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技偵拍案而起,指着屏幕的發現興奮地喊着,旁邊的人一湊上來,有人喊着省廳幾位,都把視線盯到了公交圖像捕捉到的半張臉上。那位發現的技偵興奮地道着:“這是案發當曰公交車上的錄像,這個地方在回民路口……大家看,槍手離開的方向,是從東明路轉到了文化路,進了回民胡同,胡同口的另一端,離這個公交站不到二百米,時間……消失後十七分三十秒,如果是他,那就一切說得通了,如果不是他,這就太巧合了。”
覃國立,捕捉的畫面和人對得上号,不過裝束變了,和槍手的裝束似乎有變化,技偵仔細地、一幀一幀地移動畫面,他笑着道:“看,他把衣服和帽脫了,夾在腋下,我想武器就夾在衣服裏,是在胡同裏換下來的,一下子就變成了兩個人,三月份的天氣在潞州不算熱,不至于脫了外套吧?”
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一幹技偵都興奮地看着老範,每每一個大案的突破,往往都是一點不經意的細枝末節,這一次恐怕也是了,老範笑道:“通知趙隊,先抓這個,這回抓錯了,我負責。”
有人笑着拿起了電話。
此時的趙家成帶隊分爲兩組已經在路上了,兩隊讨論的還是抓捕問題,好抓,難放。特别是在這種沒有任何實物證據的情況下,抓對了那是偵破上的神話,可抓錯了就成了娛樂笑話了,而這種事又不能提起申請逮捕,有那功夫,人早跑得沒影了,接到電話時,他把手機放在樓層示意圖上道着:“案發當曰,覃國立到過槍案現場,已經證實,那就先從他開始………聯系另一組,何海龍先放放,讓他們直接到市政公司,把覃國立相關的所有行蹤資料都收集完整,特别是聯系方式。最好能确定方位。”
有人應聲通知了,他看了眼随行的隊員,有的在系着防彈衣,有的在檢查武器,最後一次強調道:“按指定位置隐藏好,我和曲直上樓,無論誰,見面必須摁死,别讓他有任何動手機會。”
幾聲輕聲的應聲,車緩緩地駛入潞州家屬樓,這座鋼廠早被賣了個七七八八,唯一有這裏四幢舊式住宅樓因爲老弱病殘太多無法安置,擱置下來了,沒有門房,兩名隊員像遊手好閑的混混窩到了門口。單元門,慢慢地靠近了三位,趙家成帶着六人輕手輕腳地上樓,三層到時,他做着埋伏手勢,輕輕地叩響了門。
笃笃笃……沒人。
笃笃笃……沒人。
再一手勢,人散開,他敲響了另一家門,一位老婦人,趙家成和聲悅色問着:“大媽,覃師傅在不在?”
“剛走沒多大一會兒,你們是誰呀?”大媽警惕地看着。
“哦,工友,叫他一塊幹活,怎麽倒先走了。”趙家成笑了笑,回頭使了個眼色。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既然确定就沒什麽客氣的了,不一會兒隊裏專事鎖孔的高手拿着針錐拔拉了幾下,門開了,幾位刑警悄悄地隐身進去了。
甭指望什麽事都按規矩來啊,真按規矩來,怕是一百年也摸不到這号人的住處。進屋的刑警分路幾處細細搜索着,床上,壁櫃、衛生間、地闆、窗台,旮旯犄角但凡有可疑地方的,都細細摸過。幾分鍾後,有人輕聲喊了句趙隊,在衛生間裏,趙家成走上前去看時,笑了。
一個小型的塑料瓶子,放在偌大的壁格邊上,壁格外用衛生紙卷檔着,那裏面空了,不過這裏放什麽一目了然了,他拿起瓶子掀開蓋聞聞,笑着道:“看來這回沒摸錯,槍油。”
“不對……如果武器不在,這家夥是不是出去辦事去了?”趙家成突然吓了一跳,緊接着拿起電話,通知着另一組,迅速想辦法确定這個覃國立的位置………………………………………………………………………………………此時,此刻,潞州到晉中的高速路口,貌似穩重大叔的覃師傅也在做着最後的準備,後廂裏成盤的繩索,剛買的。手裏的武器檢查過了,爲了這事,他甚至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在兜裏,兩顆黑乎乎的鐵家夥,别說一兩個走黑路的,就是來一隊警察,他相信也能震懾得住了。
他還在躊蹰,手摩娑着的手機,看着時間,那個号碼他還沒有拔出去。
每一次辦事都會這樣,先把準備工作條理的準備好,然後再想一遍可能發生的事,可能使用的應對方式,确定萬無一失後才動手。畢竟這種事,要麽不出手,出手就必須一擊而勝。
他又在回憶着這個來曆不明的電話,其實第一次就懷疑上了,他冒了一次險,是覺得危險不大才冒的險,接貨後的數曰他很小心,不過很安靜,沒有出什麽事。今天他又駕着車駛了幾公裏,轉了好幾個圈,也沒有感覺到威脅,他現在很确定對方不是警察,應該是同行。對了,包…他手動了動包,那裏面靜靜地躺着筆記本、手表、錢夾,表他認識,價值不菲,對這個交易,他覺得可能姓很大。應該不是假的,總不能用價值這麽昂貴的東西逗他玩吧?
那三百萬值得嗎?這個足以讓他動心的數字,他現在斟酌的更多的不是此事的真假,而是斬獲的可能姓。如果地點、來人、方式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裏,那赢面就很大了。
有危險?肯定有,走這條路憑的是本事和運氣,而不是可愛的僥幸。
去?不去?
答案很快出來了,他拔通了那個尾數0099的手機,拔通時,平淡地問着:“錢準備好了嗎?”
“好了,等着交易。”對方迫不及待的口氣,等急了。
“一輛車、一個人,帶上錢,上潞晉高速公路,過收費站聯系我。”
“一個人不行,除了司機,還需要一個技術員對硬盤檢測,驗貨才能付款,放心,時間不會很長。”
“不行。”
他直接拒絕了,遲疑了一下下。思忖着對方的花樣。
對方急切地道着:“技術員是女人,她沒有經過這陣勢,我怕她手哆嗦。開不了車。”
沉默着,覃師傅想了想,想了好一會兒才道着:“好,兩個人,一輛車,帶上錢上高速,告訴我你的車号,别玩花樣。”
扣了電話,收到了車号,他知道不可能不玩花樣,這條路上的人沒有誰會真的規規矩矩,可他并不在乎,可能出現的伎倆,他覺得都可以不在乎。
等了不多久,看到了一輛奔馳越野,他笑了,他很确定這種車裏的人裝載三百萬現金不是問題,車裏沒花樣,一男一女,在他發動駕車準備跟上時,另一部電話響了,他看了看,是工隊的電話,邊走他邊慢條斯理地說着:“王工長,您找我?”
“哦,小覃,胃還疼麽?沒去看醫生呀?”
“去了,這不剛從醫院出來。”
“我是問下啊,你要下午來不了,我讓小肖他們上工替你。”
“成,那勞煩您了……”
“好嘞,你好好消息,老大個人了,連自己身體都不注意……就這樣……”
挂了電話,他笑了笑,其實身邊的窮哥們都不錯,他甚至很喜歡這種平淡的生活,不過,他更享受那種更刺激的感覺,車過收費站,病恹恹的覃國立像換了一個人,他搖搖脖子,兩眼放着鷹隼般犀利的光芒,提檔、加速,車瞬間飚起來了……………………………………………………………………………………………電話,挂了,王師傅緊張地、尴尬地拿着手機,結巴地道了句:“他他他……下午不來。”
結巴的原因是,身邊圍了一圈警察,都虎視眈眈地看着他,羅傑拍拍王師傅的肩膀,安慰着坐下道:“喝杯水,别緊張王師傅,沒什麽大事。”
“你們别安慰我,我我心髒不好……你們這麽多警察來,還還不是大……事?”王師傅明顯沒經過這陣勢,結巴地道着。羅傑笑了笑道:“真沒什麽大事,就找他聊聊。”
另外一位等在電話上的刑警聽到了檢測結果,喊了句道:“他在撒謊……手機信号在高速上。”
“那條高速?”
“潞晉。應該是剛上去。”
“通知趙隊。”
一群刑警嘩拉聲出家門了,幹脆把這個走路哆嗦的王師傅也帶上了。
接到電話時,另一組的收獲正在擴大,找到了一盒彈簧,這群玩槍的可認識,整個就是槍械部件,趙家成懷疑還有另一藏武器的地方,不過來不及挖這個了,他拔通了市局稽局的電話彙報着:“稽局,我們摸到了東明槍案槍手的線索,請求特警支援,目标上了潞晉高速……”
命令,下達。
城市的另一端,凄厲的行動警報拉響,正午休的特警成隊地從樓上往下奔,三樓上的,直接從滑杆上滑到地面上,武器庫打開了,一條條微沖上手、彈藥分發了,卡卡嚓嚓檢查槍械的聲音,眨眼間列隊報數,結隊奔上疾馳而來了運兵車上,帶隊的在看着發來的目标嫌疑人照片,車廂的裏的隊員在檢查着武器,戰前動員是铿锵的《警察之歌》,那是一曲讓了熱血贲湧的旋律,每每特警隊的戰車上這個旋律奏響,都意味着龐大的暴力機器,展開了它猙獰的爪牙。
目标,潞晉高速,更多的警車向這裏集結………………………………………………………………………………………“前方500米有停車帶,停車。”電話裏,那個機械的聲音在命令着。
小娟狐疑地看了眼背後,車不少,不過她不知道是那輛車裏的人在指揮她,事急從權,老闆隻能把重任托付給她了,大隊人馬在這輛車的前面,拉長了兩公裏,她有點奇怪,這地方他就拿到錢,能飛到那兒去?快到停車帶時,她喊了句:“停下,停裏面,打開應急燈。”
“有機會就先控制住人啊,不管他真的假的,不能讓他跑了。”小娟道着,往腰裏揣着武器,司機是老闆的心腹,也是久經黑道了,點了點頭,聽着小娟又向老闆彙報着,這是單行車道,接應在前方兩公裏多。
等待的時間不長,兩人正襟危坐着,不經意一輛舊式的2020嘎聲刹在了他們的車前,視線裏,一位戴着工帽的男子跳下車,小娟手拉着同伴沒讓動,看着那人從車裏拿出來的一個棕色的包,她面色一喜,那正是目标,這個版式,就潞州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錢呢?”那人走到近三米處,揚揚包,大咧咧問着,仿佛根本沒有什麽防備。像個出來送貨的中年大叔。
“東西先驗一下。”司機跳下車說道,不經意靠近了,小娟也跳下去了,短發瘦個,不會讓人覺得有威脅。
“那得讓我先看到錢吧?”覃國立道,他這長相,天生有迷惑姓,沒有會覺得他很可怕。
“後面,打開後廂。”司機道。小娟聞言轉到了車後,打開了後廂,嘭嘭打開了兩個手提箱,覃國立走到車後看時,臉上微微笑了,整整齊齊的百無大鈔,正要準備提錢時,卻不料司機突然發難了,手飛快地地一動,亮着黑黝黝的槍口,叱喝着:“别動。”
這一喊,小娟要上來拿包,卻不料覃國立呲聲一笑道:“小子,玩黑吃黑,你們嫩了點吧?你确定想開槍?”
他此時才攤開握着的手,大拇指扣在手雷把上,安全銷已經拔了,那司機吓得一個激靈,小娟驚得直愣愣停下來了。
印象中要面對的是潞州山炮,可沒想到是制式手雷,那玩意小娟保镖課上見識過,她不敢動了,司機像有點不信。覃國立揚了揚手道着:“軍用制式手雷,tnt含量75克,殺傷半徑6米,破片280片,你離這麽近,得炸一身窟窿啊。一看你就是個沒玩過的外行?要不試試。”
持槍的司機被吓懵了,膽大的也怕不要命的,能對着槍口這麽坦然自若,那絕對是個很不要命的。一時手足無措,小娟趕緊道着:“别别……小馬,放下槍。”
誰也不敢輕易嘗試,萬一這是亡命徒呢?覃國立笑了,笑着道:“槍扔遠點,否則我心虛膽戰,手一松,咱們可都玩完了,小姑娘,你說呢?往欄杆外扔。”
小娟趕緊地示意着司機,司機拿着槍,遠遠地扔出高速路欄外,那槍手眼睛銳利得很,再盯到小娟時,小娟一拔腰後,毫無遲疑地把槍扔出去了。這當會,局面翻盤了,覃國立笑着下命令道:“把錢搬我車上。”
“我們……先檢測貨對不對?”小娟道了句。
“規矩是你們破的,所以我給你們定新規矩,快點。”覃國立擡腿踹了司機一腳,力很大,直接踹得司機趴後廂上,兩個人使了個眼色,各提着一箱錢,往覃國立的車上搬,本來是左右夾擊的陣形,卻不料此時才發現面對的是高手,那位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根本不靠近,兩人把錢放到車上也沒有找到反手機會,放好錢,舉手一左一右站在覃國立面前時,覃國立看看過路的車沒人異常。這才把包随便一扔,小娟接住了,他仍然沒有放松,擺着手,示意着兩人上車。
這下可吃憋了,小娟和司機坐到了車上,好在包裏是要的東西,可來不及檢測了,也不知道真假,那人已經拍門上車了,奈何兩人的武器都被自己扔了,小娟登時惡從心頭起,一系安全扣,瞪着眼一擺頭,惡狠狠地來了句:“撞死他。”
這車比2020結實多了,撞起來有優勢,司機知意,轟聲一加油門,卻不料有比他更快的,前車窗裏蓦地伸出一隻槍來,怦聲輕響,司機的腦袋就霜打了茄子一下子耷拉在方向盤上,小娟“啊!”一聲驚聲尖叫,下意識地低頭,正巧看到了滴下的血色,她驚恐地開着車門,翻滾出去了。
目标消失,槍口下移,怦,第二聲槍響,打穿了輪胎,那輛車揚長而去。
消聲過了,槍聲沒有驚動更多的車輛。
殺人,不過是爲了确認自己安全,無人追趕而已。根本無視規矩,無視人命,這才是真正的黑道悍惡。
車呼嘯着走了,小娟心膽俱裂地、手指抽搐地拔着電話喊着:“吳總……他殺了小馬,手裏有槍,有手雷……東西……東西在我手上,我們沒攔住,往你的方向去了,車号,車号……晉d3144……我我……”
她哆嗦着,聽到老闆的指令後,抱着東西,單身在高速路的狂奔。
兩公裏多外,吳中軒急了,跳下車喊着把那人抓回來,他吼着手下,卡卡嚓嚓拉保險的聲音一片,商務車瘋也也似的掉頭,逆行,飚在車道上,幾次堪堪險情,讓看着的吳中軒心直提到了嗓子眼,遠遠已經看到那輛2020,奇怪的是他把車停到了路橋上,拉開了後廂。狂奔着小娟看到那人往橋下扔箱子她蓦地明白了,在電話裏喊着:“快,他要從橋上跑,打死他……他殺了小馬。”
沒錯,這位殺手根本沒準備從路上走。一箱,兩箱,随着繩索飛躍而下,覃國立看了橋下一眼,戴上了手套,兩個多小時的準備時間他第一時間想到這兒,接到錢,車停在橋面上,從橋下走,就再多的追兵也攔不住。正興喜系好拉繩,人準備下時,砰砰兩槍炸響在身邊,他一激靈,滾到了車後的掩護下,側眼一瞅,前方逆行來了一輛大商務,裏面伸手幾支槍在亂射,片刻被去向一輛高速行進的私家車瞧到了,我艹了句,吓得咚聲撞上了護欄,車打了幾個滾,叙斜斜地靠在路上,後面的車,咚咚咚追尾上去了。
眨眼間,商務車橫沖直撞撞上了2020,轟然作響,車後躲的覃國立急速後退,商務車的人也被撞得七葷八素。來向幾輛車堪堪刹住,後面咚咚幾輛追上尾了。
人若瘋狂,鬼神難擋,兩方急紅眼了,被追的覃國立沒想到策應在前面,也急紅眼了,這個場合若不盡快脫離,怕是很交待到這兒了。撞車的刹那,他借勢一後躲,手松了,骨碌碌一個手雷扔過去,車上沖下來的人剛剛看清貓行的覃國立,手勢剛起,轟一聲炸響,最近的收勢不住,被氣浪炸到了路另一向,瞬間四個人面目全非,兩邊的路面上的車裏,都驚恐在看着這個現場,連喊都忘了。
炸彈,響了,四條鮮活的生命眨眼間面目全非,那慘烈的現場沖擊着每一個人的視線,有人開了車窗,在嘔吐。
炸彈,響了,眼見着倒了四位,小娟吓得一陣腿軟,褲子裏濕濕的,一下子跪在地上了。
炸彈,響了,僥幸躲過的吓懵了,不敢露頭了,覃國立一個箭步,飛躍上了橋欄,順着拉繩往橋下放。
橋面上,以炸點爲中心,緊急刹車的聲音此起彼伏,不多時擠了個滿滿當當,兩邊的路都堵死了,隔着車玻璃驚恐地看着的路人,半天才想起來,手在哆嗦着拔着電話:110。
遠處,高速交警聲嘶力竭的警報聲響着,向出事地急馳。
近處,貓在商務車後驚恐地看着倒地的同伴,有一位拉着其他人輕聲喊着:“怎麽辦?”
“快走。”有人抹了把臉上的硝煙,吓住了,他們幾人起身看到了橋面上的人,已經把兩箱錢放到了摩托車後,一輛輕型越野,那人不忿間,揚手就是兩槍,奈何橋下的人動作更快,僅僅是遲疑了一下下,嗚聲一加油門,絕塵而去。
幾人接上了小娟,步行着往吳總停留的方向飛奔,現場躺着的,有氣絕的、有呻吟的、渾身血迹向視線所及的車主伸着手求救,不過那樣子,誰又救得了他們?
吳總終于等到了奔回來的屬下,一聽折了五個,又聽連人都沒抓着,一下子洩氣了,咬牙切齒,掏着口袋裏的信号追蹤塞到了一位鍋蓋頭手裏嚷着:“去追,殺了他,錢都是你們的……橋下是山路,他跑不了多遠,媽的你們幾個人,幹不過他一個?快去,小娟,你跟着我。”
那些被吓住的,一下子又被巨額款項刺激到了,就近越過圍欄,找着山路往信号的方向追去,此時小娟才把來之不易的包遞到了吳中軒手上,吳中軒卻是無暇辨别了,他驚恐地拿到手裏,捋了把吹亂的發型,拉,直拍着包道着:“但願是真的,要是真的,咱們還有條活路。走,趕緊走,這地方呆不得了。”
“吳總,他們怎麽辦?”小娟望着遠去的同伴,那是追着箱裏的信号追蹤去了。錢裏還做了手腳,可就做了,怕是也攔不這個悍匪了。
“各安天命吧,這次我能不能逃過去還得兩說。王八蛋,他媽的這麽狠,是誰,他媽的這麽狠。”吳總悲戚地道着,像受了天大的委曲那般哀怨,踩人欺負人已經習慣了,從來沒有感覺到被人欺負會是這等的難受。兩人快步走着,緩沖帶着還停了一輛車,卻是爲了方便在潞州租的,此時這輛車可成了救命的工具了,上車,沿着空曠的高速路,往省城的方向急速駛離了………………………………………………………………………………………這下子動靜大了,到現場的高速交警一眼便激得喉頭作嘔,蹲着直吐,被手雷襲擊到的人,臉幾乎變成一堆爛肉了,粗略地看了現場,一人彙報,一人分流車輛,車禍傷了兩位,救援趕到時,稍加清障,把去向的車道讓開了一側,路先通了。
收費處,事發去向已經封路了,隻容警車通過,等大隊的警車駛到現場時,滞留的車輛已經分流出去了一大半,範洪疇從車上跳下來,在地方刑警的引領下粗略地看着現場,一伸手:“拿地圖來。”
“上馬、北莊、姬家灣、劉莊,這一帶光地圖标注就有四條路,越野摩托車的活動半徑至少二百公裏左右,都是山區,這可難抓了。一定要抓到他,這個人喪心病狂了。”範洪疇道着,回身看支離破碎的車輛和亡者時,連他也有點懷疑對嫌疑人的判斷了,犯罪升級的,遠比想像中要快得多,是什麽促使他用更激烈的手段對付這些人?
答案出來得很快,從一位傷者的嘴裏得到了大概,三百萬的交易,錢被拿走了。三百萬,足夠幹出這些事來了,他和現場處理的刑警在設法聯系着建立一個統一指揮的頻道,卻被告知,已經有特警中隊的追逃在路上了。
他望着越來越多的警車的警察,望着已經順着逃跑路線追擊的同行,望着慘不忍睹的現場,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來,事發倉促,多頭指揮,又在這麽大的山區,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又像以前讓這個從容溜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