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光速……”狂熱研究員的激動情緒有所緩解,“事實上我想過很多次,因爲我們研究的課題,不就是在挑戰超越光速嗎。”
“那你怎麽認爲?”
“我不知道,我有想過很多,比如時間倒流,比如經典物理和廣義相對論都坍塌了,等等,但是究竟如何定義,我是沒法下定義的。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老闆去費頭腦吧,我們這些俗人,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俗人麽……”理智研究員心頭忽然生出一股悲涼,從小到大,他可都是别人眼中、口中的天之驕子,沒想到學業有成、建功立業之後,反而成爲同行口中的俗人。
這落差着實有點大。
但是一想到自己比較的對象是杜恪,注定要載入史冊的科學巨人,俗人這個頭銜又仿佛并不那麽刺眼了。
兩個人也沒有再繼續聊下去,各自回房間休息,不過這個問題,還是在一次讨論實驗設計方案時,被提了出來。顯然很多研究員都很關心超光速的定義,而杜恪的解釋,對于他們來說,就差不多類似于一個最終答案。
對于此。
杜恪顯然是有資格回答的:“超光速從一開始,我就認爲它是存在的,現在我仍然可以告訴你們,超光速存在。物質可以超越光速,跨越無數時空,量子時空通道也是切實可行的理論。”如果光速不可超越,那麽他就不會得到心靈戰甲,在兩個世界來回馳騁。
“那超越了光速,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時間倒流?”一名研究員問道。
“不會。”杜恪搖搖頭,“從數學上來解,我們可以解出一個超光速的虛數答案,也可以解出一個負數。也就是當速度超過光速時,時間流逝的其中一個解是負數。它是什麽概念呢,可能你們想到的是反因果,超越光速,就導緻果在因前面了,颠倒了因果,自然也就沒意義。”
“但是。”
杜恪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認爲我們所追求的超光速,并不是你們現在所認爲的超光速,在宇宙物質範圍内,的确,超光速是目前可以判斷的真理,但是當我們撇開物質範圍,進入一個全新的能量範圍,那麽超光速是可行的。”他還是畫下了一條波的圖形。
并在虛拟屏幕上寫下三個大字——真空波。
有些理論核心如果不講出來,确實會讓研究員們滿頭霧水,所以杜恪隻能把這個尚未完成的超級理論,提前向世人宣布——小範圍宣布。
“真空是波,物質與能量是波傳遞過程中的具體表征,體現爲物質宇宙時,它就遵循光速不可超越理論,體現爲真空能量海時,它就沒有規則限制。物質宇宙的範圍尺度、運動速度,對于真空能量海來說,都是不存在的,宇宙越大,它的尺度越小,宇宙越快,它的尺度越慢。”
将真空波的概念講述一遍,杜恪又在虛拟屏幕上,寫下另一行字——我們都背負着同樣一片大海。
……
毫無疑問。
真空波理論一出,百來号研究員集體震驚,随後就是沒有人再有心思設計實驗方案,全都抱着腦袋苦苦思索,思索這個沖擊世界觀的全新理論。
杜恪幹脆直接放了他們一個星期的假——不是讓他們回家,而是讓他們在這裏頭腦風暴。
而他自己則揮一揮衣袖,又回家去看望老婆孩子了。
“老闆,科技部那邊詢問你是否有日程,于5月17日前往部裏開會。”田瀾拿着日程本說道,“是關于反重力技術民用推廣方案的會議。”
杜恪聞言,直接搖頭:“推了,什麽破事都來煩我。”自從跟嚴嗣同一番讨論,他就不再關心反重力技術會對社會造成多大沖擊了。
馬上量子時空通道都要來臨了,還關心神馬反重力技術。
不過晚上吃過飯之後,杜恪還是找了找新聞,看一看現在反重力技術的反響。自從上次貨車司機大罷工之後,筋鬥雲貨巴的上市進度似乎有些停滞,但是筋鬥雲客巴已經開始全面取代民航客機。乘客對此欣欣然,尤其是需要長途的乘客,已經抛棄高鐵了。
曾幾何時,高鐵戰略是華夏的重大戰略之一,而如今,高鐵已經不香了。
鐵路局這邊也在求變,準備與筋鬥雲集團合作,成立一個生産固定航線反重力火車的集團,據說這款新火車的名字都敲定下來,就叫飛火流星号。不過顯然上層領導,并沒有很熱衷推動飛火流星号,原因很簡單,有了筋鬥雲客巴,就沒必要再弄固定固定軌道的飛行火車。
兩者名字不同,但功能實際上是重複的。
“公路交通涉及千萬家,需要慎重,但是航空與鐵路,都是國家政策一句話的事情,所以首先就要拿航空與鐵路來開刀。不要小打小鬧,直接一步到位,長痛不如短痛,這點陣痛比起社會的陣痛來說,我們國家是可以承受的。”負責交通領域的一位領導,在某次講話中指出。
這也基本宣告,在華夏内部,航空運輸與鐵路運輸,即将成爲過去式。
不過遠洋運輸,依然保留,國際航班也依然保留,還有一路一帶的幾條鐵路大動脈,也都繼續保留下去,直到反重力技術可以對外開放時再決定是否改變。
很快。
杜恪又看到了一則新聞,講的是某次首都會議,廬州市、金陵市、湘沙市等幾所省會城市,都在争奪反重力技術試點城市。
想到之前父母官的請求,他還是打了個電話,打給了直接負責試點的一位領導:“你好,我是杜恪,關于反重力技術試點城市,我個人傾向于廬州市,畢竟是我的家鄉……受人之托,無奈之舉,也希望你們盡量從國家層面出發,不要管我。”
“杜院士您放心,這樣的國家政策,我們可不能胡亂選擇。不過在比較過程中,如果廬州市條件合适,我們也會适當給予照顧的。”
“那就萬分感謝了。”
“您客氣了。”
才挂斷電話,這邊就接到了廬州領導的電話,父母官又拐彎抹角的提到了這個事情。杜恪直接告知對方,自己與他通過電話了,不過對方不保證廬州市可以選上。
誰知道父母官一點不擔心,相反興奮的說道:“那就太感謝杜院士了,等選上之後,我請您喝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