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爺爺奶奶,白夢蝶就想到了雪豹,問白愛國:“給雪豹做好了狗嘴套和狗繩沒有?”
“這麽一點小活兒沒人肯接,我後來是在寵物店買的這些。”
白夢蝶驚訝道:“你找到寵物店了?我那天跑了一下午也沒找到寵物店。”
“我是人家介紹的,那家寵物店很偏僻,你沒方向亂找一通哪會看到!”
白夢蝶好奇地問:“誰介紹爸的?”
在她後世,買狗嘴套給自家狗子的狗主人鳳毛麟角,能買根狗繩牽着狗就已經不錯了。
這個年代,人們對狗患意識很淡薄,連狗繩都不用,誰會買狗嘴套?
白愛國道:“就是你爺爺奶奶住的那個小區的汪爺爺的兒子告訴我的。”
白夢蝶越發驚奇:“咦,他怎麽想到要買狗嘴套?”
田春芳道:“不買不行啊,就在你旅遊期間,你爺爺奶奶那個小區發生了一起惡性狗咬人事件。
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和他媽被一隻大狗咬得可慘了。
你汪爺爺的兒子吓壞了,趕緊買了狗繩和狗嘴套給他家金毛用上。
你爺爺奶奶也怕咱家的雪豹突然咬人,便向汪爺爺的兒子打聽了他的狗繩和狗嘴套是在哪裏買的,讓你爸趕緊去買了用上。”
白夢蝶夾了一筷子金針菇送到嘴裏:“那個狗主人不是得向受害者賠不少錢?”
“賠啥呀,兩家人現在鬧得不可開交呢,估計得打官司才能解決。”田春芳道。
白夢蝶忿忿道:“他家的狗傷了人,賠償受害者是理所當然的,這有什麽好鬧的,那家人也太不講理了!”
她最讨厭這種沒有素質的養狗人了,自家的狗傷了人,他卻一副大爺的樣子,不承擔半點責任。
白愛國搖搖頭:“狗主人沒有看好自家的狗雖然有責任,但是那對母子也有責任的。”
白夢蝶愣了愣,猜測道:“那個小男孩撩狗了?他媽沒管?
等到自家的小孩被狗咬了,他媽去護着他,也被狗咬了,是這樣嗎?”
“嗯。”白愛國點了點頭,“那條咬人的金毛很和善的,如果不是那個小男孩一直在揪它的尾巴,拔它的毛,摳它的眼睛,它也不會突然咬人。”
白夢蝶啞然。
這個小男孩的媽媽也太大意了,怎麽能夠放縱自己的孩子那樣對狗?
别說一隻狗了,哪怕對方是個人,熊孩子這麽做,可能也會挨打吧。
吃過午飯,白夢蝶提着田春芳準備好的雲南特産去老爺子家。
剛走到七彩世紀城就看見有兩撥人在吵架。
其中一撥人在指責對方自己沒有看好孩子,被咬了活該,錢他們家是不會賠一分的。
另一撥人指責他們不該不給狗牽繩、戴狗嘴套,所以才導緻了他們家小孩大人被咬了。
白夢蝶一聽就明白了,這是狗主人和受害者雙方在争吵。
狗主人這一方拼命在強調他們家的金毛是不咬人的,如果不是小男孩去招惹他家的金毛,就不會發生這件慘烈的狗咬人事件。
受害者這一方憤恨道:“我們家小孩招惹你們家金毛,是我們家小孩不對,可是你們家金毛咬人長達一刻多鍾,你們在哪裏?!
你們如果及時出現,我們家的小孩和他媽會咬得那麽慘嗎?”
狗主人一方卻面不改色道:“我們家的金毛性格溫和,一向都是散養的,難道養條狗我們還得每天跟在狗屁股後面預防突發事件?真是笑話!”
白夢蝶聽到這裏忍無可忍,最讨厭的就是這種半點沒有責任心的養狗人。
那嘴臉活脫脫就像是欠債不還的大爺:我們家的狗咬了你怎麽樣?我就是不拿錢出來,你能把我怎麽樣?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對狗主人那一方道:“這位大叔,話不能這麽說,既然你養了狗,就要有責任心。
雖說人家小孩招惹你家的狗不應該,可是如果你的狗當時牽了繩,你們家又有人在現場,把狗拉走,說不定就能避免這事了。”
狗主人一方沖着白夢蝶怒吼:“要你多管閑事,你是警察還是社區大媽還是法院?”
在不遠處健身的老爺子見了,嚴肅的吼叫着讓白夢蝶别多事。
白夢蝶隻好郁悶的走到老爺子身邊。
遛狗的老太太也看見她了,帶着雪豹走了過來。
白夢蝶低頭看了看雪豹,他全副武裝又是狗繩又是狗嘴套。
她擡頭又看了看小區裏的其他狗,大部分仍舊散養,隻有幾個像老太太這樣。用狗繩牽着自家狗的。
至于戴狗嘴套的狗,她隻看見他們家的雪豹是這樣,其他家的狗好象都沒戴。
可是她不是超人,管不了别人,隻能做好自己。
祖孫三個一起回家,白夢蝶問老太太,雪豹帶狗嘴套習不習慣。
老太太道:“不習慣也得戴,戴一段日子就會習慣的,萬一咬到人可不是好玩的。”
然後又感慨萬千道:“這城裏人啊,還沒有我們鄉下人有人情味。
如果在我們鄉下,狗把别人咬成那樣,即便對方有責任,狗主人也會賠醫藥費的。
畢竟他們家的狗咬人咬了那麽長時間,他們家沒有一個人出來及時制止,這也是有責任的。”
白夢蝶八卦的問:“那最後是誰制止了狗繼續咬人?”
“還能是誰,當然是保安!”老太太道,“你爺爺當時要拿着木棍去把金毛給打走,救下那對母子。
好幾個養狗人攔着你爺爺不依不饒,說他如果敢打金毛,他們就跟他沒完,你爺爺便沒敢動手了。”
白夢蝶這才恍然大悟,剛才老爺子爲什麽吼叫着不讓她多管閑事,是怕她引火燒身。
老太太憤憤不平的絮絮叨叨:“那幾個養狗人說金毛是條性命,不能打,難道那個小男孩和他媽就不是兩條性命了?
跟他們說道理,他們就說錯的是狗主人,狗是沒錯的,打狗是不對的,照他們這說法,難道去打狗主人?
再說這危急時刻難道不是把狗打走,把人救下來嗎?真不明白這幾個人怎麽想的!
這個小區裏也不止他們幾個人養狗,其他的養狗人都沒他們奇葩。
當時有不少養狗人要跟你爺爺去救那對母子,都被那幾個奇葩硬是攔了下來。”
白夢蝶問:“那後來保安制止了狗咬人,那幾個奇葩就那麽善罷甘休了?”
“哪肯善罷甘休,把那兩個保安團團圍住,恨不能動手要打他們,被不少有道德的養狗人給攔下了。
那幾個奇葩氣得破口大罵,說那些養狗人都不配養狗。
媽的,就他們配養狗,把狗命都放在人命上了!”老太太越說越氣。
白夢蝶聽了沉默不語,想要解決這個社會問題隻能期待法律完善,養狗人的素質不斷提高,不然還能怎樣?
回到老爺子老兩口的家裏,白夢蝶陪着老兩口說了一會話,還跟着老爺子一起去打理了屋後小小的菜園這才回家。
老爺子非要她帶了一把紅菜苔和一把菠菜回去吃,說他種的全都是綠色蔬菜,比菜場和超市裏的蔬菜好吃。
回到家裏,時間還早,白夢蝶把從老爺子家裏帶回來的紅菜苔和菠菜放在廚房的工作小陽台上,洗了個蘋果,剛咬了一口,放在房裏的手機響了。
她一路小跑着進了房間去接電話,電話是陳子謙打來的,讓她去他爺爺家給他爺爺做雲南帶回來的土特産他吃。
白夢蝶吃完蘋果,和田春芳打了招呼就出門了。
田春芳讓他把老爺子給的紅菜菜和菠菜帶去給陳爺爺吃,白夢蝶從善如流的拿上了。
陳子謙給白夢蝶打電話時才三點左右,可是五點多過了卻不見她的人影。
陳子謙有點擔心她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什麽狀況,畢竟她拿到駕照沒多長時間。
他猜的一點都沒錯,白夢蝶的确在路上出了狀況。
當她開着車行駛到中南路路段時,有一個人一直别她的車,白夢蝶被那人給擠的差點貼牆。
她車技不佳,遇到這種情況處理不好,把那輛車刮了。
兩輛車全都停了下來。
白夢蝶都快氣炸了,風風火火的下了車,使勁兒的捶對方的引擎蓋:“你腦子有病是不是!會不會開車!你擠啊擠啊!你敢擠我就敢撞!開個破瑪莎拉蒂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對方是個風姿卓越的少婦,很不屑的看了看白夢蝶的寶馬,打電話報警,叫保險,連車都不下。
白夢蝶見她這态度更是火大。
但她不是一個喜歡大喊大叫的人,沒再吼那個少婦了。
而是打了個電話出去,在電話裏告訴陳子謙有人在大馬路上欺負她。
絲毫沒注意,她按錯了電話,按到了皇阿瑪那裏,剛才的那一番話全入了陳俊南的耳朵裏。
她這一通電話打出去之後,找一個有錢的未來老公以及有錢的未來老公公的好處頓時體現了出來。
十幾分鍾後,太陽還是那個太陽,瑪莎拉蒂還是那輛瑪莎拉蒂。
白夢蝶已經不是剛才的白夢蝶,半條路上停滿陳家的豪車,勞斯萊斯,蘭博基尼,賓利,法拉利……陳子謙父子都來了。
“下車!”白夢蝶拍着對方的車窗,“你給我下來!”
對方一看這個架勢哪敢下車,陳俊南讓她别生氣,跟着陳子謙去陳爺爺那裏做晚飯,這裏他來處理。
白夢蝶心中有點惶恐,皇阿瑪日理萬機,卻爲了她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親自處理,這是要把自己慣上天,和太陽肩并肩?
到了陳爺爺家,白夢蝶撸起袖子動手用從雲南帶回的土特産做晚飯。
在去雲南之前,她隻聽說過金華火腿,宣威火腿還真沒聽說過,不知味道怎樣。
宣威火腿炖蓮藕、圭山臘肉炒香幹,再來一碗梅菜扣肉,一碗粉蒸排骨和幾個青菜,晚飯就做好了。
白夢蝶嘗了一下圭山臘肉,鹹香可口,的确好吃。
宣威火腿炖蓮藕,色鮮肉嫩,味香回甜,食而不膩,和金華火腿其實各有千秋,名聲卻沒有金華火腿響亮,隻能說營銷做的不夠。
這頓晚飯不僅陳爺爺吃得滿意,白夢蝶和陳子謙也吃得好飽。
在陳爺爺家一直待到八點白夢蝶才離開,陳子謙送她回家。
兩人一出别墅,白夢蝶就看見不遠處的老太太。
老太太身上穿着一件貂皮大衣伫立在寒風裏,一頭燙着卷的銀絲被夜裏的寒風吹得淩亂。
白夢蝶不是第一次看見這個老太太,已經看見好幾次了,就在剛才來陳爺爺家時她也看見她了。
如果這期間這個老太太一直沒有離開,那她已經在風裏站了好幾個小時。
這麽大年紀了,也不怕凍病了。
白夢蝶跟着陳子謙走到車邊,用眼睛指了指那個老太太,八卦的間:“怎麽這個老太太總是在爺爺的别墅附近徘徊,她是不是看上爺爺了?”
陳子謙看了一眼那個老太太,打開副駕駛坐的車門讓白夢蝶坐進去。
“她是我奶奶。”
白夢蝶驚訝的看着他。
陳子謙把她推進車子裏:”是不是很好奇我爺爺奶奶爲什麽不僅沒有生活在一起,而且不來往?”
白夢蝶心裏的确好奇,但她不會打探别人隐私,笑笑道:“隻有一點點好奇,不方便說你就别說。”
陳子謙系好安全帶開始開車:“你以後會是陳家的媳婦,這些事你遲早會知道,我現在告訴你也沒關系。”
然後講述起他爺爺奶奶的事了。
他爺爺年輕時是熱血青年,在北平讀書時,受了進步思想影響,在國家存亡之秋投入到革命中,爲自己的國家抛頭顱灑熱血。
因爲陳爺爺擅長截獲敵方的情報,并精通各種情報翻譯,不僅讓我方避免了很多次敵方的圍剿,保存了實力。
而且還進行了有力的反擊,使敵方損失慘重,是我方的大功臣,敵方的眼中釘。
敵方對陳爺爺恨之入骨,一心想要抓住他,逼他爲他們所用,可是陳爺爺隐藏得很深,他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但是後來因爲叛徒出賣,敵人找到了陳爺爺的秘密據點去抓捕他。
陳爺爺在幾個戰友的拼死掩護下逃脫了,但是身受重傷,并且和組織斷了聯系。
就在他走投無路時,是當時的大家閨秀陳奶奶不顧危險,背着家人把他藏到自己的閨房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