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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妾買妾賣郎有情來

自從上回在街上碰見張侃,何采便推脫身子不舒服,送飯的事交給了宋嬷嬷,自己甯可在家裏忙粗活。

張家和何家是鄰居,兩人自小玩在一起,青梅竹馬。兩家長輩也有意結成親家,可是後來何采被馮嬷嬷設計進了李家門,被迫分開。何采一直避開張侃的事,這一走這麽多年,也不知他去了何處,又做了什麽,本來已經快忘了,誰想在千裏迢迢外的濱州,卻又見了面。

自從做了李家人,她便再沒想過要和張侃複合。一來她已非清白之身,二來李家待她不薄,而最重要的,是她有了安平。

夏日炎炎,熱的人都沒了精神,聽着蟬鳴喧嚣,更覺煩躁。

周姨娘聽何采時而咳嗽,掩不住聲音,皺眉道:“妹妹,你這幾日咳的越發厲害了,該找大夫看看。”

何采微微搖頭:“不礙事。”

“你身子可一直不大好,以前還有藥給補着,現在沒了補品,連藥也不吃吃,能受得住?大姐又不是不給錢你。”

沈氏放下繡花針,眉頭微蹙:“去瞧瞧吧,不要忍着。你如今照顧安平,自己病說不要緊,可傳給孩子怎麽辦?”

何采遲疑片刻:“那便……讓宋嬷嬷或者柏樹去抓藥吧。”

周姨娘頓了頓,起針輕笑:“姐姐如今買東西都要自己去,妹妹未免太不懂事。”

沈氏默了默,說道:“咳嗽這病有是吃了帶火的東西,也有是肺有寒涼,讓大夫瞧瞧才看得準。”

何采無法,想着去就近的藥鋪,速去速回應當不礙事。張侃應當不會記得她這朝顔已過還有個九歲孩子的婦人。

可剛出了巷子,往捷徑去,便聽見後頭有疾步聲。她步子一停,往後面看去,便見張侃站在那裏,直勾勾盯着自己。

兩人默了許久,還是張侃先走了過來,一見他往自己走來,何采便退了步子:“不要過來,有什麽話你就在那說。”

張侃哪裏肯聽她的,他讓人打聽清楚她的住處後便每日守在外面,等着她出來。有時等的瘋了,還想直接進去将她搶走。當初何采說要給人做妾,他沒有能力疏通官府放了何老爹,隻能眼睜睜看着她上了轎子。一直落魄流浪,和秦老大拜了把子,将生意做大。如今再見,怎麽可能再錯過。當即沖上前去,抓了她的手腕,盯着她說道:“采妹,以前李家财勢大,我沒有辦法帶你走。可如今李家落魄了,我今晚就過去帶你走,你若覺得愧疚,要錢要地要宅子我都給他們。”

何采掙不脫他緊抓的手,面色都有些慘白:“放手……二爺待我很好,你我前緣已斷,若讓人看見,你讓二爺和我如何做人?”

張侃說道:“我本以爲李家被發配至此,會将你抛下,讓人去京城打聽你的消息要将你接回來,可是沒想到李仲揚也将你帶來了。我感激他,也明白李家待你好。你素來重情義,李家不棄你,你定不會舍棄他們。可如今你在那裏,隻會給他們添麻煩,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子了!”

何采見掙脫不得,低頭咬他手背,可嘴裏已經有血腥味,卻仍不見他松手,再咬肉都要撕開了,到底是不忍心,倔強的她素來不輕易落淚,這一松口,淚便滾落,打在他的手背上,低頭不敢看他,隻是苦苦哀求“你走吧,我不能跟你走,不要再出現了”。

張侃臉上緊繃,聲音低沉:“爲什麽不能?你在李家是妾,我可以娶你爲妻!我不在意旁人非議,有我護着你,你有什麽可怕的?”

“我有女兒了……如果她的親娘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她會怎麽想?二爺就算會把我送給你,可也不會讓李家的孩子跟了别人姓。”何采說到激動處,已咳嗽起來,咳的唇色全無。

張侃實在不忍,這才将她松開:“采妹,我去向李仲揚說,你若舍不得孩子,我們還可以生的。”

何采搖搖頭,安平便是安平,再無人能取代。李老太過世後,她已少了許多笑聲,黏着她時會說許多話。夜裏與她睡在一起,還會讓她蓋好被子别着涼,她哪裏舍得這樣貼心的女兒。

鬧了這麽一出,連藥也忘了抓,便踉跄回去了。剛進去,在院子裏借着日光好做女工的周姨娘便笑着打趣她:“喲,難道妹妹會遁地飛天不成,這麽快就回來了。”

何采強笑道:“忘了拿錢。”

沈氏見她臉色不對,唇角還有一點難以察覺的血迹,也不多問。待她進去後,便道渴了去喝茶。随後便去了何采屋裏,關好了門。

何采知她心細如塵,方才那模樣根本不可能瞞過她。雖說沈氏寬和,可是畢竟關系到别的男子,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坦白。

沈氏見她猶豫,淡笑:“屋裏可還有錢?方才倒忘了問你。”

何采倒了茶給她,立在一旁答道:“還有。”

沈氏見她不說,直接問道:“嘴上的血是怎麽回事?被誰欺負了?”

何采默了許久,才跪在地上:“求太太處罰。”

沈氏并不扶她,問道:“什麽事?這般嚴重。”

何采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又說了方才張侃與她說的。沈氏聽後,歎氣感慨,又道:“我倒不知你還有這段往事,竟是馮嬷嬷做的糊塗事,拆散了你們。如今雖說李家并不顯貴了,可二爺待你也好,若是換做其他男子,早在離開京城時将你送了同僚玩弄,你知感恩确實好。但你可知那秦老大的結義兄弟,就是張侃。若真是同一個人,他們若要你,怕李家也留不了你。”

何采哽聲,抓了她的裙擺:“姐姐,我不想丢下安平,當初老太太将她帶走,如割我肉。好不容易她回來了,又是同在屋檐卻不能常見。老太太不喜我接近她,怕我搶了她的孫女,我隻有唯唯諾諾伺候在一旁,隻想多瞧她一眼。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老太太過世時,妾身心裏歡喜,因爲安平終于能回到我身邊了。可這不過幾個月,卻又要分别,我甯可死去。求太太留下我,求姐姐了。”

說罷,便磕頭求她,直叩的沈氏不忍,扶住了她:“誰又願骨肉分離,你的痛楚我知曉。老太太那年說要帶走安然,我也是幾夜睡不着,一看見安然便落淚,哪裏舍得。隻是我們并無權勢,過了這麽多年張侃仍願意娶你做妻,他待你定然不錯,你去了也不會受委屈。倒不必太過擔心。”

以李家現在局勢,哪裏保得住她,又哪裏得罪得起那地痞流氓。沈氏不願爲了留一個何采,讓整個李家受牽連。況且這麽聽來,張侃也是個重情義的。歎氣:“先等等吧,我待會和二爺說說。”

何采見沈氏不肯開口留自己,以張侃的性子,離開李家隻是時日問題。當即更是憔悴,怔愣的癱坐在地上。

沈氏剛出了房門,錢管家便來報外頭有個叫張侃的人有事尋李二爺。她歎了一氣,讓管家去請二爺,自己先去見那人。

到了外面,見了張侃,倒是長的俊秀,一點也不似想象中那樣粗犷,哪裏像個痞子二把手。

張侃見了她客客氣氣,說了一會話,見李仲揚過來了。瞳孔微縮,仍是不動聲色作揖:“見過李二爺,在下張侃。”

李仲揚瞧他面生,也報了名字,寒暄了幾句。

張侃這才說了要讨走何采的事,李仲揚微頓:“何采已爲我生下一女,我舍得将她送走,可女兒也舍不得。”

張侃笑道:“隻是庶出的,還是個女兒,說起來,是奴婢。李二爺若是願意,過在我名下也可,我定不會薄待她,當作親生女兒看待。雖然這麽說有些失禮,可據查,李家如今并不富裕,還要養幾個孩子,與其跟着你們受苦,倒不如另尋個好去處。我張侃以命起誓,一定會好好待她們母女。”

李仲揚雖說對安平沒太多疼愛,可愈是經曆了一次衆叛親離,就愈是知曉在自己落魄時未離開的人更應珍惜。

張侃又說道:“我與采妹青梅竹馬,隻是後來因故分開。如今再聚,還請李二爺給個面子。”

沈氏附耳與李仲揚說了張侃的身份,李仲揚也有了顧慮,官府那邊還能有覃大人照應,可這地痞卻管不了太多。張侃又說道:“若能求得何采,我會護着李家平安,許你們錢财。”

已到傍晚,斜陽西沉,晚風漸複涼爽。李仲揚心下卻煩:“過幾日我再給你答複。”

張侃見他松口,也知不能太過急功近利:“那便請李二爺仔細思量了。”末了又道,“秦家幫勢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不能得償所願,我也管不住底下的兄弟,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來。”

幾人一頓,這分明就是逼迫。可明知是逼迫,卻也無可奈何。

安然領着妹妹們回來時,張侃剛好告辭,在門口見了,安平便眯眼笑道:“叔叔又是給我們送雞腿來了嗎?”

張侃看着她,五官不大像何采,性格更不像,可也看出一絲親切感來,笑道:“改日叔叔讓你有吃不完的大魚大肉。”

安平許久沒痛快的吃那麽多,也饞了,歡喜點頭:“嗯!”

安然和安素可是小大人,覺得不對勁,進了裏頭見爹娘都在,更确定心中猜疑。隻是大人不說,她們作爲小輩也不能問。

吃過飯,安然便又拿了小本子出去。一日不看書她便渾身不舒服,可是現在也沒餘錢買,便去書鋪裏看。起先被老闆盯着覺得尴尬,隻看不買确實不好,因此她小心翼翼的翻,再三保證不會将書弄破,久了,老闆也就沒再管她,臉皮也慢慢厚了起來。

難怪以前有人說,有皮走天下。那皮,指的就是厚臉皮。

到了圖雲書屋,店老闆也習以爲常了,倒還笑了笑:“又來啦。”

安然面上微紅,謝過他,便走到書架那,見到昨日沒看完的書還在,輕松一氣,還好沒被人買走。輕輕拿了書走到最後面,翻書繼續抄寫。她看書的速度快,完全可以過一遍,可那不過是囫囵吞棗,等抄好回去就有了一本書,可以慢慢看。

店老闆往那邊看了一眼,挺漂亮的姑娘,靜靜站在那抄寫,一點也不打擾店裏進來買書的人。百無聊賴的等了一會,見前面有個穿得窮酸的人站在那翻一本書翻了好久,盯了許久,見他不買又不走,當即罵道:“翻翻翻,書都翻爛了,倒是買還是不買。”

那人面有尴尬,放下書便走了。

安然聽見聲響,擡頭看去,店老闆又是和顔悅色:“你看,無妨。”

安然遲疑片刻,還是将書放下,抱了本子向他道謝,便走了。心裏怪得很,這半個月來,她看書一次未被指責,還以爲老闆是個大善人。可以剛才的情形來看,卻分明不是。想了想難道因爲自己是姑娘?若是有差别對待,那肯定有蹊跷,還是别去了吧。

一路走走停停,見到有書鋪便進去,看了一會就被趕了出來。等被第五家店趕出來,她已經要羞的沒地方躲了,自嘲笑道:“估計很快全城的書鋪老闆都要在門口立個牌子‘李安然不許入内了’。”

她仔細想了一番,在街上溜達了幾圈,又鑽進剛才被趕出來的書鋪。那老闆一見她,腦袋都大了,對着個這麽漂亮的小姑娘罵粗口也很艱難呀,倒是不怕被罵的。

安然上前說道:“掌櫃,平時你們也接些抄寫的活吧?我的字還可以,要不我幫你們抄寫,得來的錢也全買你這的書,但可否算便宜些?”

不能蹭書就自力更生吧,她第一次慶幸自己苦下了一番功夫練字。正打算寫給老闆瞧,卻見他面露爲難:“姑娘,就算你的字再好看,可也是姑娘的字。寫不出男子的氣魄,人家能拿着那些娟秀的字到處走嗎?讓别的男子瞧見得笑話的。”

安然倒不知還有這個說法,又求了他一番,可以先試試,那掌櫃連番推辭。她隻好轉戰另一間鋪子,結果一樣,一晚上被拒絕了四五次。

回到家裏,洗漱後,安然實在郁悶,不帶這麽嫌棄姑娘的。可莫非她念書寫字就真的一點用處也沒?

翌日吃過早飯,沈氏送她們出門,見安然多了個小包,笑道:“裏頭是什麽?”

安然笑道:“帶了紙筆,幫人家寫信。”

沈氏頓感欣慰,以前的她哪裏想過這些賺錢的事,一封信也不過一兩文吧,笑道:“别累着自己。”

“嗯。”

到了城南口,在畫攤旁邊放了張大紙條:代寫書信。即便是看不懂的人,也看得出這字十分清秀俊氣。

這裏離邊城不過隔了一座城,去參軍的人遠比京城多。見她字寫的好,可通俗可引經據典,一日下來也寫了好幾封。雖然錢不多,可勻開買紙筆的錢,還能放兩三個進小匣子裏,比當初得了皇帝賞賜還覺珍貴。

過了幾日,安然從圖雲書鋪經過,下意識往那看去,正好店老闆也瞧見了她,急忙招手喚她:“姑娘過來。”

安然想着在他那白白看了那麽多書,總不能就這麽避開,便進去了。那老闆從桌底下拿了一壘白本,和一本佛經:“你不是找抄書的活嗎?正好有個富貴的老太太中秋時要去拜佛,需要十本手抄佛經表敬意,說姑娘家的字清秀,男子的戾氣太重,我便想到你了。這一個月的時日,能抄完吧?”

安然大喜,看了看那佛經,也不厚,點頭道:“能。”

店老闆笑道:“那就好,抄一本便給你一本書,你可以在這随意挑。”

安然眨眼:“那就是說……我可以拿十本書走?”

店老闆點點頭:“對。”

安然立刻将這些包好,一路抱回家,進了房裏便點了煤油燈。将那佛經看了一遍,免得待會抄錯了。那佛經有些晦澀難懂,不過仔細看也不錯,一路看下來平心靜氣。

中秋之前,安然将手抄本交給老闆。那店老闆一看,連聲稱贊:“字迹工整俊氣,瞧不出什麽錯字,以後有這活,還給你。”

安然松了一氣,得了應允,仔細思量,挑了十本書走,臨走前,店老闆還将那佛經也送了她。

中秋前幾日,沈氏讓李瑾軒以他的名義去請宋祁過來一起過中秋。李瑾軒以爲母親是憐他一人在外,欣然寫信讓李順趕車送去。

宋祁任職的地方離這裏有些遠,趕車需要半日。因此隻有休沐時才過來,一個月大概是過來兩次。李順到了那,宋祁便與别人輪值,得了空閑和他一起過去。覃夫人聽說他要去李家,托他捎了許多節禮去,代她問一聲好。

到了沈家,沈氏見他帶了滿滿一車東西過來,連聲推辭。宋祁解釋大部分都是覃夫人的,千叮萬囑要他們務必接納。沈氏也不好說什麽,隻好收下。

宋祁進了裏面,發現院子裏的雜草未除幹淨,可卻高矮一樣,看得出是用心修剪過。兩旁的竹子也長高了許多,還有一些小樹,一眼看去,仍能感覺到李家雖落寞了,可人心卻依舊如常,倒也讓人欣慰。

沈氏笑道:“你李叔叔和尚清都在書房,可要去看看?”

宋祁笑道:“尚清看書作畫時最受不得别人打攪,我晚些去……我去外面走走。”

沈氏微頓,笑笑:“我與你母親自小認識,從安然出世時起,她便想讨了安然去做兒媳,好将這份情誼延續下去。可惜如今我們李家如此,也不好意思再提這件事。隻是爲人母親,唯願女兒尋個好人家,待她一世都好。”

宋祁聽出這話裏是鼓勵他,李家長輩是沒有異議的。他微微颔首,滿是尊敬:“請求朝廷調任濱州時,母親也非常贊同。她至今……仍不改初衷。”

沈氏頓感欣喜,不改初衷,那便是宋家并不介意有這樣的兒媳。雖不知爲何宋家全然不在意,興許是宋祁力争,也或許是好友幫腔,可至少可以确定,這婚事若安然同意,那便無阻力。這麽一想,笑意更濃:“如此就好。安然并不是個死心眼的姑娘,你若有空還是該多來走走。”

宋祁應聲,又道:“我去城南那邊看看……她。”

沈氏點頭,等他走了,又想到,城南?自己有告訴他安然是在城南賣畫麽?末了一想,或許是尚清告訴他的,也不奇怪。

宋祁到了城南那邊,遠遠就看見安然坐在一堆懸挂的畫中間,拿着書看的仔細。恰好有人過來,立刻放了書,笑意淺淺說着話。真如畫中仙,不食人間煙火。他停了半晌,終于還是過去了。

安然剛賣了一幅畫,心情大好,剛擡眸就看見他,頓了片刻又複往常:“宋哥哥。”

宋祁問道:“賣了多少了?”

安然答道:“五幅。”

他看了看:“安素和安平呢?”

“安平去解手,素素陪她去了。”

兩人隻說了幾句話,便有人來寫信,正要過去,又有人看畫。宋祁便道:“我去寫吧。”

安然點點頭,見宋祁坐在那小圓凳上,腰背挺直,提筆時,看着分外嚴肅。印象中他便是個常帶肅色的人,大概也是受家世影響,嫡長子總是要承受更多。等畫賣了,信也寫完了,正要滴紅蠟封口,身後被人一抱,撞的他脊背疼,偏頭看去,便見了安平的笑臉:“宋哥哥果然是你。”

宋祁笑笑:“等我封好蠟再陪你玩。”

“嗯!”安平搬了自己專屬的小凳子過來,在他旁邊坐下,等他忙完了,問道,“宋哥哥來和我們過中秋嗎?”

宋祁笑道:“是,我帶了很多幹果蜜餞,在家裏等着安平。”

安平差點又撲到他懷裏抱他,真想快些天黑:“宋哥哥怎麽知道我們在這?這地方可偏了,二哥上回送飯來,都找不到地。”

宋祁停了片刻,笑道:“沈姨告訴我在這,指了細路。”

安平了然,一會又有人來寫信,安然要接手,宋祁已提筆問那來人要寫什麽。

安然停頓片刻,隻好罷手。現在想快些天黑回去的,可不止安平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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