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氣從蘇修文心中噴發出來,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瞬間充滿血絲。
“你想死嗎?”一個飽含怒意卻絲毫不像是一個一歲多娃娃能發出的聲音,從六号小修文的嘴巴裏傳了出來。
光頭男詫異的順着聲音傳出來的地方看了過去,一擡頭,看到面目猙獰,滿眼血絲的小修文,滿滿的殺氣,讓光頭男不由一愣,正當下意識的要将小修文丢下的時候。
六号小修文兩隻小手突然抓緊光頭男舉起自己的手臂,順手一折,光頭男的手臂頓時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折成了“v”字型。
沒有絲毫阻力,輕松的就像平時燒柴時折斷那些腐朽的枯枝一樣輕松自如,慘白的骨刺刺破血肉,白生生的裸露在空氣中,鮮血噴流而出。
光頭男傻傻的看着自己被折成兩斷,緊靠皮肉相連的手臂,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個屁大點的小孩折斷了自己的手臂?開什麽玩笑?
但劇痛傳來,清楚明白的告訴了光頭男,這一切是如此的的真實,光頭男慘嚎一聲,抱着手臂滿地打滾。
折斷光頭男的前臂後,六号小修文沒了支撐,從光頭男因爲折斷手臂而無力抓取的手掌裏掉落下來,快到地面的時候,一個狸貓翻身,輕巧的四肢着地。
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土,小修文走到胎記男的身邊,擡起頭,血紅的眼睛盯着胎記男:“剛剛是哪隻手打我老爹的,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一歲多的娃娃來到你面前,用一副成人的語氣跟你說話,本來讓人忍俊不已的場面,但配合着那血紅的眼睛以及剛剛折手臂如折草一樣的行爲,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怖。
眼睛餘光偷瞄了一下還在滿地打滾的光頭男,胎記男咕咚咽了下口水:“你,你要幹嘛?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啊,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們山寨當家的不會放過你的。我們山寨上千号人的,你不要亂來啊,有什麽事好好說,不要亂來。”
“哪隻手?還是說兩隻手都要我幫你?”六号小修文瞪着血紅的眼睛繼續問道。
“小六”蘇老爹剛喊了一聲,一旁的老村長一把拉住蘇老爹,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示意蘇老爹先看看再說。
被蘇老爹收養後,爲一群小家夥取名字可難壞了蘇老爹,沒辦法,幹脆從大到小,蘇大、蘇二的這麽叫下去,也正好符合了蘇修文本來的編号,看來天下懶人是一家的說法還是很有道理的。
“老爹!這事你别管,敢傷你,就要付出代價,我老爹可不是一些阿貓阿狗可以随意折辱的,傷了你,就要有死亡的覺悟。”蘇六頭都沒回,認真的說到。
“你到底要怎麽樣?我賠禮道歉還不行嗎?”胎記男帶着哭音說道,眼底卻閃過一絲兇光。
“動手!”“小六,小心!”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不知不覺間,光頭男的慘嚎開始有一聲無一聲的,在地上翻滾的身體卻離小修文越來越近。
等到光頭男靠近小修文後,就地暴起,用完好的那隻手狠狠的像小修文抓去,同時高呼一聲“動手”示意胎記男在自己擒拿住小修文的時候,一起攻擊。
蘇老爹看到光頭男暴起偷襲小修文,趕忙出言提醒,上前就要幫忙。
跟光頭男搭檔那麽久,搭檔的小心思胎記男怎麽會不清楚?早就在光頭男借機靠近小修文的時候,就已經做好準備,看到光頭男發出提示,當下将手上還沒有丢下的闆凳掄圓了對着小修文拍了過去。
你當蘇修文每天在叢林裏面野,是真的貪玩嗎?要知道他可是成年人的靈魂啊,雖然一時返老還童,受到肉體影響,有點童真未泯的感覺,但是那隻是一時而已,成熟的靈魂怎麽會一直幼稚下去。
之所以後來還是每天到叢林裏面野,其實目的很簡單,師從野獸而已,要知道,古老人類所謂的搏擊技巧,也是在與野獸搏鬥中學習而來,現在小修文仙根被抽,無法修煉仙法,而更不巧的是蘇修文是土生土長的的仙界中人,生下來錦衣玉食,功法之類都是父親選好的上好仙法,哪有什麽其他的修煉功法。
而落入此界後,一直在叢林生活,出了叢林也就在小山村生活,沒有接觸到此界的修煉體系,更無從談起修煉功法,無奈,小修文隻能先磨煉自身的肉身搏擊技巧,好在天賦異禀,小小身子力大無窮,所以就重點學習林中野獸的捕獵和日常搏殺和逃逸的技巧。
就剛剛從光頭男手上跌落的狸貓翻身,就是學習叢林中貓科動物從高處跌落可以毫發無傷的落地的技巧。
叢林待久了,野獸直覺學了個十成十,光頭男的小動作,自然沒有瞞過蘇修文的感知,如果這樣的小動作都可以瞞過小修文的話,叢林混世小霸王的稱号豈不是混假的?
就在光頭男暴起的瞬間,六号小修文向後一退,撞入光頭男的懷中,不但讓過了光頭男的擒拿,也避過了胎記男的合擊。
撞入光頭男的懷中後,小修文先擡肘往後狠狠一揮,光頭男小腹受創,悶哼一聲,身體反射般的一弓,頭部不自覺的靠近小修文的身體上方,小修文握拳,轉身,用力上揮,給送上門來的光頭男的下巴一擊升龍拳,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可憐的光頭男,先是小腹感覺被頭大象踩中,還沒來得及慘呼出聲,接着下巴一疼,眼前一黑,幹脆利落的昏了過去。
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看也沒看光頭男那慘不忍睹的下巴,直接左手單手接住胎記男全力掄過來的闆凳,接着用力一扯闆凳,将闆凳連同胎記男扯到身邊,輕輕一躍,等到身體騰空到胎記男頭部的高度,右手揮拳猛擊胎記男的頭部。
胎記男騰空而起,在空中打着圈的翻滾着,直到狠狠撞到牆壁才停下飛翔的動作,幾顆帶着血迹的黃色闆牙從胎記男嘴裏歡快的蹦了出來。
胎記男整個人貼在牆壁上,半晌才軟軟的滑落下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小修文慢慢走到胎記男身邊,擡起小巧的腳丫,對着胎記男的雙臂連點兩下,就聽到“咔嚓”“咔嚓”兩聲,胎記的雙臂以不可能的角度向上翹起。
劇烈的疼痛,讓胎記男慘嚎一聲痛醒過來,又頭一歪痛昏過去。
小修文一把拽起胎記男的衣領,像拖死狗一樣拖着走到昏倒的光頭男身邊,另外一手同樣拽起光頭男的衣領,一手一個拽着向外走去。
蘇老爹和老村長滿臉驚訝,傻傻的跟着小修文的後面。
來到村口,小修文手臂一揮,像扔垃圾一樣将胎記男和光頭男遠遠扔到村外。
重重落地,胎記男和光頭男的傷口碰到地面,痛醒過來,慘嚎連連。
小修文對着慘嚎的胎記男和光頭男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當家的,一戶50斤糧食,就當結個善緣,多了!要糧沒有,要命,送你們歸天。再派人過來的時候,找個嘴角幹淨的,好走!不送!”
說完,也不管村外兩名山賊的反應,回頭看着跟過來的蘇老爹和老村長,不由一陣頭大,全然沒有剛剛的霸氣。
這可怎麽解釋?這突然間的變身,從奶娃娃變身暴力男,這要什麽樣子的借口,才能讓老爹接受?說這一切是幻覺行不行?或者自己瞬間被神仙附體?
蘇修文滿心糾結要怎麽跟蘇老爹解釋,這時候老村長已經被蘇修文華麗的無視了。
就這蘇修文煩惱的時候,蘇老爹一把抱住小修文,上上下下一頓查看,關心的說道:“小六,有沒有傷到哪裏?哪裏不舒服嗎?”
蘇老爹的想法很簡單,連老虎喂奶的事都能接受,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小家夥們這段時間給自己帶來的沖擊還少嗎?山神爺的養子,那哪是一般人,沒有點特殊,能做山神爺的養子?
全然不顧,所謂山神爺的養子隻是蘇老爹自己一開始應付别人非議的借口,說着說着,蘇老爹自己已經深信不疑,也成了蘇老爹接受小修文非比尋常舉動的借口。
看着蘇老爹全然不顧自己剛剛的異狀,隻顧查看自己有沒有受到傷害,小修文心中一暖,管他的,愛咋地咋地,奶聲奶氣的抱着蘇老爹就是一頓親,再次開始無恥的裝傻賣萌生涯。
被眼前發生的一切搞得瞠目結舌的老村長,突然感覺世界有點陌生,一個歲把的奶娃娃突然變身,兩個壯漢被打成狗,家長隻關心小家夥有沒有受到傷害,全然不顧這一切發生的有多麽駭人聽聞。
老村長突然感覺有點累,爲了自己的心髒,老村長決定馬上回家,好好的睡一覺,眼前的一切一定是幻覺,明天醒來一切又會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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