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種情況,大青山的高層立刻采取了措施,先是将門中現有的登記記錄直接付諸一炬,徹底斷了一些人的念想,緊接着又改變了門中弟子的陣符登記方法。
說道這裏,可能有人要問,爲什麽不直接将那金丹技的形成條件銷毀或者禁止傳播,反而要這般大費周章的将辛辛苦苦記錄下來的記錄銷毀?這不是揀了芝麻丢了西瓜嗎?
要知道,金丹技的形成條件公布之後,這對大青山來說,可以讓還未進入金丹期的弟子們有針對性的選擇自己想要的金丹技進行努力,而不至于像一開始那般撞大運,對整個大青山來說,是整體實力的提升。
而銷毀陣符的登記記錄,隻是少了一些對門下弟子的了解,對大青山整體實力并沒有什麽影響。
兩權相較取其輕,這大青山高層的決定自然是不言而喻。
再者說,這大青山的高層也是從的最底層弟子一步步的走上來的,關于他們的陣符信息在這大青山之中自然也有所記載。
而人,總歸是有私心的,原本平安無事時還好,如今出了這檔子的危機,又有幾人願意将自己的底牌暴露給對手?雖然金丹技可能已經算不算他們的底牌了,但是他們總有門下弟子吧?
所以陣符登記的改革勢在必行,于是這大青山的陣符登記就變了。
首先這日後的陣符登記,就隻登記陣符的種類,不再登記陣符的品質。
這樣一來,因爲沒有了品質的定位,而同一類的金丹技又數目繁多,就沒有辦法來鎖定登記之人具體的金丹技了,那再研究所謂的破解之法也就無從談起了。
要知道這針對性的技能破解,需要對破解的技能十分了解,正所謂,差以毫厘失之千裏,一點點差錯就能讓對手前功盡棄,因此面對這種類繁多的金丹技,根本就不知道對手是哪種金丹技,當然也就沒有辦法破解了。
也許有人說,我不是知道你陣符品種嗎?我就将你這品種内的所有金丹技全部研究清楚,這樣不也算是破解嗎?
行,且不論将同一陣符内種類繁多的金丹技全部破解要耗費多少的心力,再不論你将這些破解技能全部學會又要耗費多少精力。
單單是對手金丹技出手後,又有多少的美國時間來讓你去甄别對手的金丹技然後再從自己腦海中調出相應的破解技,再使用出來。
單單就這中間耗費的時間估計也夠你已經死一百遍了。
而除此之外,所有陣符信息登記之後,這些資料就隻能由陣法堂堂主和大青山山主可以查閱,其他人不得查看。
所以,這一來二去,時至今日,在大青山中對别人的陣符隻問種類不問品質便成了慣例。
這也是當初歐陽春風在蘇小六詢問他和蘇老爹的陣符和金丹技時,歐陽春風隻告知了自己的金丹技而沒說出蘇老爹金丹技的原因。
即便是歐陽春風他知道蘇老爹金丹技,他也不會告訴蘇小六的,這是原則問題,甚至後來,歐陽春風還提點了蘇小六一下,讓他日後不要再這般問詢别人。
而這一切隻是因爲,這金丹技一般都會被視作反敗爲勝的底牌。
就拿比鬥來說,如果是兩個大青山的門人相鬥,誰先用了金丹技而又沒有能夠獲勝的話,那麽就意味着這場比鬥,這位就已經輸了。
因此,在這種情況之下,這牛堂主就隻能登記種符之人的陣符種類而無法再登記其他了。
可是光光是登記陣符種類,這位牛堂主如何能夠滿足。
要知道,在他的研究之中,陣符品質的不同,結成的陣法也威力也不盡相同,甚至如果品質相差太過懸殊的話,這陣法還有可能産生變異。變異之後,雖然陣法大方向不會變,但是某些細節程度上卻有所變化。
對于立志要成爲陣法大師的牛堂主,這種随機發生的事情是如何能夠容忍的?
于是,在這種情況下,一向以莽張飛形象示人的牛堂主也無師自通的學會了以權謀私,暗地裏動起了小心思。
這牛堂主的想法很簡單:你不是不告訴我嗎?那我不能自己算嗎?
隻要我知道你種符所耗費的時間,就能大體推斷出你陣符的品質,雖然這種推斷不一定精準,但是大的範圍還是能算的出來的,反正不會将最差的品質和最好的品質弄差。
這牛堂主雖然有點憨直,卻也不笨,知道自己這私底下小動作的危險性,這山門中爲了弟子們的安全而特意不登記陣符品質,自己卻要暗自統計,這萬一暴露出去,自己受罰是小,萬一給這些弟子們帶來危險,自己就百死莫贖了。
所以這牛堂主也算是智商爆發,被他想出了一個主意,以前登記陣符品質時由于登記的太過詳細,所以被敵人所趁。
而自己統計的話,就簡單粗暴點,不要統計的那麽細,自己就直接分上中下三等,這樣的話,即登記了這些弟子們大概的品質水平,有沒有詳細到可以推斷出金丹技的地步。
這樣一來,既滿足了自己研究的需要,又沒有太大的風險,一舉兩得。
在這種考慮之下,這牛堂主便依照這些築基弟子們種符時間的長短将陣符的品質大緻分爲:上等品質,中等品質,下等品質三種。
而這樣劃分的話,就要求對種符者所消耗的時間有所掌握,雖然不用太過精确,畢竟這牛堂主對陣符的劃分的有些簡單,但好歹還是要知道一點的。
因此,這牛堂主便在這密室之中動了小手腳,設置了一個簡單的觸發裝置,隻要種符之人一碰到“陣符六合”,他案及下方的晶石就會閃爍。
這樣,等到種符之人一離開密室,這種符所耗費的時間就可以大體推算出來。
因此當蘇大剛一觸碰到“陣符六合”的時候,牛堂主案及下的晶石就開始閃爍,這樣牛堂主便知道了蘇小六正式開始了陣符的種入。
而這個時候,牛堂主就看了看案及上的靈晷,大概估算了一下從蘇小六進入密室到這正式開始種入陣符所用的時間。
而這結果得出之後,牛堂主便不禁暗自嘀咕的一下,對這蘇小六竟然過了這麽久的時間才開始陣符的種入調笑了幾句。
畢竟這牛堂主自從擔任這陣法堂堂主以來,什麽樣的弟子來種入陣符沒見過,一般都是進去後,沒過過久就開始了種入陣符的工作。
可像蘇小六這般,耗費了不算短的一段時間後才開始,卻是十分少見的。
所以這牛堂主自認也算是見多識廣,對蘇小六如此不按規矩出牌的行爲,也經不住嘀咕了兩句,便有年輕人的沖動勁都沒有,像個老油條般老謀深算。
連這牛堂主這等老江湖都這般嘀咕,就更别說哪些等在門外的弟子們了,更何況他們還不知道這蘇小六才開始種入,見這蘇小六進入了好一會還不出來,很是納悶。
要是按照正常情況,已經進去了這麽長時間,這時候早就應該出來,卻不知道這蘇小六卻爲何到還沒有出來。
而想到這裏,一些奇怪的想法開始在這些等待的弟子們的腦海中浮現。
之前的人好像并沒有用到這麽長的時間啊,按照常理來說,這種符的時間越長,就意味着陣符的品質越低。難道說這蘇小六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對腦海中突然浮現的想法,這些弟子們先是下意識的否決:
不可能!不是都說這蘇小六天賦驚人,更何況他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築基修爲,着實不凡,剛剛暴揍趙天德和郝公道的時候,也是威風八面,種入的陣符又怎麽可能品質低下?
這想法剛被這些弟子否決,可是這遲遲沒有打開的密室之門還有那師門尊長對陣符種入的過程的描述,卻又讓這些弟子不得不再次聯想。
畢竟這陣符種入可是做不得半點假的,十分幹脆,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半點強求不得。
而這個陣符種入能依靠的隻有自己,什麽出生,師門,背景人脈全都沒有半點作用,對所有弟子來說,這陣符種入卻是最是公正不過的事情。
全然不受那些外在因素的影響,這在種陣符上,落魄弟子未必能種出絕頂品質,而那些身嬌體貴,備受關注的核心弟子卻也可能生成最差品質來。
而這蘇小六一出現那咄咄逼人以及小小年紀就已經如此修爲這本身就讓這些弟子們倍感壓力和眼紅。
長老親傳,年少得志,修爲高深,這一切的一切,讓這些弟子們中背景不如他的,修爲不如他的隻能站在一旁羨慕嫉妒恨。
原本這一切都是事實存在的,是旁人無法動搖,隻能默認的現實,可種陣符耗費時間過長的這一反常态的表現,卻讓那些原本隻能羨慕嫉妒恨的人,頓時有了宣洩的出口。
長老親傳怎麽樣?年少得志怎麽樣?修爲高深又怎麽樣?這陣符種入還是遇到了問題,這麽長時間沒出來,即便是種入了陣符,品質也好不到哪裏去,這長老親傳也不過如此嗎?搞不好一會還不如我那?
一些懷着這樣的想法弟子們,想着想着,便開始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想要找旁邊的人來議論一下,而人都是這樣的,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人有一日竟然不如自己,這心情是何等的激蕩,于是整個人群開始興奮,整個隊列便騷動了起來。
而自認爲已經了解其中原委牛堂主,看着眼前有些騷動的人群,當即有些不高興的出聲道:
“幹什麽?幹什麽?吵什麽吵?你到底還想不想種陣符了?再給我吵吵的話,就全部給我滾出去!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打着什麽小心思,不要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樣,知道什麽叫謀定而後動嗎?進去的時間長了點怎麽了?
說明别人對着種符之事慎重,沒有十足把握不出手,哪像你們這麽莽莽撞撞的,一點都不穩重,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道理,你們不懂啊?一個個的就知道幸災樂禍,什麽人嘛?”
在牛堂主的一番鎮壓之下,這原本剛開始騷動的人群又恢複了安靜,可是接來下的事情,卻又讓這剛剛恢複安靜的人群再次騷動起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