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身幾乎呈透明狀,穿過熊熊燃燒的火焰,都可以看清紅潤色的蛇體内,那粗大的骨節了。
無數的蛇人在火蛇出現的那一刻,就齊刷刷跪伏在地,口中不時“嘶嘶”作響,似乎在齊聲詠頌着什麽。
而人數衆多的黑衣人此刻也隐去了手中點點閃爍的異芒,把黑色的身影又退後了幾分,在紅色的山谷裏顯得模糊不清了。
隻有楊帆,申屠方等人在山谷半空的另一側,各自手中的仙家寶器發出各色光芒,在一片厚重的紅色中微弱卻頑強的閃耀着。
巨大的蛇頭已慢慢的升至半空,蛇目中露出藐視一切的兇光,緩緩扭轉着看着山谷内的一切。
“大家小心!”夜色裏不知道誰再次叮囑了一句。
話落音,異變生!
似乎是不能容忍正派衆人手中的異彩,西沙火蛇看到正派衆人的那一刹,狹長的蛇目中猛然兇光大盛,同時巨大的蛇頭微微後縮,蛇口巨張對着夜空深深呼吸。
一股狂風平地而生,從山谷中席卷而過。
風聲呼嘯,猶如巨蛇的嘶吼。
狂風中,巨大的蛇頭對着正派衆人所在的地方猛然一挫再一探,一道火柱猶如離弦的火箭,向着楊帆等人疾射了過去。
丈餘粗的火柱攜着風雷之勢呼嘯而來,不等近前,隆隆之聲已震耳欲聾。
好在衆人早已有所防備,隻是卻沒有想到這兇獸竟然有這般念力,能禦風雷之火,而且看起來似乎還不費吹灰之力。
可眼下不是他們驚駭的時候,眼看着火柱未至近前,周圍的溫度已猛然間升高了千倍萬倍,那感覺就像是被突然投入了一個巨大的火堆裏面,隻是刹那的功夫,衆人身上的衣服和頭發隐隐都有了焦黃之意,似乎眨眼間就要榨幹他們身上的每一絲鮮血和水分,把他們烘烤成人幹。
“快閃開。”有人驚聲大喊。
實際上不等有人喊,衆人都已慌忙運起法決,各自手中的仙劍發出異彩護住了全身後,疾速的向火柱兩旁飛掠了出去。
火柱如洪,激射而來。
可就在這能焚燒萬物的烈火面前,卻有一個人“屹立不動”,似乎竟似視眼前的烈火如無物。
不是别人,正是五龍山青龍峰的弟子——龍傲狼。
并非龍傲狼不想避開,隻是此時龍傲狼實在是有心無力。
龍傲狼的修行本就不怎麽樣,先前在與蛇人厮殺時就已經累的夠嗆,後來又受了魔教堂主畢方的一擊,受了不輕的内傷。
雖然說平日裏龍傲狼沒少吃那些靈丹妙藥,根基還可以,但這内傷又豈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好的?
火柱擊來,龍傲狼有心想和他人一樣禦起寒風槍避開,可誰知道心裏一驚一急之下,胸口忽然一悶,一口真氣竟然沒有提上來,等再想運氣時,那火柱已經和他相距不遠了。
眼看着,龍傲狼就要被火柱吞噬。
“啊......”正魔兩方陣營中均有人失聲驚呼。
生死一刻,本來已經飛掠出去的穆曉夢在空中身姿陡轉,迎着灼熱的火柱以風雷不及之勢疾飛至龍傲狼身旁,探手抓住了龍傲狼的左臂向一旁斜掠了出去。
巨大的火柱轟然而至。
火柱幾乎就是貼着龍傲狼的後背射了過去,整個脊背處傳來一陣火燒過的灼熱和疼痛感,痛的龍傲狼心底都直抽搐。若不是他性子堅韌,此刻緊咬着牙硬挺着的話,估計當場就要疼昏過去了。
火柱擊了個空,卻去勢不減,向着前方的山壁急射了過去。
“轟”的又是一聲巨響,在山谷中響起,回聲久久不歇。
原本堅硬的山石似乎突然變的異常脆弱,在一擊過後,化作無數細小的碎石,向着四周急射而出。
而被火柱擊中的中心部位更是不堪,幾道紅色的水狀的東西竟然沿着山壁緩緩流淌了下來,看起來竟隐隐有了融化的迹象。
這一擊之威,可見一斑。
“啧啧,真不愧是上古兇獸,單憑這禦風雷之火的念力......嘿嘿,真不負讓我們尋了這麽多日。”夜色裏看不清魔主的面容,但語氣之中仍有難以掩飾的喜悅。
那書生模樣的白衣人走上一步道:“教主,這西沙火龍本就是上古兇獸,傳聞其禦火之力世間罕見。可眼下屬下擔心的是,它若一直呆在這岩水湖中不出,恐怕我們就束手無策了。”
魔主看着山谷中那翻湧的紅色岩漿略一沉思道:“軍師說的不錯,這畜生若是一直呆在那裏,以這岩水湖爲後盾,汲取這取之不盡的熱火爲己用的話,我們還真是奈何不了它,要想個法子引它出來才好。”魔主一邊說一邊回頭看向身後的玄暝,忽然對着玄暝抱拳道:“此番關系重大,恐怕要玄暝堂主以身犯險了。”
玄暝忙施禮道:“教主言重了,身爲聖教弟子,能爲聖教出力,玄暝雖死無怨。”
魔主點了點頭,道:“此物非同一般的兇獸,玄暝堂主要處處留神,千萬不可大意,以免被它所傷。”
“是。”玄暝施禮應了,身影遂即化作一股黑霧,朝着山谷中間飄了過去。
魔主又對着身後的百花島幾女點了點頭,衆女會意,随後也和魔主一起在黑暗中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