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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初次登場李家四郎

初秋風光正好,坐在院子裏,曬日光不嫌熱,吹涼風不覺冷。周姨娘是個會享受的人,吃過午飯就讓人端了果點來,坐在石凳上賞花看景,一直到傍晚,覺得乏了,才準備回屋。

自從鳳雲許了人家後,周姨娘也少了個人說話。兒子要看書明年考功名,女兒自小就不愛動嘴,沒見過她這麽懶得開口的孩子。想到安素,她偏頭對秦嬷嬷說道:“安素回來後,就領她來我房裏,我瞧中了幾樣首飾,讓她挑挑。”

秦嬷嬷笑着應聲。雖說家裏的東西都是太太打理,但是一些瞧不太見的東西周姨娘還是會給孩子用。這首飾随随便便掂量一下,就值好多錢。周家有錢,周姨娘名下的鋪子錢财也多,哪裏會在乎這些。

鳳凰苑此時正放堂。

安素收拾好自己的書,剛出門,就被人一把扯到後頭,身子一個不穩,重重摔在地上。她擰眉起身,絲毫不在意的往前走,也不看是誰拽她。

“李安素。”一個姑娘攔住她,輕笑,“果然文官的女兒都手無縛雞之力嗎,文官之首的女兒,更是榜首。”

衆人紛紛随她笑起。那爲首的姑娘是縣主賀欣,父親是郡王,獲封鎮國将軍爵位,母親是侯爵女,雖然一家都無什麽實權,卻沾了遠遠皇親,跋扈非常。又因李仲揚曾彈劾其父鬧市駕馬,被聖上責罰,好不容易和他女兒同個學堂,見她性子軟弱,便常常欺負。起先不敢如此過分,可後來見李家無人尋來,量她不敢告知家人,便愈發變本加厲。

安素從不與她争執半句,也不還手。出了學堂,車夫往丞相府駛去。可到了一家衣料鋪子前,卻停了下來。搬了馬凳,撩開簾子扶她下車,見她進去,已經習以爲常。

進了那鋪子,掌櫃笑道:“來了。”

安素點點頭,從那掌櫃手裏接過一個包袱,便進了後堂。那正在錢櫃付錢的一個男子見了,笑道:“掌櫃如此年輕,卻有個這麽大的女兒,倒看不出來。”

掌櫃趕緊說道:“客官說笑了,我不過三十,哪有這麽大的女兒。不過是個常來這裏浣洗衣裳的奇怪小姑娘,都快一年了,哪裏會不熟絡。”

男子笑笑,起了興緻:“她來這裏換洗衣裳?方才我隻看了一眼,可她拿衣裳時,手上的紅玉镯子已經夠買下這裏五間同樣的鋪子,又怎會淪落到要替人洗衣裳。”

掌櫃笑道:“非也非也。這姑娘每日穿一身幹淨的衣裳來,然後來這換下另一身。不知爲何,到了傍晚穿在身上的那套就髒了。換回早上的那套,便将這一套給我内人洗。等翌日,又帶一身來,然後将昨日的拿回去。有時候洗不幹淨了,她便直接将衣裳扔了,眉頭也不皺半分。我想着應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可她卻從不多說。”

那男子笑道:“沉默寡言。”末了又向旁邊的少年道,“與你一樣,惜字如金。”

那少年闆着個臉,恭恭敬敬道:“謝李爺金口。”

男子朗聲笑笑,便見那小姑娘已經出來,果然換了一身嶄新的衣裳。安安靜靜的從桌上拿回先前放下是書,一言不發的走了。

&&&&&

安素回到家,秦嬷嬷就領着她去了周姨娘那,讓她揀喜歡的東西。安素随手挑了個挂墜兒,也沒什麽心思。周姨娘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真像你爹,不愛說話。姨娘問你,近日可有好好念書?”

“嗯。”

“可有聽先生的話?”

“嗯。”

“其他書不學都好,這女四書可要記的滾瓜爛熟。”

安素點點頭,這回連個鼻音都沒了。周姨娘歎氣,秦嬷嬷在旁安慰道:“女子重德,不喜長舌婦人,姑娘這脾氣可好着呢。”

周姨娘說道:“這哪裏是得人喜歡的脾氣。莫說安然能說會道,就算是安甯,雖然話是少,可瞧着就是沉穩。安素這孩子,怎的就不是李家孩子似的,這般笨拙。”

安素低頭玩着手裏的挂墜兒,聽見這話耳朵微微動了動,也不擡頭,默默的自己玩。

&&&&&

過了兩日,日頭正好,李老太也出了屋,黃嬷嬷便知會了沈氏和周姨娘、何采,幾人聽了,立刻放下手頭上的事過去陪老太太唠嗑。

李老太身體越發的差,又愈發的糊塗,好幾次都拉着長的跟李三妹越來越像的安然喚“心容”,将她當作了那最讓她牽挂的小女兒。

沈氏剛進院子,便聽見安平的笑聲,不由笑道:“這家裏最熱鬧的,就是安平了。”

周姨娘也笑道:“何妹妹的性子這般娴靜,安平卻吵吵鬧鬧的。”

何采淡聲:“隻是由我生,非我養,不像我也不奇怪。”

沈氏淡笑:“即便不是你親自撫養,可她見了我們幾個,最親近的還是你。這骨子裏的羁絆是不會變的。”

何采淡淡笑了笑,略帶惆怅。周姨娘歎道:“讓老太太帶着也好啊,身份高了不說,吃喝用度可跟四姑娘差不了多少。而且她不願去上學堂,李老太就給她找了個名義上是嬷嬷,實際卻是女先生的教她。當初二爺要請先生來家裏教姑娘,老太太可不願意。說什麽女子請先生不像話,如今倒是替六姑娘請了。這說一套做一套,原則不一的人,也得不了人喜歡。”

沈氏輕責:“嚼舌。安平自小就養在老太太身邊,疼着呢。而且安平也懂得疼老太太,自然更讨喜。”

周姨娘歎氣:“我不過是心疼五姑娘罷了,同樣是庶女,怎的就有那麽大的差别待遇,仔細想想,就是因爲安平有老太太疼。”

快拐過廊道,沈氏示意她噤聲,免得待會被老太太聽見,挨了訓斥。

到了跟前請了安,李老太就問道:“安然那丫頭呢?怎的沒一起來?”

沈氏笑道:“今日敏怡從宮裏出來,早早就約在一塊去尋清妍了。”

李老太點點頭:“自小就有好友相伴,也是美事,由着她去吧。”

說話間,下人來報:“門口有個自稱是李四爺的人前來拜見二爺。”

周姨娘當即笑道:“李四爺?莫非是二爺的兄弟不成……”尾音驟頓,“該不會真是四弟吧?”

李老太一怔,沈氏也愣了片刻,安平一聽似乎十分有趣,率先跑了出去,幾人急忙跟在後面。

那四弟便是李悠揚,當初年少突然留下一封書信離家出走,沒想到十餘年過去,竟又尋到了這裏。

安平蹦到正堂,邁進大門,就瞧見一個身形颀長的男子負手看着前方懸挂的字畫。她輕步走上去,扯了扯他的衣角:“叔叔。”

男子偏轉回身,還未開口,安平便瞪大了眼,驚叫的往後躲。倒吓了後頭的沈氏一跳,安平尖叫:“爺爺從畫裏活過來了。”

沈氏怔松一會,擡頭去看那男子,當初她隻見過李四弟一面,那時便覺他眉眼十分像老太爺。如今一瞧,分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難怪安平會吓的驚慌失措。她忙俯身拍拍安平的背:“安平莫怕,這是你四叔,跟你祖父長的像罷了。”

安平哪裏受過這種驚吓,她自小就常在老太太房裏住,那老太爺的畫像挂在屋裏,她日瞧夜看,心底早就知道這人已不在世上,可方才突然見了,吓的心驚膽跳。沈氏勸不住她,喚了何采過來。安平一見何采,哭花了臉趴在她身上:“姨娘……”

沈氏說道:“帶她回你房裏好好安慰吧,可吓壞了。”

何采告了安,便抱着安平回去。雖然九歲的安平比其他同齡孩子輕,可到底也很重。但哭的這般厲害,教她哪裏能安心放下,還是抱着的好。

李老太面色沉沉,看着李悠揚那與自己丈夫的九分相似,哪怕是十餘年未見,也覺可氣。憑什麽她生的兩個兒子都不像老太爺,那小妾生的卻如此像。以前每次瞧見他,都心煩,沒想到這麽久沒見,心下仍覺不痛快。

李悠揚笑道:“見過母親,二嫂。”

李老太淡聲:“回來就好,阿如,去備飯菜,給你四弟接風洗塵。”

沈氏應聲,要領着宋嬷嬷去後廚,李悠揚笑笑:“不必,我就是來這裏瞧瞧罷了,住的也不遠,叫那什麽……哦對,迎賓客棧。”

沈氏微微蹙眉看他,隻覺他故意嚼重了“迎賓”二字。他當年離家,李家尋過他,卻沒個音訊。如今突然回來,莫非有事?

李老太心裏頓時窩氣,把拐杖敲響,怒斥:“你莫不是在跟我這老太婆鬥氣,讓别人知道你回來卻不住幾日,還住在那客棧,是要丢了你二哥的臉不成。”

李悠揚笑的疏離:“這麽久沒見,母親的身體還是那麽好,脾氣也依舊……那麽大。”

沈氏皺眉,輕斥:“四弟。”

李悠揚笑道:“好吧,那就留下來吃一頓。”

李老太又敲響拐杖:“如此勉強算什麽!你就是回來氣我這老太婆的,若不想回家,倒不如一世不要回來。”

沈氏忙勸道:“母親這又是在說氣話了,四弟若真的不想回來,就不會出現在這了。”

好一番勸慰,兩人才不再針鋒相對,沈氏怕他們母子又冷言冷語起來無人敢勸,便讓周姨娘去張羅飯菜,又讓錢管家在外頭瞧着李仲揚的馬車,到了就趕緊通報。

沈氏問了他這些年去了哪兒,又做了什麽。李悠揚對他這二嫂的态度倒是不親也不生分,等李老太一問話,聲音便明顯僵硬,忙的沈氏又得尋機插話,可苦了她。

正是放堂時,安然回來了。沈氏讓她見過這素未謀面的四叔,李悠揚多瞧了她幾眼,笑道:“長的可真像三姐。”末了問道,“我記得那年和三姐見過一回,她旁邊帶着的人是叫安甯吧?她如今哪兒去了?”

沈氏說道:“去年臘月已經出閣了。”

李悠揚了然點點頭,不一會又有個小姑娘進來。步子緩慢,神情倦懶,整個人都是懶懶沒朝氣。看着略微眼熟,仔細一瞧,不正是前兩日在那衣料鋪裏見的“總是浣洗衣裳”的小姑娘。

安素一進來,沈氏便喚她過來,笑道:“這是周姨娘的女兒,排第五。安素,快叫四叔。”

“四叔。”

那一聲四叔喊來,可聲調平平,就跟喊了一頭牛差不多,沒一點感情,她這是連正眼也沒瞧自己吧。

沈氏笑道:“先回房裏把書放好,待會便吃飯了。”

“是,娘。”

李悠揚看着她那一身時新衣裳,莫非又是換過了?正想着,錢管家已經跑了進來:“二爺回來了。”

李仲揚素來對他這同父異母的弟弟無感,既不讨厭,也不可喜歡。隻是想起當年李三妹對自己說的話,該多關心關心四弟,進了家門,也不指責他失蹤這麽多年,平心靜氣道:“既然回來了,就在這裏住下吧。”

李悠揚笑道:“不,我有地方住。”

李仲揚想着這弟弟的年紀,也該是三十出頭了,問道:“可成家立室沒?”

“沒有。妻妾兒女都太可怕,要來做什麽,不如一個人來的自在。”

李仲揚看了他一眼,微氣,忍了脾氣道:“如今在做什麽,可要二哥幫扶?”

李悠揚輕聲笑笑:“弟弟哪裏敢勞煩丞相大人。”

李仲揚聽着她陰陽怪氣的說話,終于是忍不住斥責:“你這脾氣該改改了。”

沈氏暗歎一氣,這氣氛怎麽這般怪,果真是非親兄弟就是多隔閡。隻是不知這四弟是受了什麽刺激,一進門待别人還好,一跟老太太二爺說話就毛躁了。

這頓飯吃的可不算香,安平被抱出來時已經不哭了,可一見李悠揚,又吓的嗚咽,隻好拿了飯菜讓何采回房裏喂她。

李悠揚略微苦笑:“看來我到底是不該回這來的,無人歡迎呀。”

沈氏說道:“四弟多慮了,安平還小,分不清事。你莫不是要跟個孩子計較。”

李老太差點又摔了碗:“解釋什麽,他一個大人難道還想不通這事麽?!”

李悠揚被她這麽訓斥,也不氣,吃過飯就告辭。李仲揚和沈氏送他到門口,又說了話。不一會便見一輛馬車駛來,在近處停下,一個少年從裏頭下來:“李爺。”

李悠揚笑道:“這是我的管家,駱言。”

李仲揚看着那少年,約摸也就十四五歲的年紀,這竟然是管家。心裏歎氣,全都瘋瘋癫癫的,還是早些離開京城,免得看着煩心吧。

道别後,李悠揚邁步上車,哼起了小曲。駱言說道:“李爺這親人團聚聚的可開心?”

李悠揚朗聲笑笑:“自然開心。我還得到了一個寶貝。”

駱言面色平平:“什麽寶貝?”

“可以助我跟周蕊架起生意橋梁的寶貝。”

說罷,便不再多說,倚在車廂裏繼續唱小曲。

&&&&&

安素這日又去了鋪子拿衣裳,剛進去,就有人喚住她:“安素。”

她擡頭看去,瞧着那人眼生,已往後退,警惕盯着他。李悠揚蹲身看她,笑盈盈:“你忘了我是誰啦?你四叔呀。可巧了,你怎麽會在這?”

安素看了好一會,才像泥塑人般說道:“四叔。”

李悠揚指了指她手裏的那髒衣服:“你竟将衣裳弄的這般髒,我得告訴你母親,還有你姨娘聽。”

安素臉色一變,抓了他的袖子:“四叔不要。”

“爲什麽?”

“不能說。”

“爲什麽?”

安素想了好一會,才道:“我告訴你,但不要告訴爹娘,還有姨娘。”

李悠揚笑了笑,起身摸摸她的頭:“四叔可是個守口如瓶的人。”又朝駱言點點頭,“去隔壁酒樓要個廂房,安靜些的,我要好好和我家侄女說說話。”

進了酒樓,不但廂房安靜,還有一桌小姑娘喜歡吃的甜點。李悠揚對駱言辦事素來放心,這些糕點可真是琢磨的準确。可安素卻是一點沒動,隻是瞧着,眼裏卻沒半分想吃的欲望。直看的駱言心裏受挫。

李悠揚笑道:“喜歡吃什麽就吃吧。”

安素搖搖頭:“晚了,我要回去了,不然姨娘會四處找我。”

李悠揚說道:“那你就速速告訴四叔前因後果吧。”

安素說道:“縣主欺負我。”

李悠揚等着下文,許久不見她說,才意識到她已經說完了。所以隻是爲了不想讓别人發現縣主欺負了她,才每日這麽麻煩的換衣裳?真不知該說她笨還是什麽,笑道:“四叔教你個法子,對方對你如何,就如何還手,以牙還牙,你當真以爲你爹的丞相是假的麽?”

安素搖搖頭。

“爲什麽不這麽做?”

“不想姨娘添麻煩。”

李悠揚一頓:“嗯?”

久埋着的頭埋的更深,聲音卻仍是平淡:“嗯,姨娘總說我這裏不好那裏不好,我這般沒用,不想再讓姨娘傷心。要是爹爹知道我被來頭不小的人欺負,和别的人起争執,姨娘會心疼爹爹,然後生我的氣。”

突然聽她說了這麽一大串的話,李悠揚倒是意外,她想說話還是能說好的嘛,并不是嘴拙。瞧着她的模樣,明明滿腹委屈,可竟還能忍住,真教他這做叔叔的不忍,淡笑:“那四叔再教你個法子,不用還手,而是以眼還眼。如果對方敢兇你,你就瞪回去。若她将你打趴了,你也瞪她,一直瞪。”

安素終于是看他:“有用麽?”

李悠揚笑了笑:“試試無妨吧?若是有用,那既不用動手,也不用罵人,就不會連累你爹,也不會讓你姨娘擔心。”

安素輕點了點頭,拿了書便走:“晚了,我要回家吃飯。四叔一起嗎?”

李悠揚搖搖頭,笑意仍在臉上,聲音卻極淡極淡:“那兒不是我的家。”

安素沒有多想,她本來也就懶得想那些拐彎抹角的話:“四叔快回家吧,安素走了。”

李悠揚笑道:“好。”

翌日,安素上了學堂,一直在想着四叔教的法子。待放堂時,剛拿了書,便嘩啦被拍在地上。她頓了頓,俯身去撿書,身已彎了一半,又僵硬的直起,盯着賀欣。

賀欣哎喲一聲:“可真是奇了怪了,萬年木頭人竟也會有眼睛瞧人。”

旁人附和笑起,卻見安素仍是一眨不眨的瞪眼盯來。不由咽了咽,她們可是被賀欣拉進陣營中的,這裏比丞相家還有權的官家女也沒幾個,哪裏敢真惹她。

賀欣笑聲也漸止,隻覺安素的眼神十分淩厲,平時裏見慣了她的懦弱模樣,如今一瞧慎得慌,支吾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說罷,又擡手推了推她。安素僵着身子不動,四叔說的,瞪眼就對了,不用還手。僵持了許久,賀欣罵了一句“有病”,便拂袖走了。

等她們出去,安素才捂住眼,瞪的好疼呀。可她們真的沒有再欺負自己,今天的衣裳沒在地上滾。

這麽一想不由歡喜,讓車夫駕車到鋪子那,等在酒樓那裏,想跟他道謝。

車夫已經習慣自己小姐的怪脾氣了,又不許他跟夫人禀報,也懶得管那麽多。

等了快半個時辰,李悠揚才過來。也并非刻意過來,而是路過。正巧駱言撩開窗簾子往外看,瞧見了安素。李悠揚一頓,這才下了車。走到那蹲在地上的安素,笑着喚了她。

安素站起身,揉了揉蹲的酸麻的腿:“四叔。”

“可有什麽事?”

安素說道:“你教的法子有效,她們沒敢再欺負我。”

李悠揚頓了頓:“你放堂後便一直在這等?就爲了告訴我這事?”

安素點點頭。

李悠揚默了默,這丫頭真是傻的不行。他那狡猾自私的二哥怎麽會有這樣性子單純的女兒,笑笑:“四叔幫你解決了這件苦惱事,你是不是也要幫幫四叔?”

“嗯,母親說做人要知恩圖報。”

“真是乖孩子,四叔想拓展商路,隻是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你姨娘是個生意人,想讓她牽線搭橋,你幫四叔傳個話好不好?若可以,書信一封讓你帶來。”

安素沒答話,隻是又認真點了頭。

李悠揚默歎,面上笑意猶在:“快回去吧。”

安素臨走前又道:“四叔,他們都說你是壞人,回來就雞犬不甯。”

李悠揚微微挑了挑眉,雞犬不甯?他還沒開始做什麽呢,就得了這個評價。那他豈非真要做些什麽事,才不辜負他們的“厚望”?剛起了這念頭,那脆脆的聲音便又說了一句:“可安素覺得四叔是好人。”

說罷,已經進了車廂内。

李悠揚看着那馬車漸遠,嘴角抹上一絲笑意,品味了一番那“好人”二字,問旁邊的少年:“我是好人?”

駱言闆着臉淡聲:“李爺從來都不是好人。”

李悠揚點點頭,将手上紙扇一合,拍在掌上:“對,我怎麽可能會是好人,眼神真是太差了。”

如此一說,才覺身心舒暢。這世道,做壞人才能活的舒坦呀。好人有什麽用……

安素回到家裏,和周姨娘說了四叔想問她商行的事。周姨娘本不想多理會,畢竟那是自己的小叔子。隻是安素來回說了好幾次,才心軟了,答應幫他引見自己的父親。隻是書信一封,料也沒什麽事。

&&&&&

這日微有小雨,沈氏在房裏看賬本,一會見宋嬷嬷過來,問道:“安然午歇下了?”

宋嬷嬷邊斟茶便笑道:“四姑娘剛剛睡下。”

沈氏微點了頭,抿了一口,又問:“她可還是在和世子通信?”

宋嬷嬷知她憂愁什麽,輕歎:“是啊,每次信一來,就要看好幾遍,還将信放在枕頭底下,寶貝着呢。每回回信,也總要将信封裝的鼓鼓當當。”

沈氏放下本子,思量一番:“送封拜帖給宋夫人,約她明日在春風樓喝茶。”

“是,夫人。”

宋嬷嬷出去關好門,想着夫人總算是按捺不住了。之前問了好幾回安然和世子的事,總說期盼他們有日能分開。可如今大半年過去了,感情沒淡,倒是有越發挂念的迹象。太太是真的不想攀這門親事哩。

翌日,趙氏欣然赴約,到了春風樓,沈氏已經在那等她。窗開向外,遠處風景正好,雖無河流碧波,卻是眺望皇宮的好地方。

趙氏喚了她一聲,待她緩緩回頭,瞧見她那已開始染上歲月痕迹的臉,忽然有些急不得她年輕時的模樣了。這一感慨,轉念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

沈氏笑道:“在愣什麽,快過來坐。”

趙氏笑着坐下:“我方才就是迷糊了一下,想着人活一世,怎的這般快,又這般不快活。”

沈氏笑笑:“若你還說不快活,那苦的人就多的去了。且不說這個,我今日邀你,是想與你說說安然和宋祁的事。”

趙氏撇嘴:“莫非是晨風常去找尚清,和安然走的過近,你來嫌棄了。”

沈氏說道:“我哪裏敢嫌棄你。我隻是瞧着他們兩人倒也不錯。”

趙氏一聽有戲,忙笑道:“那自然是有戲的。先前是我喜歡安然,如今她跟敏怡又玩的那般好,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沈氏歎道:“你卻不知安然的脾氣……她早早就與我說過,隻願一人守着一人過,沾花惹草的、輕佻風流的、三妻四妾的,她通通不要,倔着呢。”

趙氏一頓:“不得了了,你家女兒這是要成精了,才多大的人。哪裏有還沒嫁就說這話的,這世上守着一個女人的男子,就是那養不起的人家。這事兒莫說我不同意,老爺也不會同意的。”

沈氏笑笑,緩聲:“納妾無非是滿足男子私欲和多子多孫。前者看宋祁,後者看你和宋大哥。你不是想着讓宋家多開枝散葉嗎,那讓安然日後多生幾個也好。”

趙氏忙擺手:“一人再多生幾個,也比不過一堆生吧。”

“你要那麽多庶出的孫子孫女做什麽?而且妾侍一多,混進幾個心眼不好的,你這做婆婆的就慘了。況且宋祁如今正是官場得意時,你若總是給他塞美嬌娘,沉迷美色了可如何是好?你也知曉安然素來和他喜好相差無幾,又聊得開,對他仕途多少有幫助的。”

趙氏沉思良久,這話倒是不假。安然長的俊俏,又頗懂禮儀,而且與她也處的好。重要的是,現在兒子也不願納妾,連給丫鬟開臉都不願,那是不是擺明了他也不要那麽多女人在家裏煩他?

沈氏見她想的入神,又說道:“你倒是可以先試探試探晨風,若他也有這個打算,那我們就隻管尋機會讓他們多處處,待情投意合了,我們也是大功臣。”

趙氏笑道:“什麽大功臣,爲人父母不都是要爲兒女擔憂一世。”

沈氏默了默,笑道:“确實。”

兩人又說了一會,便各自回去了。趙氏回到家中,宋祁還未放衙回來。傍晚才見了他,拉扯了一下其他事,才說道:“這轉眼又快過年了,家裏怪冷清的,娘想給你房裏添個人。”

宋祁淡笑:“孩兒暫時還未有這打算。”

趙氏憤憤道:“得,這個月都被這話敷衍幾百回了。”

一旁的宋敏芝笑道:“娘不也百折不撓的問了幾百回了。”

趙氏笑笑:“小丫頭話多。”她又說道,“母子之間也沒什麽話不能說的。你隻管告訴娘,你是不願納妾,還是心裏已經有人了。有人了的話,娘替你求來就是,否則等着等着那姑娘就是别人家的了。”

宋祁頓了頓,笑道:“孩兒心裏無人,也不想納妾。”

趙氏實在是忍不住,讓嬷嬷帶宋敏芝離開,這才悄聲:“晨風,你若是身子有什麽毛病,不便和娘說,就與你爹爹說,領你去瞧大夫。”

“……”宋祁失聲笑笑,略不自然,“娘多慮了,孩兒也無病。”

趙氏無法,說道:“那實話與你說了吧,今日你沈姨來尋了我。有意對親家,撮合你與安然的婚事。隻是那丫頭許嫁的前提是,不許夫君納妾,要那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現在看來,你也是沒那心思,我明日就會回了話吧。”

宋祁心頭微有不适,一生一世一雙人啊……她指的是與賀均平吧。那日在酒樓與賀均平對視片刻,對方目光略有抵觸,再後來安然便再不主動與他見面。常去李府,她也是從不出現,是在避着他?

趙氏見他沒動靜,便要去喚管家來送信去,手剛擡起,便聽宋祁說道:“這件事……等等再回複吧。”

他不肯定自己是否對安然有意,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對賀均平有情。隻是不想母親這麽快去回話,等她及笄了,若不嫁世子,他再去求娶罷。可在趙氏耳中聽來卻完全不是這個意思,隻當他是想和安然湊一對。不由抿嘴笑笑,當即歡喜,讓人去報信給沈氏。

沈氏這邊接了信,也是高興,難得宋祁也是個專情的,得盡快安排兩人見面,趕在世子回來前,讓安然早些忘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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