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對面的白衣人輕搖着手中扇,一臉不屑的道:“哼,好大的口氣,年輕人,可敢與我單獨戰上幾合?”
火舞身爲離元山火系一派年輕一代弟子中的大師兄,自負修行不弱,又心高氣傲,此刻在衆多人面前受到這樣的言語挑釁,若不敢應戰的話,不僅他自己臉上過不去,恐怕傳出去還會有損師門顔面。
想到這裏,火舞昂首邁前一步,就要越衆而出。
旁邊沈海豐卻道:“火舞師兄,此時形勢與我們有利,我們當聯手除魔,不要爲了一時之氣而中了妖魔的激将法。”
火舞頓時醒悟,邁出去的身形随即又退了回來,同時對着身後的衆人打了個招呼,上百人随即分站四方,把那白衣人連同一衆魔教弟子圍在當中。
“哈哈哈......”
場中響起白衣人輕蔑的笑聲,“好一個名門正派,不過也是一群以衆欺寡,貪生怕死,甘做縮頭烏龜之徒,來來來,一起上來吧,我任無心有何懼哉,哈哈哈......”輕狂的笑聲不絕于耳,在黑夜裏分外刺耳。
隻是任由白衣人狂笑不已,申屠方,木岚,沈海豐,火舞等人卻不應話。
眼前的形勢再明朗不過了,五派衆人心裏清楚,單憑白衣人剛才顯露的那手道法,在場衆人一對一的話,恐怕無人能勝的了他。
此刻雖然有以多欺少之嫌,但正魔相争數千年之久,兩者早已勢如水火,仇深似海。再想想起西沙之時五派衆人身陷魔教重圍,險些性命不保,那時魔教又何曾論過什麽江湖道義,單打獨鬥?
楊帆,盧三等金系衆人剛剛還和火舞等人有所不合,但如今陡見魔教衆人現身,楊帆等人心裏驚愕自不必說,但更讓他們疑惑不解的是,看眼前的情形魔教衆人似乎也是爲了龍傲狼而來。
若是魔教衆人也要對龍傲狼不利,楊帆他們自然不肯袖手旁觀,當下,金系衆人虛空移位,攔住了魔教衆人的西側一方的退路。
而魔教七女也各暗移腳步,分别往幾個方向移了過去。
孟凡東一愣,腦中靈光一閃,西沙洲時的驚險一幕突現腦海,不由得沖口大呼:“不要讓她們結陣。”說完不等其他衆人明白過來,手中“九黎”劍一揮,一馬當先的朝着離他最近的粉衣女子沖殺了過去。
那粉衣女子正欲腳踏七星之位,孟凡東忽然橫劍沖來,那粉衣女子無奈之下隻得虛空運訣,祭出一把慘綠色的長劍迎戰孟凡東。
砰然一聲大響中,金光綠芒交錯而失,孟凡東受大力震蕩,倒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身形。
而那粉衣女子卻也被逼退了數步,再也無法立足在七星位上了。
孟凡東這一帶頭沖殺,四周殺聲頓起。
一時間但見上百道各色光芒紛紛閃爍,場地中間頓時亂作了一團。
衆人知道那白衣人道行深厚,所以一交手楊帆,火舞,深海豐,申屠方,木岚五人便圍住了那白衣人。
不過那白衣人确實不凡,在五人齊心協力的攻勢之下,那白衣人氣勢不弱,手中扇子上下翻飛,左擋右突,白光閃耀,黑氣綿綿,舞了個風雨不透,五人一時半會兒竟還奈何不了他。
但其他魔教衆人就沒有他那份修行了,那七女雖說道行不弱,但此時被五派衆人分割開來,每人面對數個五派弟子的圍攻,能自保已經是很不錯了,那裏還能騰出空來結什麽陣法。
而那數十個黑衣人道行修行明顯淺薄了許多,被一衆五派弟子圍住後,幾個照面下來,便倒下去了十幾個,而剩下的此時也多是手忙腳亂,顧此失彼了。
場地中的黑衣人越來越少,而五派弟子卻越戰越勇,照眼下的情形估計再有幾個回合下來,一衆魔教人等就要被斬盡殺絕了。
光芒紛擾中,那魔教軍師任無心猛然一聲呼嘯,手中扇子白光乍現,化作一條匹練擋住了前方楊帆,火舞,深海豐三人的攻勢,身形虛空移位,又避開了木岚,申屠方側面攻來的毫光。
接着,就見任無心扇交左手,口中念念有詞的同時,右手食指,中指指尖處忽有鮮血湧了出來。繼而任無心并指如劍,往扇子上的那黑色骷顱頭空洞的雙眼處猛然插了下去。
扇上白光頓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血氣開始蒸騰湧現,迅速的漫過那起初看似潔白的扇面。
血氣漫過的一刹那,扇上那骷顱頭空洞的雙眼裏,忽然有兩點紅光閃現而出。
紅光初現,繼而便光芒大盛,黑夜中猶如厲鬼凝眸,帶着幽幽血氣,戾戾血腥,盯上了五派的衆人。
不等楊帆等人有所反應,那黑色的骷顱頭已突然破扇而出,并随風見長,眨眼間便由初始的拳頭大小,變作了一個足有丈餘之巨的巨大骷顱頭。
巨大的嘴巴張開,對着不遠處的楊帆,申屠方等人猛然噴出一口黑氣來。
黑氣猙獰,随風暴漲,瞬間便化作了一面黑幕,黑漆漆猶若實質之物,帶着血腥,腐朽,熱毒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聞之欲吐。
楊帆等人一驚,知道來物不善不敢硬接,慌忙間各運真元凝出毫光護住了全身,同時各展身形往後急退了數丈。
那任無心似早料到這一切,眼看楊帆等人退避開來,手中法決一變,那黑幕不漲反收,随勢竟又化作一條手腕粗細的黑色匹練,宛如一條黑色長蛇般,朝着正圍攻百花島七女的五派衆人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