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華濃一出了老皇帝的寝殿,小刀和侍劍就迎上來,扶着瞧着面色蒼白體力不支的他上了滑杆。小刀和侍劍不知其中利害,王潤卻是明白的,生怕稍有耽誤就出了變故,片刻也不敢耽誤地出宮。小刀和侍劍見狀也不敢多問,隻緊緊跟着,一步也不敢落下。皇宮再新奇,侍劍卻一眼也不敢多看了。
縱使6華濃答應王潤進宮爲老皇帝斷症另有自己的打算,但他此次進宮風險的确極大,也的确是看了王潤的面子,思及方才在老皇帝寝宮時的兇險,哪怕6華濃心有成算,也不免膽寒,也就沒了好臉色給王潤。
王潤心知自個兒理虧,也不敢辯解,隻悶聲不吭地護送6華濃出宮,早已沒有了平日的意氣和爽朗,瞧着平白添了幾分讨好之意。隻是他心中雖是内疚将6華濃扯進宮闱漩渦,對自己此舉卻是不悔的,皇帝這個姑父是真心疼愛他,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不明不白地駕崩了。想到方才看到的皇帝的病情,王潤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
出了宮門,自有6湛和元寶駕着奉陽王府的馬車等着。6湛自6華濃進了宮,絲毫未敢放下警惕,因此6華濃一出宮他就駕了馬車迎上來。
“王爺!”
6華濃微微颔首,冷聲道:“回府!”
6湛不敢多言,待得6華濃上車之後便調轉馬頭打道回府。
王潤謹慎,緊緊跟随其後,護送其回府。
待回了奉陽王府,府中上下皆是松了口氣,6成老淚縱橫:“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王潤見狀,不禁有些好笑,但思及宮中情景,卻又心虛。他卻是沒想到情況會如此嚴重,想對6華濃解釋一番,卻不知如何說起。
6華濃一臉疲态,不欲多說,隻道:“今日我也乏了,改日再與你好好聊聊。”
王潤心知事情并不簡單,但見6華濃單薄的模樣以及蒼白的臉色,自是不忍耽誤他歇息,便關切道:“我不擾你,先回府去,你好好歇着。”
6華濃點點頭,不等王潤離去就讓人扶着回房。
6華濃的身子6成是知曉的,雖未恢複康健,卻也沒到弱不禁風的地步,現下這副病容有七分是裝出來的,是以6成并不擔憂他的身體,但見他面色凝重,6成便知宮中之事不易,便不擾他,帶人退了出去。
待得無人,6華濃才長長地歎了口氣。這一趟皇宮是非走不可的,隻有老皇帝活着,他這個奉陽王才能暫時做得安穩,他不想皇帝死。宮中諸位妃嫔和幾位皇子的态度他也是料到的,但沒想到幾位皇子竟是羽翼豐滿,肆無忌憚到如此地步,隻等老皇帝駕崩了,兄弟幾個厮殺一場,奪得皇位,而看似尊榮的孫太後和季貴妃竟幾乎控制不住後宮。今日若非敬王及時趕到,他手中的一隊近衛起了震懾作用,他恐怕不能如此順利的出宮。
可敬王是什麽意思呢?他難道不希望老皇帝駕崩麽?若是老皇帝駕崩,他身爲嫡子,又有強勢的母族,奪位的希望很大。朝野上下皆知天子并不怎麽喜愛這個嫡子,對他還不如王潤,若是老皇帝活着,未必肯把皇位傳給他,到時候變數可能更大。
6華濃對敬王了解不深,一時也猜不透他的心思,隻得放下,細數這前朝後宮有幾人和自己一樣不想老皇帝死的,琢磨着能否拉攏過來,連成一氣。
正想着,6成急急來禀,說是敬王來訪。
6華濃頓時覺得腦仁兒開始抽疼起來,本就是裝病,也懶得起身,命6成請敬王進來。
衛承乾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見窗戶開着,知曉是通了風,不禁蹙了蹙眉,道:“你身子不好,還是少吹風的好,府裏的奴才怎麽也不上心?”
6華濃心下一驚,這口氣卻是顯得太親近了些,便笑道:“我嫌藥味太重,透透氣。”
衛承乾聞言又蹙了蹙眉,看6華濃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直看得6華濃毛骨悚然。然而,他看了許久,卻是不再開口,不知在想些什麽。
6華濃不禁暗自揣測他的來意,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宮中之事。
“站在我這邊,你覺得如何?”
6華濃聞言驚詫,這是衛承乾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