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注意啊,我再強調一下明天的答辨需要注意的事項,一定要注意開場白、結束語的禮儀;在答辨中要坦然鎮定,聲音要大而準确,特别強調千萬别帶地方口音,一定要說普通話啊……對提出的疑問,要審慎地回答,對有把握的疑問要回答或辯解、申明理由;對拿不準的問題,可不進行辯解,實事求是地回答,态度要謙虛……定要做好心理準備,克服怯場心理,都是咱們學校的講師教授,不需要緊張。還有,選題涉及的問題大家都仔細想一想,必要時要用筆記整理出來,寫成發言提綱,在答辯時用。這樣才能做到有備無患,臨陣不慌。”
任群站在講台前,細細羅列了一大堆,這是她帶的第一屆需要論文答辨的畢業班,而潞院從師範類專科院校升級到本科類院校,這樣有組織的答辨也僅僅是第三個年頭,能教的經驗,能說的細節,已經說了若幹遍了。看看全班的學生裏,都偌大的人了,還是不入眼的很。
女生在叽喳着,一看那樣子就是緊張情緒催的,不是問着不着邊的話題,就是幾個人交頭結耳,根本沒心思聽老師講。不多的男生裏也夠嗆,翻一堆論文紙的、托着腮發呆的、還有抱着筆記本亂搜索記要點的,越到這最後關頭,班裏反而亂嘈嘈的,都鎮定不下來了。
走了一圈,看着幾個空座位,蓦地想起個事來,到了班長面前,小聲問了句什麽,班長環視了全班一眼,悄聲回答:“兩天都沒來。”
那仨可夠鎮定,不過讓任群也有點不鎮定了,又問着交論文了沒有,班長丁一志搖搖頭。
更不鎮定了,而且給氣着了,叫着團支書王華婷,剛剛發完答辨要點的王華婷似乎知道任老師要問什麽,出了教室門,一閉門,果不其然,任老師有點焦慮地問:“那三位呢?一志說他們兩天都沒到教室來了?”
王華婷默默點點頭,任群訝異了,追問着:“你知道怎麽回事嗎?怎麽連論文也不交了。寫不好是水平問題,打回來不交可就是态度問題了。”
王華婷又搖搖頭,讷言了,連她也聯系不上這三位。何況在聽到左熙穎這個名字之後,她根本就沒有聯系單勇的**。
雖然大學裏經常三五天不見面的學生多得是,可在即将答辨的關頭連人影都不見,那就說不通了,王華婷好容易想到了一個能搪塞的事說着:“好像昨天他們一起去找康教授去了,趙輝說他看見了。”
“他找個别人有什麽用?再說康教授那麽古闆,能買他們的賬麽?真是的。”任群道,康瑞保副教授是本系教古代漢語的老師,人比古漢語還古闆,估計這三位要撞釘子了,郁悶了句,拉着王華婷小聲安排着:“趕快去找找,讓他們今天務必把論文交上來,我找系裏再争取争取,看能不能讓他們明天參加答辨,就奇怪了,今年怎麽搞的,揀這三個搗蛋鬼挂,越不見人,我心裏越沒底……王華婷應了聲,進教室喚着劉翠雲,兩個人快步下了教學樓,邊走王華婷邊問着:“你知道他們仨去什麽地方了?班主任讓盡快找到他們,今天務必交上論文,說不定還能争取到明天的答辨。”
“我問問……劉翠雲邊走邊拔着手機,通了幾句話,站定了,回頭給了王華婷一個郁悶的答案道:“他不告訴我。”
“慕賢不告訴你?”王華婷訝異地問。劉翠雲點點頭,又加了句道:“不過他說下午就回來了。”
這一說,氣得王華婷胸前起伏,好不郁悶,呆立了良久,一擺頭道着:“走,還不信了,找不着他們幾個上次去醫院我認住雷大鵬他媽了,找着一個就連出三個來。肯定躲一塊商量什麽馊主意呢。”
出了校門,攔了輛車,急匆匆走了。
………………………………三人在哪兒呢?
不遠,就在雷大鵬家裏,這兒環境頗好,四層的大陽台上,可以看到小區婆娑的樹影和遠處的街道,此時,單勇正端着高腳杯,輕搖着杯中紅酒,閉着眼睛享受着從杯口泛出來的輕香,香味讓他輕輕呻吟了一聲,雷爸吃拿卡要的果真是好貨,抿了。,一伸手,旁邊的雷大鵬趕緊地端着瓶子,給蛋哥倒上了。
“行了,紅酒别太多,少點抿才有味。”單勇道,又躺在搖椅上晃開了。
這晃得雷大鵬眼暈了,不但眼暈,而且雷哥此時的腦袋也有點暈,說是幹翻委員,可啥都沒幹,就擱自己家裏把他爸的好幾瓶好酒幹了,看單勇喝得這麽滋潤,雷大鵬狐疑地問:“蛋哥,有譜沒譜啊,連吃帶喝我可請你們三天了啊,你不是騙吃騙喝吧?”
有點不确定,以前被挂了,不是媽提着東西送人,就是老爸亂打電話找人托關系,第一次靠自己解決問題,也不知道蛋哥靠不靠得住,請客倒不心疼,就是最後一個論文答辨過不過得去有點心虛。
看雷大鵬這麽緊張,單勇卻是無所謂地道着:“你緊張什麽,咱們是先禮後兵,文武一起用,就不奏效,反正答辨委員會都要玩完,咱們不過,大家都不過了。”
“嗯,那倒是……靜如處女、動如脫褲,對吧?”雷大鵬一想到這茬,樂了,聽得單勇差點被紅酒噎着。回頭喊着司慕賢道着:“酸貨,完了沒有,磨叽死你呀?”
“完了,來了。”司慕賢應聲着,從雷大鵬的卧室裏出來了,拿着一摞紙張,哥仨坐到了陽台的矮幾旁,抿着紅酒、嘗着果盤,這是最後敲定的時間到了,司慕賢打印的三人的論文,不過除了論文還有幾樣東西也打出來了,遞給單勇,單勇一看是宋思瑩傳的東西,淡淡地說着:“不用給我看,就五個委員,忘不了。”
不過看樣司慕賢多少還有點擔心,抽了一張放茶幾上道:“老大,你讓他們詳細怎麽幹我就不問了,不過我得提醒你幾點,這一位,田學山,副教授職稱,四十二歲,這個人傳說是咱們潞院的暴發戶啊,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打印的照片的簡曆放下來了,是宋思瑩的手筆,照片上一張肥嘟嘟的大臉盤,不像教授,倒像個大師傅,不過這大師傅可小觑不得,辦了藝術班挂u靠着潞院,專門招高中甘老取共木類合格證,此次答辨委員會是副主席。雷大鵬拿着簡曆一瞅,不屑地道:“就這堆肥肉,還沒準壓過多少花季少女呢幹翻狗曰的那是替天行道。”
司慕賢笑了笑,沒多言,師德淪喪如此,有些已經[百度貼吧首發]是公開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想說句不同的話都站不住腳。
單勇道着:“不用考慮他看起來最難,不過我倒覺得他最容易。”
單勇揮揮手,不作考慮了,看樣已經準備妥當,司慕賢和雷大鵬互看了眼,詳細細節蛋哥沒太多說,隻說幹這種人最容易,他身上毛病太多兩人知道蛋哥的水平,沒多問。繼續着。
“委員之二,郭啓深,44歲,高級講師老婆是英語系,倆口都在咱們學校蛋哥這位你也不陌生吧,挂過你的社會主義建設公共課,你和他吵過一架,人家讓你補考重修各一回。”
司慕賢又遞了一張,一個老帥哥的形象,也是答辨委員會的成員,單勇擡擡眼皮看了看,放下的酒杯,雷大鵬對這個倒蠻有興趣,直問着:“哎蛋哥,那天你不是說給老郭制造點家庭矛盾讓他們倆口子掐架,打得頭破血流就來不了,到底咋幹來着。”
“嘿嘿,這個随後你問老包他們。”單勇沒告訴這張漏嘴,卻指着郭啓深的照片道了句:“這個人有點拽過頭了啊,和老婆一起開了個翻譯服務社,用學校的資源給自己賺錢,看不慣他的人多了。失道寡助,他要有事,身邊就隻剩下看笑話的人了。”
微微被刺下了,是被單勇這種輕描淡寫的态度刺了下,連司慕賢也沒想到有些事這麽容易,比如查查别的**,有什麽喜好、有什麽弱點、有什麽把柄之類的,宋思瑩還真比一般人強,查了一大堆呢。又放了一張,解釋說着:“這一位,梁鋒川,鳐歲,也是高級講師……”
“教咱們寫作,媽媽的,挂過我,還是我爸送了一千塊錢超市購物卡才讓我過了。”
雷大鵬道,義憤填膺了,那哥倆笑了笑,敢情這就是雷大鵬門門都過的秘決所在,能把四年讀下了,估計沒少往老師那兒送,司慕賢卻是攔着話頭道着:“可這個老師沒什麽把柄,不像郭啓深和田學山那麽張揚,就個普通老師。”
“既然挂過大鵬,那就讓大鵬有仇報仇,有冤伸冤,怎麽樣大鵬,讓你爸再跑一趟,給他送點,我随後和他商量,這種明顯屬于委員會湊人頭數的,當不了家,關鍵時候說句話就成。”單勇道,雷大鵬谑笑着點點頭,敢情這一路他知道該怎麽辦,還就得意地不告訴司慕賢。
“拽什麽呀,還不是老一套,先送禮後打臉。”司慕賢笑了笑,卻是知道這兩位哥哥肯定要下藥,又遞過一張來,這回可嚴肅了,直說着:
“康教授這裏怎麽辦?51歲,獨居,喪偶後一直未娶,爲人有多古闆你知道的,而且這人,連宋思瑩也沒查出他有什麽毛病和愛好來,除了上課就是關在家裏修訂一本通假字典。是位老派的知識分子。”
這是個難題,雷大鵬咬咬嘴唇難爲了,昨天三個人就去找這康教授了,可不料撞槍口上了,那康教授就沒找啥理由,翻開點名表問問單勇和雷大鵬,你們一共上了我幾節課?一句就把哥倆問傻眼了。然後就是“像你們這号人到社會上能幹什麽啊?小“學校不會遵章守紀,出了校門那是要違法亂紀滴!小“别以爲走些歪門邪道能過得去,其他人那裏行,我這裏你們永遠過不去!”……等等之類的話把哥仨教育了個狗血噴頭,灰溜溜地從辦公室走了。
不是不争不辨,而是實在沒有那點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骨氣,别的老師尚可但遇上這種油鹽不進的老頑固,怕就不好說了。
司慕賢和雷大鵬都征詢地看着單勇,單勇抿了。紅酒,慢條斯理地說:“這個我安排給麻三洋了,也不用考慮他了。”
話很勉強,司慕賢有點擔心了,不安地勸了句:“老大别人吧我不介意,不過康教授,咱們不能太過份了。”
“放心吧,咱向來以德服人。是不是大鵬。”單勇笑着道,痞相很濃。
“對,揍這号人又沒成就感還得被兄弟們小看呢。”
雷大鵬樂颠颠地,打小就了解單勇,一俟那表驚出來,八成沒問題了。
“那就剩下最難的了……司慕賢把最後一個簡曆放到了桌上,上面赫然是宋誠揚教授的照片和名字。更嚴肅地看着兩位品行不端的哥哥。
這個人名一出現,連雷大鵬也下意識地閉嘴了,宋教授的德高望重那是有口皆碑的,就即便最不齒老師行徑的單勇和雷大鵬,對這位也說不出一句诽謗的話來滿滿的一紙簡曆,都是宋思瑩通過非正當渠道從學校檔案裏淘出來的,單勇拿起來粗粗看着,這是個從解放前走過來的人物,年紀和哥仨的年齡加起來差不多光從教算到現在就半個世紀了對老頭的課哥仨都記憶猶新,一位很慈詳的老人,最喜歡講的是《紅樓夢》和《三國》,從來不談及國事,是個徹頭徹尾的學者類人物,那課連雷大鵬也愛聽。當然,最讓人震憾還是老頭一古腦捐出藏書的壯舉,許多珍本轟動全省教育界和文化界了。
像這樣一位無欲無求的人不管你怎麽不理解,心底裏總含着一份景仰甚至敬畏,單勇讷言時,司慕賢提醒着:“老大,我沒有佩服過什麽人在生活中,你算一個;不過在理想上我偶像是宋教授,你們可以笑話我酸也好,愚也好,我不會改變看法的,也不會同意你們對他怎麽樣的,别說幹什麽,惡作劇也不行。”
分歧,最大的分歧就在這裏,這風燭殘年的總經不起一驚一乍吧?雷大鵬難爲地看了看單勇,答辨委員會就剩這一位沒辦法了,而恰恰這一位還是主事的,讨論了兩天還是沒有定論,想了若幹種辦[***]是對這個人毫無辦法,單勇放下杯子,看着司慕賢道:“你堅持我不反對,不過你堅持認爲,你的論文應該過去嗎?”
“那當然,我寫了一年多,就改我都記不清多少次了。”司慕賢道,這确實是費了心血的。
“那好,這個人我們三個對付,不是讓咱們交論文嗎,好啊,原封不動,交上去,交給答辨委員會主席,既然他自诩清高正直,那咱們就和他據理力争,憑什麽挂住咱們?他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了,或者也是屈于學校某些人授意,那就别怪我撕下他的清高嘴臉了……現在很明白,要僅僅是論文的問題,大不了咱們再抄一篇也能過,不過要不是論文的問題,那咱們就怎麽寫也不會過,所以,咱們把這個難題給他放回去,他是主席,他總不應該不知道真相吧?”單勇道,兩天想清楚了其中的枝節,卻是一個以不變應萬變的辦法。
“這辦法好……那賢弟看你的了啊,讓咱過,咱啥都好說;不讓咱過,咱就跟他吵吵,比其他咱比不過,比不要臉還比不過他。”雷大鵬得意地道。
“他要固執己見,就把他整成光杆司令,看他怎麽主持沒委員的答辨。”單勇加着料。
“對,跟他吵吵,氣他個高血壓、動脈硬化半身不遂什麽的,那可是他自找的。”雷大鵬惡狠狠地道,這貨沒信仰,不是哥們,就是敵人。
司慕賢想了想,意外地點點頭,也許,這是一塊對偶像最好的試金石了。
三人碰杯的功夫,叮聲門鈴響了,樓下的門應聲音,雷大鵬訝異下,看看還不到中午,奔着到門口,一揭門應監控,立馬捂着聽筒回身說着:“快,黨花和翠花找來了,我靠……不是走漏消息了吧。”
“雷大鵬,升門,找你有事。”王華婷在門應裏喊着。
那哥倆做着手勢,收拾着東西,雷大鵬對着話筒說着:“馬上就下去了。”
“單勇和司慕賢呢?”王華婷問。
“在呢,一起下去,等會兒啊。”雷大鵬道。
司慕賢背着包,單勇拿着一堆這兩曰收集的資料揣懷裏,三人相跟着下樓,一開單元門,王華婷冷着臉,劉翠雲不好意思地站在支書身後,見面王華婷沒好氣地瞪了哥仨一眼道着:“任老師說了啊,讓你們今天務必交上論文,說不定還能給你們争取到答辨機會,你們仨鑽那兒去了?大鵬,怎麽回事,又在一塊商量什麽?準沒好事。”
“沒什麽,寫論文呢。”
雷大鵬軟軟地道,看了哥倆一眼,司慕賢也笑着道:“我們寫好了,正準備去交呢。”
“對,我正準備回去,你怎麽來了?”單勇問。
意外了,王華婷居然沒搭理單勇的話,刻了眼,反而關心着雷大鵬道:“你寫的論文呢?”
“哎喲,你不成心讓我難看麽?明知道人家寫不了。”雷大鵬道,好不羞赧,本來忿意十足的王華婷又被逗笑了,再問寫不了怎麽辦,雷大鵬一抱司慕賢道着:“咱有小蜜,呵呵。”
“那趕緊回去吧,窩在這兒幹什麽,不準備畢業啦。”
王華婷斥着三人,很有領導的風範,她前頭走着,劉翠雲後面跟着,再後面那哥仨一搖三晃,不像個樣子,氣得王華婷幾次就訓斥幾句,堪堪忍住了,卻不料剛出小區門,更讓她氣結的事來了,嘎聲一輛紅色的粳舊蒼谛∏門口,車窗裏,伸出來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腦袋,笑眯眯地對着她說着:“喲,王主席,您這人……來和傻雷私會?”
宋思瑩來了,不知道是約好了,還是巧了,王華婷忿意朝後看了一眼,沒搭理她,平時就話都不多說幾句,卻不料宋思瑩挑恤也似地招手喊着:“單勇、慕賢,來坐我的車,傻雷,你挺有福氣的啊,交了這麽漂亮的女朋友。”
明顯是那壺不開提那壺,雷大鵬翻着白眼,嗆了句:“管得着麽?幹你屁事?”
“喲……看你還不好意思啊,咯咯,單勇,慕賢,上來呀。”
宋思瑩逗了雷大鵬句,又搔擾着單勇和司慕賢,單勇還沒什麽動作呢,王華婷回頭狠狠割了一眼,眨眼間,讓單勇好不逆反。
一瞬間掠過捉馬鄉的溫存,和這冷眼相加的落差何其大也,讓單勇的心挖涼挖涼滴;一瞬間看到她那麽不屑甚至于厭惡的眼光看着自己,挖涼的心幾乎凍結成冰了。
也在這一瞬間,單勇做了個也讓王華婷心涼的動作,直到了宋思瑩的車前,大搖大樣的坐到了副駕上,宋思瑩呢,好一副得勝的樣子咯咯笑着,王華婷一言未發,擡步走着,回頭喊了雷大鵬和司慕賢一句道:“要不,你們也上美女的車去?”
好不尴尬,司慕賢自然是和劉翠雲走了,雷大鵬瞅了瞅車上,暗指着王華婷,也跟着走了,四個人到路邊等着攔出租車,宋思瑩卻是促狹地踩着油箱,挂着低檔,路過這幾位時,冒了一股黑煙,這才哈哈大笑地上路了。
一上路,宋思瑩心情頗好地問着單勇道:“喂,我怎麽覺得王華婷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呀?”
“瞎扯,有什麽意思?他恨不得掐死我呢。”單勇不屑道,掩飾着自己從倒視鏡裏看後面的動作。
“那就更有意思了,要對你沒意思,那來的那麽多恨?”宋思瑩道,女人心細,比較搔包的女人更心細。
“有意思很重要麽?一出這個校門馬上就各分東西了,别說她就你也未必正眼瞧我……”單勇道,努力把那段最美好的回憶壓在心底,環境在變、人也在變,回歸到城市,王華婷也回歸到了原來高高在上的學生會主席的樣子,再也找不到鄉下那種感覺了。
“這話我不反對,不過我可不敢不正眼瞧你。怎麽樣?其他人沒什麽問題,宋教授那兒怎麽辦?我提醒你啊,那老頭可七十多了,又臭又硬,校長都得讓三分,輕不得、重不得,我還真想不出什麽轍來。還有老康那兒,我們可沒辦法。”宋思瑩道。
“這個交給我們吧,我得光明正大扳回一局。”
單勇道。莫名其妙的一句,宋思瑩訝異地側頭看了眼,沉思着的單勇,那樣子有點正氣一身、凜然不可犯的意思,對照這貨的所作所爲,惹得宋思瑩又是一陣好笑。
車在環東路的了幾公裏,放緩了車速,兩人又密謀了良久,到了正中午才回到了學校,這一個密謀了兩天的“屎盆子”計劃,悄無聲息地展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