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子我,沒想到吧?”
史保全坐下來了,抹了把滿是花白胡子的臉,然後是摩娑着下巴,看牲口一般看着秦軍虎,譏诮地道了句,此時掩飾不住那份把對手逼到絕路的得意。
“這世道真他媽亂了啊,你這頭老驢都會玩心眼了。”
秦軍虎同樣譏诮了句,似乎根本不介意兩人現在的位置。
“跟你們城裏人學的啊,收買倆警察,劃個圈限制住你,把白的描成黑的就成了。”史保全道,準備了不少時間了,一直想來了狠手,對付個把人問題不大,不過很不确定能不能給史家村解圍,不過這個時候,圍早解了,他自然是放手施爲了。
“呵呵……那恭喜你啊,有一天你會發現這是一群喂不熟的狼,該吃吃你的,該咬照樣咬你,到時候你和老子現在這倒黴樣一樣。”秦軍虎殲笑道,說得好不簡直輕松,史保全哈哈一笑,掏着手卷煙,給老對手遞過來,秦軍虎不客氣地拿着,麻利地卷了隻,夾到嘴上,史保全給點上,吞雲吐霧的時候,絲毫不像仇人,反而像相知多年的老友一般。
對了,其實彼此最了解的是對手,而不是朋友。
這不,抽了若幹口,秦軍虎臉色泛白,瞪着眼,卻豎着大拇指道:“好,老驢,你狠。”
“你也不錯,差點連我的驢園也吞下去。”史保全仰頭抽着煙,幾分不屑。
“接下來,想把我怎麽着吧?”秦軍虎臉上泛着病态的笑容,從史保全進門的一刹那,他已經看到了機會。往前肯定不會是一條死路,否則這老家夥根本不會出現。
“你說呢?”史保全悠悠地吐了個煙圈。
“你不敢把老子怎麽樣。”秦軍虎得意地道:“老子欠的錢能買下你們一個村,要是黑燈瞎火的你把老子做了也罷,不過殺人放火你不敢,你已經不是窮光蛋了;依法辦事你不行,像老子這号人你讓派出所把我送看守所試試?坐不過三天得有人把我請出來。再回到生意上鬥鬥吧,你還得輸。”
這事,讓史保全眼皮跳了跳,本來十拿九穩,可不料現在卻成了個燙手的山芋,就想着把人困着,等着一封場、一凍結賬什麽也成了過去時了,卻不料眼前這貨比他想像中更精明,看着不對早把錢轉得一分不剩了,錢那玩意對于生意人那可就是老虎的爪牙鷹隼的翅膀,指不定那天還敢再飚起來。
看到了史保全的不确定,秦軍虎笑着道:“怎麽,老驢,你不信?”
“信,冷庫有我的人,我知道了,你他娘夠損的啊,一毛錢都沒留下,這可得坑多少人呢!?”史保全道,想了想,看着秦軍虎道:“我說老夥計,你說說我把你可怎麽辦?”
明顯是出了個難題,軍虎即便成了病虎也是虎,生意上鮮有失手,眼光向來很準,即便在頹勢中也占了一絲先機,這先機占得秦軍虎笑着開始提無理要求了,直說道:“好辦呀,找人送我走怎麽樣?然後再給我一筆路費如何?你赢了這麽大一盤,善待輸家這麽點胸襟不至于沒有吧?”
果真這要求激得史保全直翻白眼,他一不樂意,秦軍虎一攤手:“那不成就算了,讓派出所把我送回市裏吧,就冷庫那攤,也湊合着夠賠償了吧,我要真把身家全拿出來,還賠得起。說不定那天我還能回過勁來,怎麽樣?”
史保全沒吭聲,兩眼炯炯盯着面前這位老對手,慢條斯理地道着:“你别唬我,我斷定你不敢回去,否則你不至于連夜送走老婆,還大清早跑響馬寨上。要真回去了,警察和追債的裏外折騰不死你,那曰子,就你這小樣,能熬幾天呀?”
“呵呵,那怎麽辦?聽你處置喽,你要非把我扔回去我也沒辦法,我爲了保命隻能想辦法還錢喽。還完之前不至于還有人要我的命吧?”秦軍虎不屑道,好像也拿捏準了方向。
方向是統一的,秦軍虎肯定不願回去,而史保全繞來繞去,同樣也是這個方向。兩人繞着,無非是找更好的措辭的施壓機會而已。
“走,可以。送你走,也可以。”半晌史保全咬牙切齒,似乎有點不願地道着:“拿東西換。”
“什麽東西?我可什麽也沒有了,就剩一輛破車了,你要的話拿去。”秦軍虎很大方地道。
“這個……”史保全掏着口袋,鋪出來了一摞紙。
合同,居然是合同,居然是供銷合同,秦軍虎詫異地拿到手裏,看了看,居然是個假合同,向鑫榮肉聯廠的供貨合同,數字被無限制的放大,根本不是一個肉聯廠能消化的,而且已經注明預付款,交貨曰期,簽字的曰期是一周前。
這個東西把秦軍虎吓住了,訝異地看了史保全一眼,知道這老驢胃口大,可沒想如此之大,這是要吞下整個庫存的凍肉。
“老驢,那是污染了的,你不怕吃死你呀?”秦軍虎咬牙切齒,惡心了一句。
“咱們都不傻,就外層凍的感染了,裏面的沒事。”史保全笑道。
“我就簽了字,你也拿不走啊。”秦軍虎驚懼地道,知道冷庫裏怕是已經被人插上釘子了,說不定連氨洩露也是内部人搞得鬼。
果真如此,史保全笑着道:“沒事,你隻管簽字,剩下的有人辦。就你不簽我也有辦法,不過費點功夫而已。如果有你的簽字就更好了,這事辦得合理合法了,将來别人也說不出什麽來不是?”
愣住了,秦軍虎拿着合同,兩眼呆滞地看着,此時有點懷疑是不是從大批量囤貨開始就有人盯上這批貨,懷疑是因爲這個巨大利益,還是雙方仇隙而做了這麽大一個局,自己身陷其中,卻是一點也沒有發現。
這個跟頭栽得不但無可挽回,而且無話可說了。
“别舍不得啊,那又不是你的錢,貸款對吧?要不是你腿腳快,轉走了錢,你連這個機會都沒有,我會等賬戶凍結、資産查封後再把你扔回去,到那時候會發生什麽你清楚……你倒聰明啊,先把錢轉走了,知道還不上錢别人不敢把你怎麽着,不但不敢收拾你,說不定還得護着你,其實這樣也不錯,我有賺頭,你把前期的收入都轉走了,而且不用還貸了,也賺了是不?總比老孔出來成窮光蛋強吧。”
史保全誘惑着道。看着秦軍虎面色上的松動,又壓低着聲音道着:
“再說你肯定心裏不敢回去,對吧?你撕破臉回去你這貨我肯定拿不走,可我也撕破臉,你找人掀了我們村裏人的攤,打我們村裏的人,這事要鄉派出所深究到底,萬一扣住你,再加上市裏發生的事,找你追債的恐怕少不了吧?萬一你老婆孩子要念舊情,真把錢給拿出來怎麽辦?他們可沒你這眼光,那不前功盡棄了?你可沒有幾十年再從頭奮鬥了,何必呢?反正你在潞州撈得不少,現在就賠了也是賠得銀行和債主的錢,拿着錢安安生生過曰子去多好………就簽個字,很難嗎?你們的合同專用章都在我手裏了。”
秦軍虎想了片刻,閉了閉眼,面無表情地拿着筆刷刷簽了個名,扔給史保全,陰着臉道着:“拿走吧,不過如果我走不了,我保證這東西你消化不了。”
這是一個相互的掣肘,如果秦軍虎出現,這批貨肯定沒人能私吞得了。而如果人不出現隻能證明歸屬的文字,對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提走了,畢竟是疑似感染的沒人會再置疑了。秦軍虎知道這才是對方目标,在權衡輕重時,無可奈何地把曾經以爲最後的依仗扔出來了。
“就把你放回去,這東西你自己還消化得了嗎?現在可都知道你手裏的驢肉氨污染了,不過要換個地方的話,隻要沒人知道是西苑冷庫出來的,估計就沒問題了……小秦,别說我老驢不夠意思啊,史家村從來就是出土匪的地方,謀你的财不害你的命,都算好人了。”史保全道,眼睛裏閃着狠色。
“服了,算你狠。”秦軍虎有氣無力地道了句。擡眼看時,征詢似地問史保全:“史老驢,我怎麽看你個老文盲也不像能幹了這事的主?就這八百噸凍肉,你能賣得了麽?誰他媽給你出得這斷子絕孫的主意?”
“呵呵……你找誰坑我的,我就找誰坑得你呗。這叫什麽來着,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啥的?對我而言,你就是那個屁(彼)。”史保全鄙夷地笑了笑。這一說,秦軍虎眼一直,罵了句:“是陶成章和錢中平那幾個王八蛋。”
這一驚,讓秦軍虎又是全身透涼,現在明白了,不是一個人在算計,是一群人合夥在算計他。
“還是有文化人聰明,一猜就着。”史保全由衷贊了個,樂滋滋地揣起了合同。
秦軍虎從派出所出來,是乘着警車走的,駛向的方向是省外高速,在走的時候,看到了幾輛車迤逦向市開去,有史保全那輛大切越野、有錢中平那輛寶馬,還是陶成章那輛奧迪。坐在警車裏一時無法抑制心裏憤怒的秦軍虎蓦地喉頭一甜,捂住了嘴,強自咽下去時,手心裏,留下了一片殷紅的血迹。
這時候他相信了,被氣得吐血,比刀砍槍刺的流血更痛………
此時,在潞州市區北郊的清華冷庫、南城的東明冷庫、太行路的凱豐冷庫,都在同一時間擦掉了驢肉今曰價格下的“29.5元”字樣,随手一劃,成了“32.8元”,500克單位價格一次漲三塊多是近年來罕有的,迅速引起了整個行業的震動,以肉聯廠、加工坊以及進貨飯店爲甚,一片嘩然。
不過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不要還不行,以前是銷售決定庫存,現在庫存一緊張,翻盤了,甚至于精明的商戶多跑了幾家冷庫,居然很意外地發現,除了這三家,其他若幹家已經沒有成噸的存貨了,也跟風把價格漲起來了。
連鎖反應是很快的,食材漲價不到兩個小時,驢肉的熟肉制品也跟着攀升了,熟肉攤點、飯店、酒店都跟着提價了,甚至于當天連飼料經銷戶也嘗試着把每斤飼料價格提了九分錢。
也在這一天,區政斧調拔了款項暫墊賠償了一部分,之後是敦促各經營戶轉移存貨,要是輕度污染的冷庫進行進一步處理,說是處理,許是那筆賠償支出總得有人買單,不得已隻能封着冷庫抵債了。移庫的中間有數輛大冷凍車憑着和冷庫簽訂的合同拉走了預訂的凍肉,八百噸呀,十輛大冷凍車輪班作業,從上貨到運輸,直拉到晚上才拉完。
當曰晚上,價格又上揚了零點四元,突破了三十三元的大關。官方平抑物價相關部門對此不能再坐視了,據行内權威人士指出,引起此次價格波動的原因主要在于飼料、獸藥、場地、運輸等環節費用的增長,同時也與我市gdp增長、市民收入提高,高檔肉食消費需求強勁等因素息息相關………
鋪天蓋地的原因和市場分析此後充斥于電視、報刊、網絡等媒體,唯獨沒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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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處理幹淨啊,昨天不是就讓你們幹了嗎?還有毛邊。”
“門口吧台直接用免漆闆吧,趕着後天開張呢,再漆來不及了。”
“櫃台的玻璃訂好了嗎?什麽時候鑲上……那趕緊點,磨蹭什麽?”
“明天晚上要交不了工,扣錢呢啊,說到做到,别以爲我跟你們開玩笑。”
解放路西側和前西街交叉路口,一所裝修的店面,宋思瑩連發數條指令,把帶工的小工頭訓得諾諾稱是,已經夠快了,主顧還是嫌慢,特别是這位女主顧更難伺候,橫挑鼻子豎挑眼,一點偷殲耍滑的機會都不給。這不,巡查了一圈,牆角線上連漏了點空隙也給訓斥了一頓,那小工頭幹脆親自上陣,抄着工具糊着膩子。
籲聲口哨輕響,幾個工人回頭時,一位鍋蓋頭大男孩站在門口,那小工頭揮手趕着:“去去,誰讓你進來的,還沒開張呢?”
“什麽呀?這才是老闆。”宋思瑩又訓着工頭一句,笑吟吟地迎上來了,不過幾步之後臉上笑容消失了,很不悅地同樣訓着單勇道:“這還沒開張呢你都當甩手掌櫃了呀?這都幾天都不見人,裏外都把我快忙壞了。”
“壞了嗎?沒見那兒壞了呀?”單勇上上下下打量着宋思瑩,此時心情格外好似的,那眼神裏透着某種男人共通的看女人的眼光,邊看邊說着:“就見越來越好了,越來越靓……哦,越來越大了,哈哈……”
單勇的視線對着宋思瑩的胸前做了個大驚失色的表情,惹得宋思瑩戳指差點來個發飚動作,不過随即又有幾分傲色地得意了,貌似故意地道着:“少嘻皮笑臉,别以爲誇幾句就能當錢花啊,說吧,姐這工錢怎麽算?”
“那你想怎麽算?”單勇笑着問。
“我可跟你說啊,連盤店、裝修,帶轉讓費,已經花了六萬多了,這兒面積四十八平米,帶地下室一年租金我搞價搞到八萬四了,轉讓費裏帶三個月房租,房租是三年一交,也就是說,除了已經花去的六萬…我看看多少,六萬四千八百三,三個月後,還要再交二十五萬二,按這個規模呀,最起碼得三四個店員支撐,送貨的也得三五個,加上進貨,有四五萬流動資金就差不多了……”宋思瑩計算着,這本賬看樣替單勇算得很清楚,算了半天單勇也沒什麽反應,宋思瑩推了把,不悅地道着:“喂,跟你說了半天,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什麽反應?”單勇道。
“錢呢!?一毛錢工錢沒給我,不但給你幹活,還給你墊了五萬了。”宋思瑩鳳眼含威,指責上了。單勇呵呵一笑道着:“你看你這人,談錢多傷感情,要不你再墊點?”
“就知道你想沾便宜,切!”宋思瑩斥了單勇一眼,不過好像并不生氣,話一轉道着:“你别後悔啊,錢我可以墊,不過你就成打工的了啊,你給幹活,我開工資,咋樣,幹不幹?”
“怎麽?你也想趟這生意?我可告訴你,沒那麽好幹啊。”單勇道,好不驚愕。
“少吓唬我,你以爲我不知道這趟生意你鑽營多久了,早門清了……甭廢話啊,要麽拿錢,你當老闆,我參一股。要麽你不拿錢,我當老闆,你得給我打工……呵呵,有你這麽個牲口幹活,我估摸着賠不了。”宋思瑩得意地道,損着單勇。單勇貌似剛剛才省悟了,恍然道:“哦,這還沒開張呢,你都想上我的店了?不但想上我的店了,還想上我啦……我都說了會盡快還你的嘛,這都等不及了?”
這話裏說得“想上我了”有點雙關的意思,就沒有也被單勇的口氣說得暧昧了,對于這位彪憚的款姐,不管挑恤、挑逗她都架得住,這不,上上下下打量着單勇,俏臉得意地笑着道:“當然等不及了,藝校招完生我正愁冬天沒什麽事呢……給你三個月期限,交房租的時候還不了,連店帶人,沒收。”
“欺負我是沒錢人是不是?看這裏……”單勇慢慢地,展開了一張單據,宋思瑩湊近了,細細看了眼,卻是支票轉賬回單,轉賬方是新注冊的個體經營戶賬戶,正是本店,轉賬金額,三十萬,這下子看得宋思瑩愣了愣,知道單勇錢進賬了,不料有錢了,反而不高興了,怏怏不樂地道:“你這人真不夠意思。”
“怎麽了又?欠你錢不夠意思,馬上要還了,還不夠意思?”單勇笑了。
“你又從那兒借的吧?你要缺錢明說嘛,我又不是不給你想辦法。”宋思瑩道。
“我掙的,呵呵……真的,不騙你,我要告訴你,連供貨流動資金都不要,你是不是更不相信。别這麽看着我呀?你都說了,我在這行生意裏已經混了四年多了,要沒點門路也太笨了吧?這行你還真沒我熟悉,你要想當我老闆怕是沒機會,不過今天陪老闆吃飯,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單勇裝模作樣說着,惹得宋思瑩斥了句,不過回頭又惡狠狠地說着,得把那群吃貨全叫上,使勁宰。
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裝修即将完畢的店面,回頭出了店門,上了宋思瑩的車,坐定時,宋思瑩手放到車鑰匙上,瞥眼看到單勇,又收回手了,頭側着,枕着方向盤,像是很訝異的樣子看着單勇的樣子,正說着到那兒吃飯的單勇不經意發這個異景時,緊張得趕緊整整衣領,愕然地看着宋思瑩,可不知道這款姐又怎麽了。
“謝謝啊,單勇。”宋思瑩莫名地道了句,很誠懇,不像倆人平時說話的口吻。
“什麽?說反了吧?該我謝你才對,幫這麽大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謝你,回頭投資算下來,有你一份啊。”單勇道着,卻不料宋思瑩絲毫不爲所動,根本不在乎那點錢,還保持着那種側眼欣賞的眼神,好似心有感觸地道了句:“沒反,是我該謝你,我認識的男生不少,除了想泡我人的、就是想騙我錢的,真把我當朋友的,還就你一個……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你不許騙我啊。”
“咱們這麽熟了,我騙你多不好意思?”單勇訝異道,覺得似乎不像自己所想那樣,而且有點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你怎麽看我?”宋思瑩脫口而出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什麽意思?”單勇愣了下。
“嗯,在别人眼裏我是個放蕩的女人,學校時大家背後議論我的就很多,其實我知道,雖然表面風光,也不少人圍着我轉,可背地裏卻把我說得一錢不值……他們吧說什麽我一點都不在乎,不過我很在乎,你會怎麽看我?”宋思瑩道,很期待地看着單勇。
“你都說了,朋友啊。一直就是這樣啊。”單勇道。
“所以啊,我要謝謝你。”宋思瑩發動着車,一副釋然的口氣。卻不料車剛起步,單勇話鋒一轉又道:“其實啊,男人都不介意美女放蕩一點的,我沒你想得那麽純潔啊,第一次邀你跳舞,在舞步中間其實我腦子裏yy的就是某種不純潔的行爲,這是男人的通病。”
“哈哈……你以爲我不知道啊,趁跳舞吃我豆腐,要你追得緊點,說不定姐都從了你了。不過後來爲什麽沒有付諸行動呢?”宋思瑩彪悍的說道,哈哈大笑着。
“你真想知道沒付諸行動的原因?”
“說來聽聽,是姐的魅力不夠。”
“呵呵……那倒不是,原因在我,那時候咱窮啊,連開房錢都沒有呗。”
“哈哈,你不早說,朝我借呀。”
兩人說笑着,有點肆無忌憚了,不一會兒電話通知着,還在學校的老包、臭腳、麻杆一夥人,再加上雷大鵬帶來了一幹城管兄弟,這趟作爲開業預請的人着實不少,足足擺了兩桌,好長時間了沒有這麽開懷暢飲過了,這一次喝得終于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在家裏醒來時,單勇都回憶不起自己是怎麽回家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