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離開了小杏川,越往西來,村鎮人煙也越來越稀少。

龍傲狼又默然行了兩日,眼看着眼前要麽是群山相連,千峰萬嶺連綿不絕。要不就是荒野百裏,一眼望去時,其間隻有野草枯黃,古樹棵棵。偶爾有風吹過時,野草低伏,露出幹裂的黃土,一眼望不到邊際,仿佛天地間空蕩蕩再也沒有它物,和中原的青山秀水相比,有種說不出的荒涼。

不過就算如此,在龍傲狼看來,也好過那沒有一絲青色的西沙州。

一路無話,幾日後,龍傲狼和白衣紫衣飛掠過千裏黃沙,終到了西沙州内的陰山腳下。

正值黃昏,夕陽西下之時。

夕陽的餘晖照在無邊無際的黃沙上,折射出粼粼金光,如金色的浪花,層疊而來,一眼望不到邊。

夕陽下,那綿延千裏的陰山還是一如既往,滿山光秃秃的黑色山石依舊黑黝黝的,不見有絲毫的光亮,隻帶着陣陣嗜體的寒氣。

而在山體一側,一處極爲隐蔽的山腳下,原本渾然一體的一面山壁上卻門戶大開,露出一個黑黝黝,寬大的洞口,宛如一隻猙獰巨獸張開的大口。

此刻,在洞口前的沙地上,井然有序的站立着許多黑衣人,全部都是一身黑色的衣襟罩體,一個個如雕像般肅然而立,粗略的看上去竟不下千人。在這些黑衣人的袖口的地方分别用金線,銀線,或藍線繡着一個栩栩如生的虎頭圖案,方顯出各自的身份不同。而在這些人之中又以銀絲居多,金絲和藍絲則不過隻有數十人而已。

在一衆黑衣人的前面,還有兩人,一人身着青袍負手而立,雙目微張,顧盼之間似有一種傲視蒼穹的氣概,極具威勢。而另外一人卻身穿一身淡白色的衣衫,手中輕搖一把白底潑墨的紙扇,頗爲俊秀的面容上帶着一絲隐含的笑意,再加上一頭長發随風飄逸,看起來頗有幾分儒雅之意,似一苦讀聖賢書的書生——卻是當今魔教教主和軍師任無心。

乍一見眼前陣勢,龍傲狼心底一驚。

這倒不是因爲魔主和任無心竟會率這麽多人親迎,如此大的陣勢,龍傲狼雖然有些意外,但還不至于心驚。

之所以讓龍傲狼心驚,是因爲此番他回西沙州的行程可以說是無人知曉,雖說有白衣紫衣一路同行,但二女幾乎步步跟随,從未離開龍傲狼身旁。若說是二女提前向魔主報信,這幾無可能。

可此刻魔主卻帶領一衆人等在此等候,似乎對龍傲狼的行程了如指掌,要不然又怎會有如此準确的安排?

如果說這一切隻是巧合,龍傲狼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可如果不是巧合,那眼下又是怎麽回事。這恐怕隻有兩種可能,一來是魔主修行通玄,能預先知道自己的歸程。二來的話,恐怕這茫茫西沙内還隐藏着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一想到這裏,龍傲狼心裏不禁突然冒出一股冷飕飕的寒氣,讓他心神一淩。

不過龍傲狼心裏雖然驚詫,但臉上卻未顯露出來,看到魔主和任無心後,龍傲狼故作呆愣了一下,随即走上幾步,對着魔主施禮,口中亦道:“屬下龍傲狼見過教主,勞煩教主和軍師大駕親迎,未免過于擡舉屬下了。”

魔主呵呵一笑,伸雙手扶起躬身施禮的龍傲狼道:“龍堂主無需多禮。北域冰原一事,龍堂主可以說是居功至偉,足當得起我和軍師親迎。”

“教主言重了,冰原之事不過是機緣巧合,屬下隻是略盡薄力而已,對教主首功之言實在是受之有愧。”龍傲狼淡然說道。

“呵呵,巧合也罷,機緣也好,不過當日若無龍堂主在的話,恐怕大事難成。”旁邊的任無心忽然笑着接道。

“軍師所言甚是啊,這首功你就不用再推脫了。”魔主也如是說道。說完這些,不待龍傲狼再說什麽,魔主轉身朝着身後的衆多黑衣人略一揮手。

就見他身後的上千名黑衣人齊刷刷對着龍傲狼單膝跪地,橫臂當胸,口中齊呼道:“屬下拜見堂主!”千人一起呼喊,猶如一聲春雷乍響,聲音震聾發聩,但卻又整齊如一,一點都不亂,就像是從一個人嘴裏喊出來的。

看到這些黑衣人的第一眼,龍傲狼就知道他們都是白虎堂的弟子。因爲魔教教規森嚴,依教中的規矩,一般的魔教弟子都是清一色的黑衣。

雖然服飾幾乎都是一般模樣,但袖口處的刺繡圖案卻不同,眼下那些黑衣人袖口處的虎頭圖案,正是代表了他們的身份——都是一些身份不高的金衣,銀衣,藍衣級别的白虎堂弟子。

魔教下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堂,每一堂各有堂主一名,在教中的身份僅次于一教之主。每一堂中還有堂中護法若幹,大都是一些修行高深之輩,地位稍低于各堂堂主。再往下則是各堂的弟子,一般都依修行的高低和對教中的貢獻分成四階,從高至低分别是玄衣,金衣,銀衣,藍衣。

像百花島七女就是白虎堂中的玄衣弟子,說起來在白虎堂一堂之中身份僅次于龍傲狼和幾位堂中護法,但若是放眼整個魔教的話,和她們身份地位相等的弟子也不在少數。

聽到這麽多人齊聲高呼,龍傲狼面容微變。

因爲原本白虎堂自從上任金堂主無故失蹤以後,白虎堂的弟子受盡了教中各堂的冷嘲熱諷和白眼奚落,所以堂中弟子要麽走的走,散的散,要麽改投入其他幾堂,這些年來整個白虎堂中的弟子人數一直都是屈指可數。

這種尴尬也就是龍傲狼當任堂主一來,才有所改變,堂中弟子達到了數百人之衆。但就是這數百人在雪域冰原和五派的數次交鋒中,也死傷過半了,如今算起來的話,白虎堂應該也就隻有兩三百名弟子了。

可龍傲狼沒想到這短短的幾個月裏,白虎堂竟然多了這麽多的堂中弟子,這實在是出乎龍傲狼的意料。

龍傲狼目光掃過衆多的黑衣人,又看了看眼前的魔主,但見魔主面含微笑道:“這些都是近幾個月來入教的弟子,個個修行還算可以。日前在那北域冰原之上,龍堂主率白虎堂衆弟子力戰五派,大揚了聖教威名,隻恨當時那五派衆人倚仗着人數衆多,敵衆我寡之下,不僅讓龍堂主身受重傷,亦讓不少堂中弟子血染冰原。”

說到這裏,魔主臉上的笑意已經頓失,轉身看着身後的衆多黑衣人,一臉肅容的朗聲說道:“不過各位盡管放心,那五派殺我聖教弟子,斷不會輕易罷了。雖然他們暫勝一時,但我聖教弟子隻要萬衆一心,又有何懼哉?他日聖教進取中原之日,這筆血債定讓那五派一并償還,并讓世人知道,聖教仙法才是這世間大道,道之正途,唯有習聖教仙法方能得成大道,永生不滅。”

“進取中原,踏平五派。”

“報仇雪恨,血債血償。”

“聖教仙法,永生不滅……”

不知是誰帶的頭,一時間無數黑衣人群情激昂,齊聲高呼,聲音一浪高過一浪,震的腳下的沙浪似乎都在隐隐抖動。

魔主頗感欣慰,片刻後雙臂一壓,高呼聲刹然而止。魔主這才回過頭來看着龍傲狼繼續說道:“自聖教建教以來,白虎一堂向來都是聖教第一大堂,骁勇善戰之名更是威震八方。五年前你雖出任堂主之位,隻因你年紀尚輕,又無功績在身,我恐教中衆人難以誠服,故而未敢托以重任。”

頓了頓,魔主環顧四周,目光依次從衆位黑衣人以及龍傲狼身邊的白衣紫衣二人身上掠過後,才又接着說道:“可如今已然不同了,幾年來龍堂主親率衆堂中弟子屢立奇功,這些教中衆人皆是有目共睹,現在的白虎堂聲名再起,已經是不遜以往了。所以我就讓他們統統入了白虎堂,以後,這些弟子就跟随你了。”

聞聽魔主的這番話,身旁的白衣紫衣二人臉色陡變,不過不是驚愕,而是驚喜。因爲魔主的這番話,無異于讓白虎堂的實力于無形中陡然增加了數倍。

試想,若單以人數來論的話,五派之中也就金系的人數多了一些,幾個山峰加起來幾乎有萬人之衆。至于其他的木,水,火,土四派,因爲名聲不及五龍山那般能做到讓世人皆知,所以幾派的門下弟子也不是很多,說起來不過也就是千人,或者稍多一些。

如果一個白虎堂就有上千人之衆,而且都像魔主所說的那樣,個個修行還可以的話,那幾乎可以和四派當中的任何一派單獨抗衡了!

這其中的實力就算放眼當今世間,又有那一門那一派可以輕言無視?

雖然剛才看到這麽多穿着有白虎堂繡識的黑衣人在自己眼前,白衣二人還有些難以置信,但此時聽到魔主的親口所言,二女終相信了眼前的一切并非虛幻,而是事實,二女又怎能不驚喜?

相比之下,對于魔主的這份大禮龍傲狼倒有些過于平靜了些。沉默良久,龍傲狼緩緩掃過一衆依舊半跪在身前的衆多黑衣人,才一如往昔的淡然說道:“承蒙教主擡愛,隻是屬下資曆尚淺,恐難堪大用,對于領率一道更是一無所知,還望教主收回聖命,将這些弟子分與其他幾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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