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聲音似乎吵醒了地上的血人,地上的血人動了動,睜開眼睛,看到十字架上綁着的白毅,用低沉沙啞的嗓音道:“你是白毅?”
白毅低垂着眼眸,咬着牙着:“對,你是誰?”
地上的血人蠕動了一下,似乎扯到了傷口,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血人沒有喊痛,慢慢的蠕動着,靠着牆,坐了起來:“我是靖夜司百戶,卓言,奉命暗中保護你,沒想到……”
白毅聽到對方是靖夜司的人,而且還是爲了保護自己被抓的,不由的放下了心防,強忍着劇痛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咳咳……暫時死不了,你不要怕,靖夜司不會不管我們的,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卓言虛弱的咳嗽了兩聲,停頓了片刻,開口聲音僵硬的詢問道:“你是怎麽回事?他們爲什麽要抓你?”
聽到有人會來救自己,再想到剛才的動靜,很可能靖夜司救援的人已經到了,自己可能馬上就要被救出去了,心中不由一松。
白毅想要笑一下,可是好像扯到了身上的銅針,痛的他笑容都變了形,不過依然驕傲的回答道:“他們想要從我這裏知道一些情報,嘿嘿……我,我沒告訴他們。”
“什麽情報?讓你一個普通人經受這樣的審訊,竟然都沒有說出來?”
白毅微微搖頭道:“我知道的情報,可能并不重要,不過,我不能說!如果說了,那麽我的夢想,也就破滅了!我甯願在此刻死去,也不願意失去我的夢想!”
“夢想?怪不得呢……你的夢想是什麽?”
“我以前渾渾噩噩的生活着,不知道夢想爲何物,直到……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并經曆其中,我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我也因此有了夢想……我的夢想是消滅詭異,拯救世界!”說到夢想,白毅的眼中好像綻放出了奪目的光芒,這陰暗的地下石室仿佛都被照的雪亮。
靠在牆邊的血人聽了白毅的話後,詢問道:“聽你剛才的話的意思,你遇到了什麽人,什麽事,才确定了自己的夢想,是什麽人?什麽事呢?”
白毅正要開口說話,突然,一個身着黑底紅雲高領,戴着木制面具的一個男子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白毅看到這樣的裝束,立刻激動的道:“影大人,您來救我了?太好了!我知道您不會抛下我的!影大人,無論他們怎麽嚴刑拷打我,我什麽也沒說出曉組織!真的!”
典華點了點頭道:“嗯,你的表現很好!已經通過了我們有考驗,歡迎你的加入!”
白毅聽後,哈哈大笑起來,不過這樣的舉動扯動了他身上的銅針,痛的他不由的止住了笑聲,痛呼起來。
典華右手随手一揮,銅針就被撥了下來,接着左手随手一揮,白毅身上的鐵鏈就應聲斷開,落了下來。
白毅雙腳落地,背靠着十字架支撐着,沒有倒下,典華手一翻,出現了一枚丹藥,右手一彈,落在了張口痛呼着的白毅的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白毅隻感覺一股暧流在身體中流淌,緩解了他的痛苦,這丹藥太神奇了,果然是影大人。
“多謝,影大人。”白毅強撐着起身道謝,然後還不忘身邊這位因爲自己而被抓來的卓言,請求道:“影大人,這位是靖夜司的百戶,卓大人,他是因爲我才被抓進來的,我們可不可以……”
典華轉身望着靠着牆癱坐在那裏的血人,輕蔑的笑着:“敢在我的面前玩這樣的小把戲,不知死活!定身!”
伸出右手在虛空一抓:“現身!”
砰的一聲,一個身影從地下破開石闆,飛了上來,落在地上,此人身着黑袍,顯然和剛才的兩人一樣,是一名實力強大的邪教徒。
此時此人好像一座雕像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保持着坐姿,雙手前伸,十指好像彈鋼琴的姿勢。
“這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回事,白毅看向典華,詢問道。
“嘶——”這時血人發出一陣痛叫聲,然後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微微擡着頭,警惕的看着白毅和曉組織打扮的典華,道:“多謝!”
白毅聽到血人這邊的動靜,又看向突然出現的不能動的黑袍人,又看向血人,再回頭看向典華,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不敢置信的詢問道:“影大人,難道,剛才,也是在審訊?”
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從逼問換成了誘騙:“那麽我……”而白毅顯然并沒有識破,上當了,若不是典華及時出現,他已經被人将情報套走了。
想到這裏,白毅沒有了剛才的馬驕傲,非常自責,如實的說道:“影大人,我沒有識破,我剛才差點就……”
典華揮了揮手道:“我早就到了,你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裏,我們曉組織的審核通過與否,不看重天賦,也不看重實力,更不看重智慧、能力等等,隻看重,你有沒有繼承‘曉之意志’!”
“曉之意志?”
“‘曉’,即‘破曉’,‘破除黑暗,迎接光明’之意。”典華頓了頓,道:“你的說法是夢想,我們的說法,是‘曉之意志’!我們曉組織的每個成員,是擁有同樣的‘曉之意志’的一群人。”
白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曉組織的考驗,竟然是這個?
這麽說來,自己真的通過了考驗,成爲了曉組織的一員?
感覺,好像在做夢一樣,不真實。
不過,白毅很快想到了什麽,道:“可是,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
雖然影大人說不看重天賦、實力、智慧、能力等等,隻看重是否擁有“曉之意志”,但是,自己這樣的沒有任何才能的普通人,加入曉組織,會不會拖後腿?
就像現在這樣,輕易的就被邪教徒捉走,這還怎麽完成他的夢想,貫徹“曉之意志”呢?