦藏,此事想必斐師不會不知吧!”
鄭先生此言既出,黑衣老者,也就是在苗疆蛇人一族中地位堪堪排在第五的鬼師首領,整個苗疆五大‘上鬼師’之一的斐厭天,忽然睜開了半阖雙目,一道精光蹿射而出,緊緊鎖住對面的中年男人。
“青溟古玉乃是吾苗疆龍族特有産物,先生此話又待怎講?”
“苗疆雖地域寬廣,但數百年來生産落後,各個氏族過得并不富足,況且還有很多族群部落仍接近于生番的存活狀态,斐師可以爲然?”
鄭時光‘生番’這個詞兒一出口,斐厭天臉色大變,要知道所謂‘生番’‘熟番’的叫法,乃是外族人尤其是當世漢人對苗疆少數民族的貶低輕慢之語,說白了算是極不恭敬的詞兒。
看到斐厭天就要發作,鄭時光一擡手阻住對方,笑道,“斐師或許認爲在下此言不敬,不過斐師可曾想過,爲何世人竟會如此蔑視龍族乃至整個苗疆各族?”
斐厭天瞬間就像被牽線操控的玩偶一般,猛然呆住,人家鄭先生說得對,話糙理不糙,就算此時當面辱了你,究其原因也是苗疆一地的确遠比中原諸國落後,外族尤其漢家才有輕忽的底氣。
反過來,若是苗疆富裕昌盛,兵強馬壯的,你看看誰敢胡嘞嘞。
斐厭天畢竟是個人物,幾句話過後便察覺這位鄭時光确不簡單,心下不由開始警覺起來。
“鄭先生不用話中帶刺,吾還沒有老邁到不辨是非!隻是青溟古玉的礦藏和吾苗疆龍族繁盛就算能扯上幹系,但與庭氏、與吾,卻是有何計較!”
“斐師說笑了,青溟古玉礦藏之事在苗疆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若說誰人不願于此事分得一些好處,倒要叫我輕看了,”鄭時光臉色一肅,沉聲道,“斐師莫要說青溟古玉的開采售賣你不想插手其間!呵呵,此正是我今夜定要會晤斐師目的所在。”
斐厭天的臉色更難看了,自家有意礦藏之事雖說不是啥絕密消息,可也并非驚人到能引起擎海庭家橫插一杠子的地步,那可是當今八大世家之一啊,敢不敢别這麽誇張!
最讓斐厭天心緒亂顫的,乃是這青溟古玉礦藏的開采售賣,并非僅僅關系到各方利益如此簡單,更有一個于自己龍族鬼師一脈有關的驚人秘密牽扯其間,而這秘密若是能夠得以證實,最大的受益者很可能便是自己。
斐厭天如此心思,可惜鄭時光并不知道,要是連這個秘密也掌握在手,鄭先生估計就不會約人家‘上鬼師’此刻方才相見,而是一來苗疆就會直接找上門去,緊緊地将雙方綁在一起。
所以說命運總是在不停地捉弄每個人,鄭時光掌控的信息隻是差了關鍵一點,手裏的談判籌碼卻小了很多,隻能以‘利益’二字,打動對方。
“斐師當然知曉,苗疆大部地處峻嶽府境内,多是崇山峻嶺,少有大路坦途,就算這青溟古玉能夠得以順利開采,卻沒法輕易運送出去。何況苗疆當地更少有能工巧匠,若不能對其進行精雕細琢,交易價值自然大打折扣,故此,最好的辦法便是運出古玉原石,在異地他鄉加工。”
鄭時光一邊說一邊緊緊盯着斐厭天的雙眼,似乎想從對方眼裏看到些什麽異樣地方。
頓了頓,鄭先生又說道,“旱路不成便是水路,想必斐師也想過這一策略,隻是或許無奈苗疆龍族沒有像樣的大船能夠承載重物。”
說到這裏鄭時光啜了一口劣質茶水,嘿嘿一笑,“我擎海國,最強的便是江河湖海上運輸和作戰之力,而庭氏更是當世船運海航第一家!”
話說到這份兒上,雙方都是精明人,鄭先生言下之意斐厭天再不明白,也别出來混事兒了,還走陰驅鬼了,都不知道被鬼們拐帶走多少次了。
稍稍出乎鄭時光意料,雖然對面這位蛇人‘上鬼師’看似的确有些意動的樣子,卻并沒有表露出哪怕少許興奮的意思。這便奇怪了,鄭時光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聽傻,大腦還是小腦還是腦幹啥的都做不出有效反應了。
足足過了約莫十數息的樣子,斐厭天終于開口,“鄭先生,擎海庭家想從青溟古玉礦藏開采之中得到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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