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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李若離與楚人狂定親一事在月州江湖可謂人盡皆知。等月州各路武林豪傑紛沓而至趕來道賀之時,才知李若離已經随同血影狂刀鐵旗離去,說是要細心調教一番,以便将來與楚人狂成就另一對神仙俠侶。
有西門龍與劉希峰、斷刀等月州名宿出席定親儀式,誰也不會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大家都在期待江湖中何時出現這對未來神仙俠侶的身影。
“彩衣!若離有緣修道成仙也是她的福氣,再說楚人狂學藝有成後會去找她,說不定另有機緣!”
李慶陽看着病倒在床榻之上的嬌妻,心中無限愛憐。
從瓷碗中搖起一湯匙湯藥,輕輕地喂在淡彩衣嘴邊。他同樣承受着愛女李若離被強行帶走,自己無臉以對最尊敬大哥的痛苦與歉意,神作書吧爲頂天立地的男人,唯有将苦悶留在暗處。
紅紅的燭火還在不知疲倦地釋放閃亮光芒,将屋内打扮的一片喜氣。淡彩衣淚眼朦胧,看着這些紅紅的燭光,更加思念李若離。
“世人都說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即使若離可以得道成仙,恐怕我們娘倆再無相見之日!這些天,你我查閱吳國地圖,從未聽說有個仙遺山存在,大哥!你說那仙女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勉強喝下一口湯藥,淡彩衣突然一把抓住李慶陽衣袖,神色極爲緊張。
李慶陽放下裝藥的瓷碗,手搭在淡彩衣消瘦的手背輕輕撫摸,将頭與妻子靠在一起。
連武林第一高手鐵旗也在蔣妙水面前弱如嬰孩,這輩子想要再見李若離,确是在做夢。他知道淡彩衣心中的痛,也隻能一次次地用言語安慰給她希望。
倆人手握手緊緊靠在一起,心思都沉浸在對寶貝女兒的思念當中。紅燭發出一聲聲‘噼啪’閃跳輕響,也沒有打動李慶陽夫婦的思緒。
百獸山外圍山谷内,鐵旗與楚人狂面對面坐在茅草屋裏。爲了避免定親儀式最後結局穿幫,成爲世人的笑柄,倆人第二天便動身啓程,并由李慶陽對外宣稱李若離随行。
“那天在日月山莊大廳之内,我感覺到你心境突破,是時候傳授你‘意刀’之法了!”
一路上,該說的話都已交待。鐵旗此時直奔主題,要将楚人狂在最短時間内提升至自己同等意境水平。仙人展示的實力令他無力,卻壓制不了他不屈的心。
“謝師傅!仙人也是由人修練而成,我一旦達到師傅現在的武學後天大圓滿境界,就會想辦法找尋仙遺山的存在,将若離妹妹帶出來!”
定親儀式在缺少李若離的情況下完成,卻将楚人狂與李若離從此鎖定在一起,他沒有絲毫怨言。
當天初見蔣妙水之時所表現的一驚一乍令楚人狂記憶猶新。他乃是聚靈成珠的罕見修練靈根,至于說什麽遭天嫉妒的事自己不懂,隻知道起碼可以像李若離一樣踏入悟道修仙的門檻。
時間是最公平的,按照自己的規律流逝,給天地萬靈同樣的機遇,就看誰能夠把握。
楚人狂沉浸在一心一意的刻苦練習之中,師傅鐵旗爲了保證他實力提升的速度,重新出山狩獵。甚至連楚人狂長時間躲在扈家莊祠堂古井内吐納内氣,也裝神作書吧不知道。
半年光陰如流水,轉瞬即過。楚人狂已跨入十六虛歲的門檻,實力的突飛猛進令他輕松催動三尺刀芒,跨入絕頂高手的行列。
“來!咱們師徒今天共飲,不醉不歸!”
夜晚,鐵旗抱出已經開封的兩大壇五花酒放在木桌上,酒香配合桌上八菜一湯散發的肉香将人的食欲完全打開。
這幾天鐵旗突然變得深沉,少了往日的笑顔與打趣之語,時常在夜晚獨自擡頭望天靜坐。這些都被楚人狂看在眼裏,早就想一問究竟。
“難得師傅有雅興,今天豁出去了!”
楚人狂抱起酒壇,首先給鐵旗斟上滿滿一碗五花酒。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師傅與自己将有離别之情。
“莫非月州江湖出事,李慶陽夫婦有難?而且連師傅也覺得棘手!”他不動聲色地緩緩坐下,等待鐵旗發話。
“你十五足歲已過,按照吳國律例也算是成年。這些年以來,我傾囊相授一切知識,看着你的成長很欣慰!你有遠超常人的大氣與魄力,日後必定闖出屬于你輝煌!今天爲師教你最後一招,如何喝酒!”
鐵旗哈哈大笑一陣,端起酒碗接着說道:“小猴精,不允許用内氣将酒逼出來,這可是上好的五花酒,貴得很!”
說完,鐵旗将碗中五花酒一飲而盡,一滴也沒有灑出。酒碗在桌上重重一放,他瞪起眼看着猶豫中的楚人狂,示意他快喝幹自己碗中酒。
五花酒聞起來香醇無比,喝下去卻是火辣辣一片,凡是沾染酒水的器官都刹那間被無盡烈焰包圍。辣過之後,便是陣陣疼痛湧起,渾身汗水被無情地逼出身體,打濕衣袍。直到三碗五花酒下肚,腹中的火辣與疼痛逐漸被一股爽快的麻木所取代。
或許猜到楚人狂心思,鐵旗不給他開口問話的機會,一次次地端起碗狂飲五花酒。
師傅如父,楚人狂看着鐵旗反常的表現,心中有股沉重的痛意,遠比五花酒造成的刺激還要強烈。他沒有打擾鐵旗的心緒,嚴格按照師傅的要求将每一碗五花酒實實在在地吞入腹中。
仗着自己身體健碩,楚人狂堅持喝到第十三碗。五花酒的酒意已經泛濫,将他身體與頭腦齊齊麻痹,此刻有話也無法對師傅說了。
“再來!”
楚人狂勉強地端起酒碗,搖搖晃晃中突然趴在桌上,令鐵旗發出爽快的歡笑。
醒來之時,楚人狂發現師傅坐在床邊。頭痛欲裂的刺激在他醒來的刹那間爆發,使得剛剛揚起的頭部重重地落在木枕之上。
“知道師傅喝酒的厲害了吧!好好休息幾個時辰,有個任務要交給你完成!”
鐵旗拍拍楚人狂的肩膀,眼眸裏流淌無限的疼愛之色。布滿皺紋的老手停留肩膀幾息,随即起身離去。
床邊的被褥被折疊的痕迹深深壓住,楚人狂有種淚奔的沖動。很顯然,鐵旗将酒醉的自己送入房間,就此看着他坐了一整夜。
鑽心的頭痛被楚人狂對師傅的憂心所取代,躺在床上思考片刻,他一翻身做起,決定與鐵旗交流一番。
“我準備了一些幹糧,要是你休息妥當,今天便啓程到百獸山内想辦法挖一株七葉靈芝,我有大用!”
鐵旗正背負雙手站在大門處,聽到楚人狂起身的動靜,他轉身笑笑,從懷裏摸出一個專門裝靈芝用的木盒,抛給楚人狂。
五葉靈芝需八百年光陰滋養,在百獸山外圍也很是少見。七葉靈芝最起碼有一千多年藥齡,想要得到它必須冒險進入百獸山更深處。
“師傅有事瞞着我!”
楚人狂接過木盒,認真地盯着師傅的眼睛說道,心中對鐵旗的擔憂越發濃厚。
百獸山深處危險重重,更有不知名的兇獸栖息,以前鐵旗反複叮囑他,絕不可以越雷池半步。況且七葉靈芝極爲珍貴,即使在毫無阻力的情況下,沒有數月的仔細尋找,根本不可能見到它的蹤影。
“難道隻允許你們少年郎有心事,我這老家夥不能有點秘密啊!”
鐵旗大笑一聲,上前幾步說道:“以你現在的實力,進入百獸山深一點的地方應該無礙。你不要因爲害怕山中寂寞找理由拒絕!”
說完,鐵旗保持臉上笑意點點頭,轉身走入屋内,很快傳來一陣悉悉索索聲,顯然是在爲楚人狂準備進山的裝備。
走進屋内,楚人狂還待詢問,鐵旗突然将臉一沉,白眉緊緊鎖起喝到:“怎地翅膀硬了,爲師的所神作書吧所爲必需向你彙報!”
楚人狂頓時愣住,自他有能力單獨進山狩獵以來,鐵旗從未對自己發過脾氣。他接過厚重的背囊,對着師傅深深一拜。
“徒弟進山的日子裏,還望師傅好好保重!要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辦,一定記得帶上我,否則沒人替你溫酒解悶的!”
深知此刻多說無益,楚人狂唯有聽從師傅安排,先進山挖七葉靈芝再說。
看到楚人狂服軟,鐵旗臉上重新露出笑容。他與徒弟并肩而行,一直送到進入百獸山的小道邊。
“師傅請回吧!再送兩步,不如一起進山挖七葉靈芝算了!”楚人狂轉身笑道,隻不過笑得有些勉強。
“是啊!送君千裏,終有一别!百獸山中要學會自己照顧好自己,師傅不在身邊,諸事都要多考慮、少沖動!”
鐵旗深深呼吸一次,滿臉的舍不得神态。他心中明白,以楚人狂的聰慧,必定猜得到一些端倪,但自己要辦之事極爲兇險,不願唯一弟子受到影響,隻好找借口支開。
百獸山生長着無數參天大樹,繁茂的枝葉将山中景物遮蓋的嚴嚴實實。一直到楚人狂的身影消失在樹林很久,鐵旗還是保持着目送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