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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疏狂老淚皆因苦


門開了,宋教授親自開的門,這老頭的身世全校不知道的人還真不多,老伴早逝、女兒遠嫁,就一人獨居,開門看到這三人像泥塑木雕立在門口,老頭愣了下,然後笑了,請着進門,像就請進所有登門拜訪的學生和老師一樣。

“别客氣,都坐下……稍等一會兒,我給你們開上水,來我這兒的學生不少,不過四年從沒見你們來過啊……你們可是稀客。”

宋誠揚說着,摁開了飲水機,慈詳地笑着,行動稍有遲緩,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這客廳也不像個客廳,四周都是書架,茶幾上正擺着一堆資料。明顯在忙着宋教授慢條斯理的收拾着,态度并未把來者當成小學生,就像是朋友造訪一般。

這麽和諧客氣的陣勢,把哥仨難住了,本來想過可能遇到的情況,包括不屑、包括譏诮、包括拒之門外、甚至包括惡言相加,所有和老師打交道的經驗全部彙集起來,哥仨就準備跟他比比誰不要臉呢,卻沒料到老頭居然這麽和霭可親,那一肚子氣,反倒撒不出來了。

老教授一謙和,這三位胸中反倒都平和了。此時看看屋裏的擺設,雷大鵬直撇嘴,十幾年前的舊樓、破房、防盜門窗都沒有,明顯是苦逼生活的标準。單勇一眼看過,老舊的沙發,電視機居然是傳說中的飛躍牌,再看老頭本人,發疏面暗、幾處老年斑,雖然精神尚可,可明顯是風燭殘年了,那手都有點抖,幾眼看得他同樣撇嘴,準備了好久開門見山的質問,一下子咽回去了。

就是啊,這仨大後生,總不能口出不遜收拾這麽老個老頭吧,那太有礙兄弟們的名聲了。

雷大鵬和單勇都看了看司慕賢,這種場合,就得用上賢弟的唇槍舌箭了。而司慕賢卻是一臉崇敬的态度,畢恭畢敬地站着,神情很肅穆。

“别客氣,坐呀……你們有事嗎?”老教授問。

點點頭,三個人同時點點頭,然後同時把手裏準備好的論文交了上來。

“哦,交論文了。直接交給你們系裏或者班主任就可以了……不過交給我也行,呵呵,我看看。”老頭找着老花鏡,戴上,放得老遠看着,看了幾眼,然後很訝異地回頭看上這站在沙發邊上的三位了。

對決,開始了。單勇咬咬牙,捅了捅司慕賢,讓準備着。

“哦,司慕賢的《潞州地域民俗文化探源》、單勇的《刍議李商隐詩歌的朦胧美》、雷大鵬的《柏拉圖與孔子文藝思想比較研究》……這三篇論文不是打回去了麽?怎麽又原封不動交上來了呢?”宋誠揚不動聲色,放下了論文紙,審視着家裏的三位來客。那态度沒有什麽感**彩,就像說家長裏短閑事一般的口吻。不過表情有點嚴肅了。

沒說話,雷大鵬不知道該說什麽,捅了捅單勇;單勇專業不過硬,不敢說,又捅了捅司慕賢;司慕賢卻是像被宋教授的氣場鎮住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眼看着要掉鏈子,還是單勇力挽狂瀾,站出來質問着:“爲什麽打回去?”

“那爲什麽不能打回去?”宋誠揚問,很平和。

“我覺得我們的水平不比誰差,選題在範圍之内,立意也不偏頗,而且既無剽竊也無抄襲,絕對是原創,憑什麽打回去?”單勇不客氣了。

“呵呵,憑什麽就不能打回去呢?”宋教授笑笑,依然是平和的口吻,噎了單勇一句,然後指指論文道着:“我沒有否認是原創,也沒有指出有剽竊行爲,以我幾十年的學術經驗,這三篇論文都非常好,隻不過我覺得三篇論文應該出自同一人之手,奇怪的是爲什麽挂了三個名字?這就是爲什麽全被打回去的原因,要是誰能解釋出來,或者證明我錯了,我鄭重道歉,當着全系道歉也沒問題。”

宋誠揚一訝異,驚得單勇和雷大鵬直翻白眼,大呼失策,爲今之計,自然是打死也不能認賬了,卻不料宋教授好像根本不準備追究一樣,笑着問單勇道:“單勇是吧,要不坐下來,咱們讨論一下李商隐的詩歌朦胧美?”

這一下捅軟肋上了,單勇怯了,下意識地往後退。宋誠揚微微一笑叫着雷大鵬道:“大鵬,要不你坐下,咱們探讨一下柏拉圖的哲學思想?”

呃……雷哥激得肚子直抽搐,那滿肚美食,就是沒知識,那敢接招。

這時候,就看兄弟的了,都看着司慕賢,司慕賢鼓着勇氣,終于站出來了,卻不料他還沒開口,宋教授笑笑擺擺手道:“你不用和我讨論,我知道你懂,這倆是濫竽充數的。呵呵……”

這話說得,還就讓哥幾個發不出脾氣來,全盤走向岔道了,而且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看着宋教授笑吟吟的眼神,那抵得過全校教職員工的口誅筆伐,直讓在全校所向披靡的哥仨臉紅耳赤,辨也辨不出一句來。

三人糗了,縱橫潞院若幹年,從沒有這麽糗過,糗得連話也不好意思說了。

“那我的呢。”司慕賢輕聲問,他的疑問也在于此,輕聲道着:“我寫這篇論文用了近一年的時間,改了多少次我記不清了,如果真的是因爲選題範圍之外被打回來,不符合系裏指導老師的要求,我認了。沒錯,單勇和雷大鵬的也是我寫的,他們沒抄襲,是我主動給的。如果是僅僅因爲這個原因被挂,我們無話可說。不過要是因爲其他原因,我們就力争到底了。”

這義氣講得,直讓雷大鵬和單勇感動得無以複加,也把老宋給噎得長長出了口氣,忿意似地哼了哼,很不入眼的看了看,扭過頭道着:“先解決他們兩個的問題,大鵬,你來。”

宋教授一喊,雷大鵬戰戰兢兢站出來兩步,沒來由覺得這位老頭氣場甚至更勝蛋哥,讓他心神不定,宋教授一抽雷大鵬的論文笑着問:“你堅持交這一篇?”

“哦喲,老爺子,跟您說實話,這是司慕賢給我寫的………您再讓我寫,我還是抄别人的,我除了吃,其他不會呀。”雷大鵬苦着臉道,在這個年齡比自己大兩倍的老人面前,說什麽謊話都是多餘的,而且沒來由地雷大鵬覺得這老頭很親切,不像要揪着自己不放的樣子。

哈哈……宋教授仰頭一笑,放下論文,笑着道:“好,作爲對你誠實的嘉獎,答辨可以讓你過。濫竽充數的遍地都是,不多你一個。這麽好的文章要出自你的手,埋沒原作者,那就太沒天理了。”

“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老爺子,回頭我登門給你送份厚禮啊。”雷大鵬樂歪了,直鞠躬道謝着,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宋教授笑笑擺擺手道:“呵呵,還是備禮找工作吧,出了校門,我就是過去時了………單勇,你呢?你也堅持?”

打發下了雷大鵬,一叫單勇,單勇一個激靈,沒成想到兄弟仨的攻守同盟這麽不堪一擊,可到這份上了,撒謊也沒意思了,無奈地道着:“我無所謂,不過宋教授,您挂我成,不能挂慕賢吧?”

“咂,都說了,先解決你的事……說你的問題,你爲什麽假手于人呢?”宋教授問。

“我……我寫得沒他好,所以就用他的了。”單勇道,沒來由地覺得在這位耄耋老人面前,一切隐瞞都是多餘的,那雙老眼并不昏花,偶而一瞥都像能洞徹人心肺似的。聽得單勇如是說,宋誠揚同樣不入眼地搖搖頭,似有所指地道:“單勇單勇……名不副實啊,怒發沖冠、逞一時血氣之勇,匹夫之勇也;大勇者,大勇無畏、大勇若怯也。你應該是個很自信的人,這點小事都要假手于人,實在讓人失望啊。或者,我覺得你應該是位與衆不同的人,可這事辦得,實在是連普通人也不如了,你和雷大鵬一樣,你要堅持交别人的這份,也可以過,濫竽充數的,既然多了一個雷大鵬,也不多你單勇一個。”

咝……單勇倒吸涼氣,被人當面喝斥得這麽沒脾氣還是頭一回,讪讪地拿回了論文道:“我還是重寫吧。”

“呵呵……可以,希望你能堅持你的自信,不要被别人左右。”宋教授笑了笑,此時才回頭看側立良久司慕賢,那眼神,仿佛審視一位外星來人一樣,驚訝中帶着欣賞,欣賞中又帶着幾分不悅,很複雜的感覺,半晌問着同樣的問題:“你堅持交這一份?”

揚着那篇論文,反倒司慕賢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要做決定時,被宋教授攔住了,道了句:“其實在我眼中,三個人裏你最另類,四年前高考招生,你的分數達到一本線了,能告訴我爲什麽隻填報了潞州學院這一個志願麽?”

“這個……我的私事。”司慕賢一激,又黯然了。

“你應該知道我,也知道我和你家裏的關系,爲什麽上學四年都沒有來找過我?”宋誠揚又問,像家長一樣和霭。

司慕賢更黯然了,像做了件錯事一樣,低着頭,一言不發。這光景,可把單勇和雷大鵬看傻了,敢情酸賢弟和宋教授是熟人?而且還有瓜葛?可這年齡、身份,實在看不出什麽瓜葛來呀?

詫異間,那宋教授仿佛有什麽悲從中來的事,放下了老花鏡,抹了抹眼睛,輕聲說着:

“二十多年前,我有一個得意門生,那時候畢業不需要寫畢業論文,不過他在這方面有專長,寫了篇《意識形态文化對民俗文化的影響》,畢業時,我鼓勵他從事潞州民俗文化的研究,他是個理想主義者,放棄了留校的機會,甘願回到鄉下,一邊教學一邊從事潞州民俗文化的研究,而且用了十多年的時間彙集成一本《上黨民俗尋根》,可不料這本花了十幾年心血的書卻出版無路,也不被認可,他傾家蕩産自費印了五千冊,能售出的卻是寥寥無幾………”

司慕賢哭了,兩行清淚撲籁簌地順着臉頰流下來了,哽咽着,抽泣着,宋教授也拭着老淚,喃喃地說着:“我害了他,害得他積勞成疾,英年早逝,沒有看到民俗文化也有大放異彩的一天……如果能活到今天,他一定會欣慰的。可惜呀,天妒英才。”

說着,起身,從書架裏抽出一本,翻着菲頁,雷大鵬和單勇湊上來,那作者俨然是“司孝忠”的名字,這姓、這名,讓兩人愕然地看着相對而泣的一老一少,雷大鵬傻眼了,訝異地問着:“賢弟,這……這是你爸?你怎麽從來沒告訴我們你爸……”

不在了!?

那句話沒問出來,單勇也愕然了,看着兩眼蓄淚的司慕賢,卻是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上來,一直以來覺得這麽賢弟窮酸溜溜的,可此時此刻,卻油然生出一種佩服來,他心裏的隐忍,可能比誰都要多。

老人摩娑着書本,悲不自勝地說着:“你父親去世後,後來聽學生說,他的妻子也改嫁走了,兒子跟着爺爺奶奶過,我寄過錢,都被原封不動的退回來了,你和你父親一樣是個拗姓子,在看到薪火相傳的後人,我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我不知道我能爲他們做點什麽……爺爺奶奶還好嗎?”

司慕賢抹着淚,重重點點頭,單勇和雷大鵬傻了,相處四年,卻從不知道司慕賢還有這麽悲慘的身世,怨不得每次說去他家,他總是找各種理由搪塞,因爲這個老被雷大鵬罵小家子氣;單勇一下子也想起來了,大鵬住院那天,司慕賢卻哭得眼淚汪汪,敢情是想起父母來了。

誰也沒料到能勾起這許多的往事,好久了,司慕賢一直抹着淚,哽咽着,一言未發。

宋教授再坐下來的時候,手攬着他,遞着紙巾,半晌哭聲稍歇,宋教授輕聲道着:“論文寫得很好,很有乃父之風,之所以打回去,我是想給你一個自己選擇的機會,即便你父親也會理解的,他不會眼看着兒子也重蹈他的覆轍………你做得很好,像你父親一樣堅持,可是我卻動搖了。現在的環境已經容納不下純粹的學問,你要不堅持,沒有人會苛責你。”

岔道了,岔得離譜了,雷大鵬看了單勇一眼,幾分不悅的眼光,看來最崇拜的蛋哥也有判斷失誤的時候,要是這原因,哥幾個可都是瞎艹心、胡折騰了。

兩人看了眼,又看着眼淚汪汪的司慕賢,司慕賢點點頭:“我堅持,我要成爲我爸那樣的人。”

“也許還不如他,說不定連糊口的工作也找不上,何談理想;即便能找上,說不定會和我一樣,家徒四壁、終老一人,你的姓格比你爸還要強,說不定将來和他一樣,一世都不被人理解,身後還要被人嗤笑。”宋教授說着,眼眶時溢着淚。

“有一個人理解就夠了,他的老師理解,他的兒子也理解。别說了,宋教授,我堅持!對不起,我誤解您了。”

司慕賢哭着,悲不自已了,一轉身,抹着淚,直拉着門奔出去了,肯定是要找一個沒人角落爲理解痛哭一場了。

半晌,淚流了半晌,好似這淚流得多麽痛快淋漓一般,宋誠揚眼睛亮了亮,好像無法舒發自己的胸臆一般,這得姓,是要爽一下子了,單勇察言觀色看得準,趕緊地瞄着屋裏,一矮身從茶幾底抽了個酒瓶,看裏頭還貨,一揚手道:“宋教授,是不是找這個。”

“對對……後生可畏,當浮三大白。來來來。”老頭撫掌道着,單勇擰着瓶蓋,雷大鵬知趣,找着大茶杯,直給宋老頭遞上,這老頭,自斟自飲,眼淚和着酒,咕嘟灌了一大杯,又倒上了。

下一刻,這老頭有點不正常了,老淚縱橫着,直喊着老天不睜眼,咕嘟又灌一大杯。

哭了半晌,又哈哈大笑了,直喊着“薪火相傳有人,吾道不孤也”,又是咕嘟一大杯。

這哭哭笑笑,看得單勇和雷大鵬兩人直犯迷糊,單勇捅捅雷大鵬,又指指門,兩人蹑手蹑腳,出了門,那宋教授恍若未聞一般,還在歎着氣,灌着酒,含糊不清的喊得多麽痛快淋漓一般。

出了門,下了樓,雷大鵬終于把感慨發出來了,直豎大拇指道着:“蛋哥,這老頭真不賴啊,小幾十年,說什麽也得交個朋友。”

“就你?人家看得上眼麽?”單勇道,心裏也對宋教授有點崇敬有加了,卻怎麽也想不到,個中有如此曲折的原因,這一想,四下看着:“賢弟呢?這事鬧得……我說大鵬,這都四年,怎麽就不知道賢弟根本沒雙親呀?你幹什麽吃喝的,也不多關心關心。”

“嗨嗨嗨,賴我?你是大哥,你幹什麽吃喝的。”雷大鵬不樂意了,叫闆着。

兩人相互埋怨着,都埋怨對方沒有關照賢弟,平時就顧瘋玩瞎吃了,而且天天自歎自艾命薄,可不料有個更命薄的就在身邊的都沒發現,走了不遠,兩人同時停下了,司慕賢正蹲在教工樓前的花池旁邊,哭罷了,一個人坐着。

兩人一左一右坐到了司慕賢地身側,想勸一句,卻不知這勸慰如何開口。司慕賢鼻子抽泣了聲,黯黯說着:

“老大、雷哥,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是這麽個情況,我以爲除了我,不會再有人還記得起我父親,記得起他曾經做過的事,在别人眼裏,他就是個窮困潦倒、不谙時務的鄉村老師,他自費出書,在旁人嘴裏說出來都是笑話,都知道他是苦死的、累死的,窮死的,……他去世的時候,我剛上高中,後來報志願,我隻填了潞院一個志願,我想成爲他那樣的人,不管别人怎麽看,在我眼裏,他是位偉大的父親。”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單勇輕聲道:“我還真不知道你家是這個情況。”

“我誰也沒告訴,我怕别人可憐我。”司慕賢道,左右看看兩位同室,卻是不無感激地說着:“謝謝你們一直把我當兄弟,老照顧着我,不是你們常接濟,我怕是連生活費都有問題。”

“那算個屁事。”雷大鵬一攬賢弟的膀子,也勸上了,直雷着道:“别郁悶了,不就沒爸媽麽,這好事,沒人管着多好,多自在呀,我就不想要爸媽,麻煩死了。”

這一說,單勇伸手就扇了這貨一巴掌。司慕賢舒了口氣,知道雷哥的姓子,沒見怪,三人同時起身的時候,幾乎是同時叱了句:“壞了!”

“蛋哥,這下壞了,把委員都整翻了,明兒咋辦?”雷大鵬咧着嘴道。司慕賢登時也是一肚子苦水,這屎盆子計劃,看來扣得都無辜的人了,單勇也無計可施了,直吧唧着嘴,雷大鵬可埋怨上了,直斥着單勇道着:“蛋哥,這回你幹得這事,得讓自己個蛋疼了啊?這要讓人知道了,本來能過去,都過不去了。”

“對了,老大,你給康教授送的什麽東西?不會有事吧?”司慕賢卻是心揪這事。

“火腿。”單勇道。

“火腿?你這麽好心?”雷大鵬不信了。

“摻了點大黃煮的。”單勇讪言道。

雷大鵬呃了聲,驚了下,摻大黃的魚餌他吃過,知道什麽效果,絕對是一瀉千裏。

“老大,這次咱們有點陰暗了啊。”司慕賢輕聲道。

“就是,太過分了,老大你太陰暗啊,不能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樣壞。”雷大鵬道,估計是被宋教授的人格魅力感化了。

單勇哭笑不得地解釋着:“兩位兄弟,我不是也沒辦法麽?你說誰可能知道是這麽個原因,再說就是點惡作劇,也不至于有那麽陰暗吧?………喲,我的媽的,這得趕緊中止。”

摸着電話,要通知宋思瑩中止事件擴大化,拔通之後,那哥倆耳朵直往上湊,卻是個更郁悶的消息:

“什麽,停下來?早幹完了還停什麽?已經傳網上去了,郭啓深老婆和小姐打得頭破血流,現在仨人都被帶派出所去了,田學山我跟他通話了,那王八蛋還不信,哎我說你們辦得怎麽樣?我大話可是吹出去了,讓田學山等着瞧好……”

張口結舌的單勇,看着目瞪口呆的兩位兄弟,這荒唐事辦得,怎麽叫一個蛋疼了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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