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歌與越岩。
她一直認爲他們兩口子能莫名其妙穿越就是拖了這兩個完全重名的名字的福了!
這倒黴的!叫什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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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語貴妃來向娘娘請安,娘娘是否要見?”
秦楚歌第一個反應是看了看外面的天,雪花依舊紛飛完全沒有停的迹象,看着就覺得冷,于是将懷裏的手爐抱的更緊了。旁邊的貼身大丫頭流雲眼見了,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娘娘,您不用怕語貴妃的。您是皇後,她不過是貴妃,隻有您坐着她伺候您的命。”
“宣。”秦楚歌連白眼都不想給這個丫頭了,“你去外面再搬一個爐子來,一下雪冷的完全受不了。”
說話間,打屋外緩步走進來了一個美人,隻可惜大雪籠罩天地,生生将一個美人變成了一個雪人。來到這裏了十天,這是第二次見到這個傳說中越帝無限寵愛的貴妃花語君,這僅有的兩次見面都一眼讓人覺得這個美人真的很美很美。
秦楚歌對花語君隻有三個評價:好小,很美,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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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臘月,花語君将身上的大雪撣去,露出一身灰灰的灰貂緞子,再裏面是一身柔綠與月白色相間的襖子,腦袋上梳着整整齊齊的攬月發,額發間隻有一枝綴着明珠的簪子名曰明月珰。
語君的年紀小,陰差陽錯救了越岩的那年才五歲,越岩十四歲被封爲太子的那年,語君被封太子側妃時剛剛九歲,是曆史上年紀最小的側妃了,越岩十九歲登基,語君也太子側妃卻變成了語貴妃。直到現在,越帝登基才四年,語君也才剛剛過了十六歲的生辰。算是後宮裏最小的一個姑娘了。
秦楚歌托着腮看着面前的小美人兒,美人年紀小,長的水靈靈的嫩,就穿越來的十天了解到的而言,她性格不張揚,不作,美人兒長的漂亮又不作死,何況還是在人心詭谲的後宮裏,這就讓人非常喜歡了。連楚歌都不得不承認有幾分喜歡她這樣的美人,願意親近,按現在的話說就是閨中密友。
有見過皇後和貴妃是密友的嗎?秦楚歌這個念頭還沒順腦袋一圈轉完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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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皇後娘娘。”
花語君一個絲毫都不馬虎的大禮行過拜服在地上的時候,秦楚歌正想着自己的心事。
秦楚歌穿越來這大晉皇朝十日。
前幾日還是明妃,然後遇上同樣倒黴催的越岩,認出了自己的老婆秦楚歌之後,激動之餘,淚眼朦胧的從廢紙筒子裏将穿越來之前,不知道爲什麽之前那位越帝寫好的立秦楚歌爲後的诏書,就是那個又不知道爲了什麽被之前那位越帝揉的亂七八糟的扔在地上的那個,從堆的和小山似的廢紙堆裏拾掇出來,将诏書鋪平整了,啪叽一下幹脆利落的就蓋了大印。于是明妃華麗麗的變成了皇後。
秦楚歌成爲了皇後,剛接受一次後宮拜見就天降大雪了好幾天,于是每日的拜見也都黃了,所以這是她第二次瞧見正兒八經的後妃禮儀,而花語君從小就是個大家閨秀那規矩做的是一絲不差,拜後也拜的格外的認真。
花語君跪伏在地,正正規規的一套三叩九拜拜完,以首觸地,語含敬意:“皇後娘娘金安。”
槿香宮好安靜好安靜啊!
皇後不出聲,貴妃跪伏在地上行禮,屋子裏的幾個丫頭既不敢提醒皇後,又不敢貿然去扶起貴妃,一個個隻恨不得石化了算了。
這是新後在給貴妃臉色瞧了!
新後在打壓專寵後宮數年的貴妃了!
之前在後宮中名不見經傳的的小小明妃翻身做了皇後,就拿貴妃拿腔作調,貴妃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一個個大小丫頭在旁邊安靜的閉着嘴巴不敢說話,腦子裏霹靂吧啦的補的倒是比較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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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歌打小就愛看小說,二十多年了,言情穿越宮廷的看了一大堆,輪到自個兒,這大晉皇朝是個什麽樣的地方還沒弄明白,曆史上又找不到這麽一說,但眼下見得這後妃之禮卻是與紫禁城的大清朝蠻像的。
楚歌欣賞了一會語貴妃的大禮,等她拜完了不出聲了才知道結束了,咳嗽一聲清清嗓子:“免禮,賜座兒。”
語貴妃這才起身道謝,也不入座,垂首,小聲道:“娘娘,語君鬥膽請娘娘饒恕盈妃。”
消息傳的倒挺快,秦楚歌抱着暖爐不說話。
“盈妃大不敬冒犯了娘娘,請娘娘改成責罰别的吧,讓她長跪贖罪都可以。盈妃是語君的親姐姐,請娘娘看在語君的薄面上饒了她這一次,不然若真是拓了印兒挂在正殿,盈妃日後如何有臉做人?”
“言出行至,不然人人都以爲本宮朝令夕改,後宮就要亂了。既然你們姐妹情深,不罰她,你替她贖也不是不可以。”秦楚歌随口一說。
四周傳來一陣一陣的抽氣聲兒。
花語君再次跪拜在地上:“請娘娘明示。”
秦楚歌蠻糾結的。對于宮廷刑法她還不是很熟,私下裏在心理記上了一記,有空一定要去補補課,責罰責罰,責罰什麽呢?秦楚歌想了半天,腦子裏淨是小黑屋,抄佛經,一丈紅什麽亂七八糟看來的,對眼前這麽個嫩嫩的小姑娘,還真是不忍心下狠手去虐待。
秦楚歌揚袖,伸手拿起大丫頭遞過來的香茶,慢條斯理的撇着香茶的茶沫,整個臉龐在香茶缭繞的熱氣氤氲中朦朦胧胧的,還是有幾分的端莊、肅和,頗有一國皇後的鳳姿。
“就照舊例吧。”
冷冷的抽氣聲一片,殿中甯靜的仿佛這不是在皇後的正宮正殿,而是在無人的曠野,冷風肅殺,死一片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