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秦楚歌小聲的問。
磕瓜子的男子連忙豎起食指噓了一聲,然後聽聽,裏面好像沒聽見,才放松下來,斜挑着眉,笑道:“光聽不過瘾吧?走,我帶你上去看看。”說着,一夾秦楚歌的腰,秦楚歌覺得自己一下輕飄飄的好像踩在了雲彩的上面,暈頭轉向的好似在飄,不過隻有片刻的功夫腳就落到了實地,再一看,自己已經站在房子的上面了。
“你你你……你會武功……”
磕瓜子的男子無奈的一挑眉:“姑娘,偷看這種事情的時候有一邊聊天一邊看的嗎?我看你在下面聽牆角聽的可憐才帶你上來的,又不是找你上來聊天的。再說我又不會跑,先看再說。”說着,又磕起了瓜子,姿勢熟練的蹲在房子上面看的津津有味。
……這問一句回五句的勁頭,你比我還話唠好吧……秦楚歌心理吐了個槽,人在房頂上,不得不低頭啊,再說……不管了,先看八卦再說吧。秦楚歌朝下面一眼望去,發現這男子的位置選的極好,這個屋頂正好在天井的後面,将下面的兩個人動靜看的清清楚楚,連遮擋都沒有的。而且,今晚月色甚好,也不知道那男子怎麽選的位置,将他們自己掩了個嚴實——起碼下面怎麽都看不到,也想不到上面還有人在偷看。
“行家啊。”秦楚歌贊了一聲。
男子吧唧吧唧的磕着瓜子,淡定的回了一句:“熟能生巧吧。”
秦楚歌脖頸生涼氣了,再一看,這房頂上全都是瓜子皮,也不知道這是他這是看了多久了……算了,會磕瓜子的,應該不是壞人吧……秦楚歌也拿着瓜子磕了起來,一面看着下面。
~~~~
越築喝高了。
三王爺外套敞着,臉色喝的通紅,發冠也掉了,一手還拿着酒杯,一邊喝一邊哭,讓聽的人都情感動容,眼淚要往下掉。在越築的邊上還有個丫頭,這丫頭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白色的裙子上面黑黑的一大片,還在勸着……唔,一邊勸一邊倒酒。
“喂,哥們。”秦楚歌朝邊上的男子湊了湊,低聲問道,“受累打聽一下,那姑娘是王妃的那個丫頭?王妃的丫頭不跟着王妃怎麽在這勸酒?這也不是勸酒吧,這是生怕他不喝醉啊。”
那男子往秦楚歌的身邊湊了湊,邊磕邊聊道:“那丫頭叫綠枝,是三王爺專門爲王妃調教的丫頭。這丫頭眼界高,心也高,感覺自己長的也不錯,有事沒事的就喜歡往三王爺那溜。”
“啧,三王妃就沒什麽表示?”
“妹妹,一聽你這個話就是外行了,來,哥哥給你補課。”自稱哥哥的小男子磕着瓜子,開始聊的口水橫飛,“這個三王爺呢是出了大名兒的,一來是他王妃好看,二來就是他隻有一個王妃,側妃小妾一個沒有,你想想,這個在王爺裏多難得。”
秦楚歌見院子裏的兩人又回到一人嚎,一人倒酒的階段了,幹脆就和旁邊的人聊了起來:“然後呢?”
“按理說,這王爺和王妃的感情應該很好吧,可惜不是。王妃很久沒有搭理過王爺了,而且,王爺在府裏其實也不怎麽搭理王妃,你說這兩口子鬧心不?這兩人一不說話,互不搭理,府裏一衆的小丫頭就不幹了啊,花樣多了去了,喏,這個綠枝就是心最大的那個。”
“咦,不對啊,你看他現在多深情啊,怎麽會不搭理王妃?”
“人去始知情深嘛!”小男子沉了沉口氣,做出了個深沉的口吻,說完了接茬磕瓜子。
“……感悟頗深啊,小兄弟!”
“喊哥哥!”
“你看着不大啊,讓我喊你哥哥?你到二十了沒啊?”
那男子一邊磕着瓜子,一邊餘光上下瞄她一眼,哼了一聲:“你到十六了沒啊,小妹妹?”
“我……”秦楚歌氣的腮幫子鼓鼓,說不出話來。要說穿前嘛,自己剛剛過了二十五的生日,這穿之後有多大,隻能說太忙,沒顧上問。
~~~~
于是,這天夜裏出現了一道奇景。皇家别院,除了零星亮的幾點燈火竟然一個下人都看不到,天井邊,一個還算英俊的王爺在哭嚎,一個美貌的女子端着酒壺一邊說着不要喝了不要喝了,一邊倒的比誰都勤。在天井旁邊的房子上面還蹲着兩個人偷看着下面的八卦,還在磕着瓜子。這兩人,一人一身黑漆嘛唔的緊身衣,身後背着兩個大圓環,坐在房頂上拉下口罩一個接一個的磕瓜子;另一個,一身彩色的常服長裙,散着頭發,好似夢遊起來的樣子,蹲坐在邊上。夜風一吹,一個幹淨利落好似一個黑棍子杵在那,另一個長裙黑發随風而起,然後背景是飄起的衆多的瓜子殼……
果真奇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