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五篇論文,通過檢索,薛忠坤隻找到杜恪發表的四篇論文加正在審核的這篇論文,論文内容全都是關于電子流理論,并且都是今年發表的。
“有意思啊,真的很有意思,這個電子流理論是怎麽想出來的,質子與電子分流,形成全新的聚合态。而且力學平衡和分離方法,都有充分論證,很好的勾勒出了未來藍圖。”
薛忠坤主研方向就是掃描隧道顯微學、自旋電子學、拓撲絕緣量子态和低維超導電性等,與電子流理論恰好有相關聯系,因此全部論文看下來,便迅速對杜恪提出的電子流理論,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反複看了兩遍論文,還是覺得不夠過瘾,便一邊回複論文通過。
一邊繼續檢索杜恪,希望找到杜恪的其它論文,可真沒有。
哪怕有幾個同名的,檢索出來的論文也與電子流理論毫無關聯,通訊地址也不一緻。檢索不到論文,他便與《物理評論B》的編輯部聯系,讓他們把杜恪的信息發過來。編輯部那邊需要一點時間找出信息,所以他又開始檢索第二作者陶勳,找出了一點信息。
“夏科大的副教授,研究方向是材料學和锂電池,好像跟電子流理論也沒有什麽關聯……這個杜恪,難道也是夏科大的?”
不一會兒,《物理評論B》發來了作者信息。
基本上爲了做人名消歧,很多期刊都要求作者将自己的基本信息與簡介一同寄過來,這樣可以迅速将同名作者區分開。
杜恪,廬州杜恪新能源有限公司,1998年4月21日出生,皖省理工大學-材料科學與工程學院-高分子材料工程專業畢業,研究方向爲新能源電池。
“皖理工畢業的?本科還是碩士?博士?不對,98年出生,今年不是才23周歲,這還是本科生吧?”薛忠坤算了一下杜恪的年紀,頓時大爲吃驚,“這五篇論文,都是一個本科生寫出來的?而且還是皖理工畢業的本科生?好像這個皖理工也不是985、211和雙一流吧?”
表情變幻了一會,薛忠坤實在想不通,一個普通本科生,怎麽研究出電子流理論的。
他很快打電話給自己帶的一位博士生:“小朱,你在不在學校,過來我辦公室一趟。”
小朱已經不年輕,快接近三十歲的人了,進了辦公室時小口喘了喘氣,表現出一副急急忙忙跑過來的姿态:“老師,您找我?”
“這幾篇論文,你抽時間看一看,然後呢,去聯系一下論文的作者杜恪,跟他交流交流,最後再給我報告一下。”
“好的。”
“嗯,去忙吧。”薛忠坤揮揮手。
小朱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敢在辦公室裏耽誤時間,要知道他跟随的這位博導,可是夏科院院士!
兩年前薛忠坤還入選了華夏海歸70年70人名單,這份名單可是包括了鄧稼先、楊振甯、錢學森、施一公、鍾南山、白春禮等等享譽中外的大犇——當然,也有一些商業界、文學界、藝術界、體育界的名人,如李彥宏、巴金、郎朗、陳凱歌、郎平等。
能跟随薛忠坤讀博,對小朱來說,是劈開了一條通往學術殿堂的康莊大道。
所以他格外珍惜導師的任何吩咐,記下論文後,立刻開始啃,除了未發表的第五篇之外,前面四篇論文他都反複看了三四遍,對電子流理論已經熟悉。盡管他看不太出來,這個理論的未來前景,但能感覺到這份論文很有新意,比那些新瓶裝舊酒的論文有意思多了。
“老師的意思,應該是看上論文作者了,所以讓我接觸一下。”他開始在腦子裏分析利弊,以确定自己下一步怎麽做,是吹捧杜恪,還是貶低杜恪。
學術資源就這麽多,競争無處不在,即便他已經是院士的學生,依然需要争。
他先是打電話聯系了自己在夏科大的老同學,然後拐彎抹角聯系上《化學物理學報》的一位編委,向對方打聽杜恪的情況。
然後就得到了一個讓他踏實的消息——杜恪已經确定跟随陶勳讀研,再跟随陳旸讀博。
“是這樣的,我老師薛忠坤院士,讀了杜恪的論文,可能是起了愛才之心,想要讓我跟杜恪交流交流,所以我想請老師你幫幫忙,聯系一下杜恪,找個時間一起吃頓飯。”沒人跟他搶資源,小朱立刻變的熱情起來,“嗯嗯,你先幫我聯系,我回頭再打過去。”
打完電話,小朱心情很好。
他心中想到,水木大學、首都大學,以及華五高校,都是自成派系的“學閥”。往往華五院士的小孩,不會去讀清北,清北院士的小孩也不會去讀華五,雖然這樣有“近親繁殖”的弊端,但沒辦法,自有國情存在。所以知道杜恪要去夏科大讀博,小朱便不擔心杜恪來水木大學搶資源。
很快編輯給他回了電話,表示已經和杜恪聯系過。
于是小朱這才給杜恪打去電話:“杜恪你好,劉編委給你打過電話了是吧,對對,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朱煥聰,是薛忠坤院士的博士生……我老師很欣賞你的論文,讓我跟你交流交流,你看你哪天有時間,來一趟水木大學……沒時間是吧,那行,我們加個微信,微信聊。”
……
對于朱煥聰的來電,杜恪是很意外的,他到不是在意一個水木大學的博士研究生,而是在意朱煥聰的導師。薛忠坤啊,以前杜恪不認識,但現在,杜恪認識了,這的确是一位國内物理界的大犇,而不是大牛和大牪。
這樣一位大犇,看上自己的論文,說明什麽還用多說嗎。
“我真的要火了!”
“電子流理論要爆炸了!”
陳旸院長這樣的人物可以稱一聲大牛;普通院士級别的人物可以稱一聲大牪;達到領域頂級的如白春禮院士、施一公院士、鍾南山院士,可以稱一聲大犇。論文吸引了大牛,說明不錯;吸引了大牪,說明要火;如果再能吸引大犇,那麽走出華夏沖向國際毫無難度。
薛其坤就是一位大犇,試驗中發現量子反常霍爾效應,被冠以可以競争諾貝爾獎的科研成果。
想到這裏,杜恪給陶勳發了微信:“老陶,我論文被薛忠坤院士關注了,還讓他的博士生跟我交流。”
陶勳回信息很快:“厲害厲害!國内凝聚态物理第一人啊!他還是《物理評論B》的編委,應該是你的論文發給他審核,哈哈,恭喜恭喜,又是一篇P.R.B通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